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瀚輕輕地走近酒吧大門,透過落地玻璃門,可以看到十幾個彪形大漢正呈弧形對著吧臺成包圍之勢。“又是你這黑家伙,少來多管閑事!”為首的人一臉橫肉,此刻正往吧臺里吼著,他穿著當地黑道常見那種黑色短夾克,鄭澣認出來,那天他與白鈺那伙人的沖突當中,他也是打手之一。
為何黑道中人都喜歡這自身難保土的造型呢?鄭瀚不禁想道。相對之下,倒是這帶頭大哥旁邊的那個流里流氣的人,一身的T恤牛仔褲更合時一些。只見此人臉形瘦小,猴嘴尖腮,雙頰仿佛一點肉都沒有。在這群人的對面,身形瘦高卻十分結實的黑酒保正站在吧臺內,垂著的雙手緊握成拳,滿臉慍色。一個臉容清秀的女子站在他的后側,雙手摟著他的左臂,很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氣質,讓人看了,我見猶憐之情油然而生。“我說了,你們要的東西我沒有!”女子嬌柔的聲音輕輕響起,聲調竟然平靜如水。
看著這她,鄭瀚只覺眼前一亮。這女子不但臉容秀麗迷人,身體也是曼妙至極。她似乎并不忌諱與身旁酒保的身體接觸,雙手把他的左臂摟得緊緊的。鄭瀚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回頭,目光落在猴臉男的身上。此刻他貪婪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喉結挪動,往下直吞口水。
“是嗎?”這時,一臉橫肉的帶頭大哥冷笑一聲,“別以為你能藏起來,我這位兄弟,能把所有的遮擋物都看透。”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身旁的猴臉男。
又一個異能者。鄭瀚一下子醒悟了過來。顯然這是一個有著透視能力的異能者。看來這城市里潛伏著的異能者真不少,只是看眼前這人他色迷迷的樣子,顯然又是一個濫用自身能力的人。鄭瀚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對峙著的雙方,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進來。“嘿嘿,沒錯,都看透。”猴臉男轉動著眼珠子,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絲猥瑣的笑容充盈在嘴角。
“那你找到了嗎?”迎著猴臉男的目光,女子一點慌亂也沒有。
“這,倒沒有。”猴臉男愣了一下。突然,他隱隱覺得不妥,回過神來時,發現身體已懸在半空當中。
在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既然你能看透我,那你說說,我現在想干什么嗎?”女子柔聲說著,以優雅的姿態輕輕地揚起了手。
猴臉男的臉容在扭曲,接著整個酒吧響起了凄厲的喊聲。
凄厲的喊聲來自猴臉男,此時,他的兩顆眼珠正帶著兩道血柱,從他的眼眶里直飛而出,輕輕地落在了女子的柔若無骨的纖手當中。女子嫵媚一笑,把兩顆眼珠輕輕地放在吧臺上,用殘留在手上的鮮血在眼珠之下畫了一個兩頭翹起的弧線,恰如一個上揚的嘴唇,和兩顆眼珠構成了一張笑臉。
現場一片死寂。
“砰”!猴臉男的身體募地直線墜下,重重地掉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為首的夾克男首先驚醒過來:“開槍,快開槍!”
他話音剛落,黑酒保一把將女子拉到了身后,與此同時,十幾把槍同時響起。只聽“叮叮當當”一陣響,空氣中濺起了被子彈打碎的衣服的碎沫,然后一切又歸于寧靜。黑酒保巍然擋在女子的身前,子彈悉數打在他的身上,被打碎的衣服下,一點血跡也沒有。
“好阿,又一個異能者!”夾克男咬牙切齒地說著,猝不及防的挫折,令他急怒攻心,臉上的橫肉不停地抖動著。
黑酒保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呻吟的猴臉男,又看了看吧臺上的眼珠子,輕嘆了口氣,往門外一揮手:“滾吧,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你以為你刀槍不入,我們就奈何不了這小妮子嗎?”夾克男突然獰笑了一聲,目光投向了兩人身后。黑酒保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頭,已感到身后風聲響起。三把飛刀帶著尖嘯聲,破空而來。來勢之迅疾,手法之精準,一看便知來自高手手筆。迅雷不及掩耳之下,黑人酒保要回身格擋,眼看是來不及了。
募地身影一閃,夾克男的獰笑著的臉容一下子僵住了。
一個身形挺拔、西裝格履的身影擋在黑人酒保和楚楚動人的女子身后,手一抬,三柄飛刀已被夾在指間。
夾克男認出來,眼前這人正是那天晚上把他們一伙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人。那天晚上,他也見識過黑人酒保的功夫,所以在過來時,他特地吩咐手下帶上槍械。哪知道槍械竟然全無作用,而另一個對手又在此時突然出現了。不由心中大驚,雖然表面強裝鎮定,暗里卻早想著快快撤離了。
另一邊,鄭瀚也是大吃一驚。從飛刀手法看來,跟襲擊凌秋霜的一模一樣。看來這一切當真跟白金鈺有關阿。他當機立斷,揚手把三柄飛刀沿來路擲了回去。后面身影閃動,顯然想要逃離。從身形辨認,仿佛是那天被自已打倒的飛刀手。然而,鄭瀚馬上否定了這一判斷。因此這人在抽身逃離時,又放出了三柄飛刀。
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的聲音,這三柄飛刀迎著與鄭瀚放出的原來三柄飛刀在空中撞個正著,然而去勢不減,竟生生把原先的飛刀從中間剖開了兩半,直刺向鄭瀚。
這邊,鄭瀚卻好整以暇:“想不到這人不但能擋下我的飛刀,而且還能順勢發起反擊。”這時一個臉孔在他的腦海里掠過。刀疤男?
正想著,迎面而來的三柄飛刀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了。
這一下倒出乎鄭瀚的意料,只覺得身邊一陣芳香的氣息襲來,回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那位楚楚動人的女子,已經站在了身旁。此刻,女子正迎著飛刀的方向將纖手輕輕往前送出,向下一揚,”叮叮叮”,靜在半空的飛刀紛紛掉落,撞擊著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