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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逆轉(zhuǎn)

二人躡手躡腳地潛到剛才張沖坐的那棵大樹的背后,小金回頭對狗子示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先躲起來,自己則悄悄探出頭來往外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那樹下早已是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張沖的蹤影。

小金的心里格楞了一下,一種不詳?shù)仡A(yù)感瞬間從心底涌上來。這時狗子在他身后小聲說道:“這廝別是去別處解手了吧?”小金正想得出神,狗子一說話,把他嚇得一哆嗦,道:“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先躲起來嗎,如果讓那廝發(fā)現(xiàn)了,就沒有奇襲的效果了。”

狗子撇了撇嘴道:“快拉倒吧,這貨壓根就不在這林子里,你還奇襲個屁啊。”

小金一楞,問:“你咋知道他不在這片林子里呢?”狗子笑道:“我們家祖輩都是獵戶,從小我就林里的長大,就算是只兔子,只要過了我的眼,它在不在林里子里我都清楚,更何況一個大活人呢?”小金又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已經(jīng)不在這個林子里了?”狗子道:“一進林子我就知道。”小金差點沒背過氣去,生氣地說:“你怎么不早說?”狗子白了他一眼,道:“怪我咯,你又沒問我。一進林子,你就弓著個腰,又是走又是停,神神叨叨地,誰知道你要做什么?”

小金覺得如果再和狗子說話的話,那么他用不了多久就會瘋掉的,干脆閉上口,心中暗暗將事情又捋了一遍,如果狗子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么張沖突然不見了,就很可能不是巧合。想到這兒,小金的臉色大變,急忙對狗子說,“不好,事情要壞,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張沖是不見了,但張沖帶的酒菜卻仍舊在樹下擺著呢,這些東西對于狗子的誘惑可是致命的。聽到小金叫他走,到嘴的肉都不吃,當(dāng)然不甘心,只道:“怕他個鳥,就算明刀明槍,我們一打二,照樣結(jié)果了那廝。”說完,就再也不理會小金,只顧低身蹲在地上,伸手抓起一把豬頭肉,塞進嘴里大嚼起來,又見張沖的酒葫蘆也在一邊,便順手拿過來,打開塞子,聞了聞,酒香撲鼻,不禁心中大喜,舉起葫蘆就往口里倒。

小金覺得狗子說得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又見狗子在那邊狼吞虎咽地吃喝,這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地叫喚開了,于是急忙對狗子說:“你這貨不講究,喝那么急做什么,好歹與我留一口。”

狗子家境貧寒,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也沒喝過幾口酒,并不知道這酒的妙處,所以在酒上倒也沒有那么緊,聽小金吆喝,又猛吸了一口,這才便將酒葫蘆扔給他。

小金接過葫蘆,正要喝,忽然心里一動,感覺好象哪里有點不大對勁,便將葫蘆舉到眼前,細細看了一遍,又搖晃了幾下,突然大叫道:“狗子,不好,快把喝的全吐出來。”

狗子本來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小金猛不丁的這一嗓子,把他嚇了一跳,喉嚨一開,這口酒便生生倒進料肚里,吞咽得急了,嗆得他的前仰后合地咳嗽起來,直到咳出眼淚,才住了口,抬頭怨道,“嘛呢,這一驚一乍的。”

再看那小金臉色蒼白,顫聲道:“這葫蘆有古怪。”又翻來覆去看了看,果然見葫蘆底有個隱藏的機關(guān),心中大駭?shù)溃骸斑@酒中定有古怪。”狗子忙問:“此話怎講?”小金指著那葫蘆道:“這東西看上去只是個尋常的葫蘆,但其中暗藏玄機,我們叫他陰陽壺,這壺里面安有一個夾層,將壺一分為二,然后再設(shè)一個機關(guān),機關(guān)發(fā)動,一邊開另一邊就關(guān),看著都是從一個壺嘴里倒出來,但出來的卻不是一樣的東西。”這時狗子也聽明白了,心中也暗暗擔(dān)憂起來,接著又聽小金說:“你且試試身上有什么不對?”

狗子急忙站起身來又是搖頭擺腰,又是伸胳膊踢腿,一時卻也沒覺出什么不對。小金見狗子沒什么異常,這才喘了口氣,撫著胸口道:“萬幸、萬......”最后一個“幸”字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忽然覺得屁股一疼,人便直直飛了出去,足足出去五六步遠,才停了下了來,一個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二位玩啥呢?這么嗨,帶我一個啊!”一個聲音響起,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他們身后站著一個,定睛望去,不是張沖又是誰?

“張沖!”小金脫口叫道,渾身也跟著哆嗦起來。“當(dāng)然是我,”張沖笑唯吟吟地道:“二位看上去好象很吃驚地樣子,怎么了,難道你們以為我反下山去了嗎?”

聽張沖如此說,小金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反倒冷靜了下來,退路一斷,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于是橫下心,一咕嚕爬起來,高聲叫道:“狗子,一起上,弄死他。”

狗子聽了,頓時也反應(yīng)過來,急忙一下腰將地上的棍子操起來,掂在手中怪叫著沖了上來。

張沖見了,冷笑一聲,道:“來得好。”卻看都不看狗子一眼,只快走幾步,迎著小金上前兜心便是一腳。小金上山前沒泡過健身房,更沒選修過散打課,上山之后除了刷馬桶又沒練過別的,如何是張沖的對手?只這一腳就基本上讓張沖給廢掉了。

這時,狗子的棍子也到了張沖的頭頂,見張沖好象沒有察覺,一副無動于衷地樣子,狗子自覺得計,心中竊喜,舌綻春雷,大吼一聲道,“去......”只喊了一個字,卻突然像沒了電的手機,瞬間黑屏一樣,只覺得雙膀酸軟,仿佛兩只胳膊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雙手再也握不住棍子,眼瞅著棍子軟軟地落了地,心中不覺大驚,又覺著腰間一酸,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象一陀爛泥灘到了地上,后面的“死吧”兩個字也生生憋在喉嚨里變成了兩聲含混地哼哼。

看著狗子頹然而倒,張沖也驚出一身冷汗,心道,“果然是裝逼有風(fēng)險,耍酷需謹(jǐn)慎啊!”張沖一門心思要收服二人,自然要處心積慮地玩些噱頭,他知道狗子已經(jīng)吃了他的軟骨散,所以故意不去理他,

就是要用從容給自己編織一道神秘高深的光環(huán)。這一手果然真把二人唬得一楞一楞得,都覺得以前還是太低估了這廝,心中不免暗暗叫苦。看到二人神色的變化,張沖雖然對自己這次的裝逼效果非常滿意,但還是有些心有余悸,暗道:“酷是酷了點,就是危險系數(shù)太大,以后還是不要玩了。”想歸想,表面上卻仍然不露聲色,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二位表演完了吧,我覺得很精彩,應(yīng)該給你們點個贊!”張沖背著手站在兩個人的前邊,居高臨下地拖著官腔說道,“今天這件事,小金表現(xiàn)得很機智,狗子,你別瞪眼,下面就有你了,你表現(xiàn)得很勇猛,總之,今天你們的表演都很到位,很接地氣,我很欣慰啊!”張沖指手畫腳地訓(xùn)著話,心里覺得痛快極了,這樣說話真是他娘的太過癮了,怪不得原來自己那個經(jīng)理屁大點事都要開個會,屁大個會都要講上半天,原來給人講話是如此爽的一件事啊,以后若收了二人,也要經(jīng)常給他們開個會。

小金和狗子一臉懵懂地看著張沖,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狗子心中怪道,“剛才那根棍子是從肩膀上滑下去的,沒有傷著他的腦子啊,怎么就變得這樣了,難道是肩膀傷了,然后傷口又轉(zhuǎn)移到腦子上了嗎?”

張沖訓(xùn)完了話,覺得通體舒泰,心道:“該做正事了。”一彎腰將地上的棍子撿了起來,拎在手中,走到小金面前,舉起棍子一陣亂打。雖然張沖沒用全力,但手里拿的畢竟是棍子,打在肉上,哪有個不疼。十幾下之后,小金就撐不住了,開口叫道:“張沖,你為什么打我?”張沖一頓,卻不說話,便繼續(xù)打了起來,只是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氣。小金又是一陣殺豬般地哀嚎,道:“便是我有不是,也不是我一個人,為何只打我一個?”張沖聽了便停下手,轉(zhuǎn)身來到狗子身邊,舉棍又打。

狗子雖然身上動不得,但耳朵卻是靈的,聽到小金攀他,心中惱怒,大罵道:“小金你這狗東西,不仗義。沖哥,且慢動手,這事全是小金策劃的,與我沒有關(guān)系。”張沖聽了便住手回到小金身邊接著打他,小金急道:“雖是我的謀劃,但動手的卻是狗子。”張沖就再過去打狗子,狗子便說:“我雖動手,但沒傷到?jīng)_哥,而你卻是要謀沖哥的性命。”張沖聽了,再又回身去打小金。

來回折騰了幾趟,小金算明白了,這樣狗咬狗,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兩個人都被活活打死,于是干脆認(rèn)了罪,“沖哥,不,沖爺饒命,我是再也不敢了。若肯放過小的,小的便給沖爺做牛做馬,從此后再不敢有半點他念。”

張沖聽小金如此說,便停了手,道:“知錯即改,善莫大焉,如此,我就放過你。”話音剛落,卻聽見狗子在身后高聲喊道:“沖爺,從今后小的這條命便是沖爺?shù)模飦砘鹄锶ィú粫櫼话櫭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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