鄭瀚突然收手,黑衣女子不由一愣,隨之也收回了匕首。突然她意識到了什么,臉上微微一紅,泛開了淡淡的紅暈。月光下,神態(tài)動人之極。
鄭瀚這才醒悟過來,剛才自己翻腕收回招式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么,軟軟的,富有彈性的,難道……鄭瀚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黑衣女子胸前豐腴的輪廓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想著,鄭瀚有些不舍地瞥了一眼黑衣女了動人的臉容,轉(zhuǎn)過身來。
“說吧,你們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鄭瀚直視著挾持著黎叔的男子的眼睛。此刻,他也森然地看著鄭瀚。他右眼角旁有著一道長長的傷疤,襯著他此時的表情,更顯猙獰。鄭瀚忽然覺得這人有些臉熟。心念一轉(zhuǎn),脫口而出:“原來你帶著墨鏡不是為了裝酷,是為了遮掩你那一道傷疤。”說著,鄭瀚的嘴角又掛上了壞笑。這男子赫然就是白天被他擊敗的墨鏡男。
“好厲害的功夫,好厲害的洞察力!”脫下墨鏡蛻變?yōu)榈栋棠械哪凶硬慌葱Γ翱煺f,酒吧那女子身上的藥劑呢?你把它藏哪了?”
“藥劑?”
“少給我裝傻!”刀疤男暴喝一聲。鄭瀚忽覺身后寒光一閃,黑衣女子的匕首已抵在后心。
“我們那透視的朋友,在你出現(xiàn)之前,已把酒吧所有的地方、所有人都仔細(xì)看個遍,”刀疤男繼續(xù)說道,“除了你,誰也沒有機(jī)會把藥劑藏起來。”
鄭瀚明白了。白天他去到天蝙酒吧時,正碰上他們一伙人要楊依依交出什么東西,感情那時,有著透視能力的猴臉男,已把里里外外都搜視了個遍,卻都沒有結(jié)果。而自己半路殺出來,又是當(dāng)時唯一一個他們來不及檢查的人。所以他們就懷疑到了自己身上,預(yù)先在這里埋下了伏兵。歐楚楚你當(dāng)時怎么這么大意呢?要不是你泄露了行蹤,他們不會跟到這個來。不過話又說回來,歐楚楚又似乎是不介意泄露行蹤。
想到這里,鄭瀚隨口問道:“黎叔,楚楚呢?”
“她說他男朋友過來找她,很早就出去了。她跟我說,她賺的錢大部分都給她男朋友去國外留學(xué)的費(fèi)用。結(jié)果現(xiàn)在都被欠著了。你這種人真是不靠譜。”
“你說話注意點(diǎn),你現(xiàn)在的生死可都得看我呢。”
“所以我才說你指意不上啊。”
兩人一問一答,好像在家中的客廳里談話一般,手執(zhí)利器的刀疤男他們,似乎一下子變成透明人,完成被忽視。
“都給我閉嘴!”刀疤男按捺不住了,左臂勒著黎叔脖子,用力一收緊,握著尖刀的手青筋暴起。
鄭瀚也感覺到抵在身后黑衣女子的匕首,也往前推進(jìn)了一下,頓時一陣寒意襲來——匕首劃破了衣服,輕輕地扎進(jìn)了皮膚。看來自己所吸收的刀槍不入的異能,已經(jīng)消失了。
形勢似乎越來越嚴(yán)峻了。然而鄭瀚卻仍然異常的鎮(zhèn)定,臉對著刀疤男不慌不忙地說:“白鈺他人手不夠嗎?找凌秋霜的是你,去酒吧有你的份,現(xiàn)在這里又看到你。你一個人同時做這么多事情,不累嗎?是拿三倍工資嗎?”
“是嗎?說不一定三件事情,其實(shí)是一件事情。”刀疤男獰笑了一聲,忽然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上表情變得惱怒萬分,“少廢話,立即說出藥劑在哪里。從現(xiàn)在開始,你每耍一次花樣,我就在這大叔身上割一樣?xùn)|西下來。就從指頭開始,怎么樣?”他說完,又開始獰笑起來。
這下子黎叔不干了:“你這么說,要是他早已把藥劑注射到身體里,那怎么辦?”
“這你不用擔(dān)心,”黑衣女子冷冰冰的聲音從鄭瀚的身后傳來,“我們會給他放血,把他的血拿回去提取了血清,我們照樣能拿回藥劑。”
“這場景可就辣眼睛了。”黎叔充滿同情地看著鄭瀚,“快說,你不會已經(jīng)注射了吧。”
“刷”地一下,黑衣女子和刀疤男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鄭瀚身上。
黎叔,你這不是明擺著要耍我一道嗎?鄭瀚想著,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黎叔,你就快點(diǎn)告訴他們那管藍(lán)色的試劑在哪里吧。”
這回,黎叔成了全場焦點(diǎn)。
“少爺,什么試劑?你可不能吭我老管家啊。”黎叔一邊感嘆著又被鄭瀚將了一軍,一邊敏銳捕捉到了鄭瀚用詞上的差別——刀疤男說的是“藥劑”,而鄭瀚說的卻是“試劑”。
“就是放在書桌上藍(lán)色的那管試劑。”
刀疤男一愣。剛才在屋里,他把所有能發(fā)現(xiàn)的隱秘的地方都搜個遍,卻想不到竟在書桌這么明顯的地方。細(xì)一回想,不對,雖然書桌一直被自己忽略,但書桌擺放的位置極為明顯,一時門便映入眼簾,印象中,上面除了厚厚的大部頭和幾支鋼筆外,什么也沒有。正疑惑間,只聽得黎叔說:“是上面那本空心的厚書里的那個試管?”
刀疤男大吃一驚,原來那些大部頭不全都是真的,有的僅僅是空殼。而自己,竟然被這么簡單的把戲給耍了。不由惱羞成怒,手中尖刀一指鄭瀚:“你,上去拿下來!”看見鄭瀚動也不動,連忙把刀重又架回到黎叔的脖子上。
“不用上去了。”黎叔忽然嘆了口氣,左手一抬,說:“你要的是這個嗎?”一個試管和一個注射器此刻正被托在他的左手掌心,試管里面藍(lán)色的藥劑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
刀疤男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他發(fā)現(xiàn)對面的鄭瀚正盯著他,帶著一臉的壞笑;他身后的黑衣女子,此刻也不禁莞爾。他一把拿過試劑,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么才好。
黎叔又輕輕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閉嘴!”刀疤男近乎失態(tài)地暴喝了一聲,把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在證實(shí)這藥是真是假之前,誰也別想逃!”
“要證實(shí)很簡單阿,你把藥劑注射到他身上不就行了。”黎叔往鄭瀚的方向仰了仰頭,神態(tài)、語氣都輕描淡寫,仿佛在閑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