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個不正經的年輕道士,和女兒莫莉相依為命。
年輕道士養了很多牲畜,富得流油,別人偶爾來偷,他也裝看不見。
“都是鄉里鄉親,要是日子過得去,誰會偷東西?”小道士總是拍著莫莉的頭說:“下次看見,就裝看不見,免得大家都尷尬。”
外面在打仗,年輕道士的師兄弟都去作戰了。他放心不下女兒,才留下來。
有一天,山下來了些傷兵。他們餓極了,老是上山偷雞鴨,到最后連牛羊都偷。
年輕道士終于忍不住,出面斥責。
傷兵們笑嘻嘻道:“快打到這兒啦,我們養好傷,還要殺敵。要是能活下來,我們肯定賠你。”
“你姓莫,是不是?你師父臨死前讓我們來找你,說你可大方了。”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我這兒還有塊金表,是戰利品,多少值點錢,賠你。”……
年輕道士留給莫莉幾本古卷,踏著飛劍沖出十萬大山。“島國妖人,還我師父命來!”
他再也沒回來。那場戰爭,死了無數修真者。
傷兵們痊愈后,身經百戰,只活了一個。他找到莫莉,問:“恨我嗎?”
莫莉搖搖頭。她已經十歲了,懂得了許多道理。
“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啦。”
過了幾十年,傷兵們的后代驚訝地發現,莫莉還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修真者還在與島國妖人戰斗著。
人間的事歸官府,天上的事情歸修真者,兩不相干。
御景天下。
李銘忽然問:“茉莉姐,真有修真者嗎?”
“有啊,修真者很好認的。他們不進食、不呼吸,器官退化,胸腹會比普通人小。他們總是閉關參悟天道,所以言語遲鈍,有些木訥。我聽說,修行了太長時間的,退化的器官很多,看起來就像外星人。”
“莊子說,有個叫混沌的中央之帝,是個大肉球,被人開了七竅就死了。其實,混沌修煉太久,器官退化,成了個超大的單細胞生物。他被開了七竅,細胞質流出,自然就死了。”
“現在你知道為什么修真是逆天而行了吧?修真修到最后,只剩一個大細胞,卻有著人類的一切感受,多有趣。”
李銘大笑不已。“莫莉姐,你真有想象力。”
為什么不能是真的呢?莫莉看著窗外的云,忽然想:我的那朵云是不是成了單細胞呢?他又到了哪兒去了,怎么不回來看我呢?
李銘這幾天很忙。他幫助父母服用了丹藥,二老瞬間年輕了幾歲,身份證都得重新辦。
他給鄺世榮幾份丹藥,鄺老吃了,居然能盤旋在空中幾個小時不落,簡直是御風而行。
對功夫的向往使他開始鉆研《九陰九陽訣》,然而他沒有忘記復制丹藥。隨著感受到“氣”的存在,他的身體素質更上層樓,對丹藥的復制也更加輕松。
直到今天,莫莉帶來了好消息,天銘集團的制藥廠已經建好,工人的培訓已經開始。
“‘天銘一號’藥液并不需要太多員工,因為丹藥的產量有限。”莫莉忽然問:“你是用什么煉丹的?據我所知,現代社會已經沒有多少靈藥。”
李銘刻意忽略了莫莉的暗示,笑道:“商業機密。”
莫莉沒有緊追不舍,而是說:“除了‘天銘一號’,我還選擇了以下藥物作為生產重點……”
李銘聽了半天,忽然說:“我們的藥物都是主銷國內,對不對?都是救命的藥,收個成本價就好。‘天銘一號’能賺錢,其他的就算是回饋消費者。”
莫莉鄙夷地看著他,說:“像你這樣的暴發戶,永遠也成不了有錢人。天銘一號賣再貴,你也賺不了大錢。”
售價高達888元每支的天銘一號口服液,并沒有多少丹藥成分,卻依舊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一枚易經伐髓丹,可以稀釋成一千支天銘一號。對李銘來說,成本只是時間和體力。
在其他任何國家和地區,天銘一號的售價統一為88888元每支。李銘認為,就算賣出這樣喪心病狂的高價,也會有人瘋搶。畢竟,天銘一號可是代表了生命。
“你真打算饑餓營銷?”
李銘無奈道:“誰饑餓營銷了?丹藥的產量不高,只能每天賣一點,還得存貨。這也是沒辦法嘛。”
一開始,李銘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不斷復制丹藥。時間久了,他才發現金錢的吸引力沒有那么大,復制丹藥的工作也就漸漸懈怠了。不過,他實力高了,復制丹藥的速度變得很快,存貨反而越來越多。
“廣告代言人的事情搞定了嗎?”
莫莉冷笑道:“你就是瘋了。任何品牌都需要擴大影響,原因只有一個:存在競爭。天銘一號沒有任何同類產品,也無法復制,請明星當代言人干什么,有錢沒處花了?”
李銘不斷搖頭。“我不管,我就是喜歡她,就要找她做代言人。”李銘所說的“她”是個當紅女星,青春美麗。
莫莉輕輕搖頭。“精神病。”
她走出門去,有個女子進了門。
李銘眼睛一亮。“我的天,真是你!”
女子頗為郁悶。她今天有一場演唱會,卻被經紀公司逼著來見一個普通粉絲。如果不能及時回到演唱會現場,她虧大了。
莫莉回到家,隨手一揮,整個城市的全息地圖亮起來。圍著御景天下,有幾個紅點。
“峨眉,昆侖……還好。能用錢買到易經伐髓丹,沒人會蠢到為非作歹。這些門派存款太多,也該吐出點好處了。奇怪,消息還沒傳到境外么?”
易經伐髓丹是修真者最重視的基礎丹藥之一。近年來,靈藥日益稀少,已經沒有多少門派可以儲存大量丹藥,就連易經伐髓丹也變得極其珍貴。
只要是本土修煉者,就不會冒著被同道群起而攻的風險對付李銘。怕的是,那些不守規矩的境外修煉者,比如狼人、吸血鬼之類的。
“好在他比較宅,想要保護他也不難。等等,他要去干嘛?”
李銘正在練功,忽然覺得窗外有一道寶光。街道上能有什么寶貝?他滿心懷疑。
他出門走了一會兒,看到個邋遢道人。那人極高,手像蒲扇大,眉毛極長,似乎搭到了胸口。
經過的人刻意躲得遠遠的。
“這是化了妝的騙子吧?”
“肯定是,別跟他說話。”……
李銘恭敬上前,微微施禮。“道長,是特意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