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龍在詢問室里提心吊膽的,就是擔心會不會判刑入獄,更擔心劉輝,也不知道痘疤秋哥活沒活過來。哪知道還沒到中午,木小龍、木爺爺和劉輝就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趙偉國親自送了出來,一路好話連篇,不住安撫木小龍三人,還告訴了木小龍他的電話,說以后要有什么事,直接給他打電話。
這一來可把木小龍等三人聽得糊里糊涂莫名其妙。本來嘛,把人打成重傷,就說是正當防衛吧,但會不會防衛過當?而且對方又是道上的人,會不會在背后搞什么詭計?這都會使劉輝甚至木小龍鋃鐺入獄的。誰知有些問題還沒深究,就給讓人走了,木小龍三人都在想一定是有人幫了大忙的,這毫無疑問,但這事又不好直接問個明白。好在總算安全無恙的出來了,看情況這事就這么過去了,這時三人心里都在想的是:到底是誰幫了我們?
答案在公安局大門口解開了,木小龍一眼就看到龍疤從一輛奧迪A6轎車里下來,并微笑著向他們走來。木小龍回頭看時,趙隊長已經轉身走了,正在接電話,隱隱約約聽得趙隊長說到“顏校長”,但隔得遠了,聽不清說了些什么?轉頭看龍疤時,心想著龍疤不會是來尋仇的吧?想到之前被他揍了一頓,捏緊了拳頭準備迎接。哪知道龍疤笑著問道:“出來了就好。都沒事吧?”
木小龍在等龍疤說下去。龍疤笑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我怎么會在這里?嘿嘿,不錯,你們能現在就出來,全是孟家的功勞。”
木小龍三人面面相覷,表示難以相信。龍疤笑道:“別說你們不信,我也不大相信,你們三個有什么值得的?這太出人意外了。不過好在孟家做事總是那么的出人意外?!饼埌探又溃骸拔揖褪莵砜纯炊?,既然你們都沒事了,我也該走了。”說完就走。
龍疤發動了車子,搖下車窗,伸出頭來,大聲道:“木小龍同學,記得哦,下午你跟謝子駿還有一場比賽,到時我也會來觀看哦?!避囎愚Z轟作響,車尾冒出一陣濃煙,尖叫著走了。
劉輝怒道:“這狗崽子一定是故意的。”又問道:“誒,小龍,你說真是龍疤說的,咱們這么快就出來,是孟家幫了大忙?”
木小龍卻問爺爺:“爺爺,你怎么看?”
木爺爺望著那陣久久不愿散去的濃煙,說道:“就跟這濃煙一樣,迷迷蒙蒙的叫人看不清楚。不過好在咱們都出來了也沒事了,待煙霧散去,總會看清楚 的。”
木小龍也實在想不明白孟家為何要救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日后總會搞清楚 的。
三人回到店里,整理了一下,不久姚美佳和徐墨然先后過來了,見木小龍三人都沒事,很是高興。尤其是姚美佳,嘰嘰喳喳的說個沒玩,徐墨然只在一旁抿嘴而笑。她們倆個已經吃過飯,只等著木小龍去環湖路賽跑。
木小龍三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陳國輝也進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女生,姚美佳眼尖,叫道:“陳劍秋你也來啦?”這陳劍秋是陳國輝的女兒,她在高三(五)班就讀,也被認為是三中的校花之一,尤其兩道劍眉,更是凸顯她的英氣,為人爽快,估計是遺傳了她那警察老爸的基因。聽姚美佳問她,陳劍秋便道:“是啊,我來看看小龍有沒有什么事?”轉頭又對著木小龍道:“小龍真有你的,我聽我爸說,你一人打他們十七八個,厲害!”說著還揮動了雙拳,像是擂臺上的拳手。
木小龍笑道:“哪有,人急了什么都不管了,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害怕。”
陳劍秋大拇指一翹,道:“真男兒該當如此。如果說不怕,那就是假話了。嗯,想必劉輝更是不怕了。”說完哈哈大笑。
劉輝自打姚美佳進來,幾乎就沒說過話,這時聽陳劍秋說起,才道:“你沒看到我剛才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熊樣?!贝蠹叶夹α似饋怼?
一邊陳國輝正和木爺爺在說話,陳國輝也已經知道是孟家在背后出力,木小龍三人才這么快就出來。陳國輝問木爺爺道:“老木你跟孟天南還是他們家誰有交情,才使得孟家出面的?”
木爺爺說道:“我姓木的就是再修煉個三百年,那也跟他孟天南挨不著邊呀。我也納悶呢,怎么會是孟家在背后出了力?”
陳國輝道:“也別納悶了,出來了沒事就好。對了,那個砸到頭的混蛋居然活過來了,只是有后遺癥,聽說智力水平可能會降到六歲以下小孩那樣?!?
兩人談了一陣,陳國輝就帶著陳劍秋走了。
接著又有一些同學陸陸續續的來到木小龍家,一時好不熱鬧。只聽得有個同學說道:“那個謝子駿安排了一輛小貨車,裝了滿滿一車的飲料零食,真是土豪!”另一個同學說道:“那當然,能跟孟天南成朋友的,豈是尋常之輩。”又一個同學不以為然,說道:“要是真土豪,就不是僅僅買些飲料瓜子了,那不是騙小女孩嗎?”有人立即附和道:“說得對!要買就買土豪金鏈子,每人一條,見者有份?!鼻耙蝗它c頭道:“就是,那樣才是真土豪,真英雄?!彼嗽捯宦?,別一個同學大聲道:“依我看那,不每人送個小妞,簡直就是辱沒了土豪這兩個字!”惹得一眾同學哈哈大笑。很明顯,那班同學就是在胡攪蠻纏,故意說笑。
木小龍吃過飯,時間已到下午一點,見同學們越來越多,當即大聲說道:“同學們,聽我說句話?!北娡瑢W立時安靜下來。
木小龍道:“我看這樣,咱們呢分開行動,不然一齊全都涌過去,我擔心阻礙交通?;蛘邥l群眾圍觀,到時耽誤賽事,可不好。”有同學表示贊成,喊一聲“誰跟我先走?先到的能占據好位置?!瘪R上就有許多同學響應,跟著熙熙攘攘的走了一批。
又有人喊道:“有沒有人跟我從另外一條路走的?能更快的到賽點?!庇钟幸慌瑢W相擁著走了。
木小龍進里屋換衣服鞋襪,爺爺走了進來,說道:“聽了同學們方才的言論,我知道為什么孟家給我們出力了?!蹦拘↓埧粗鵂敔敚紤]了一會,點了點頭,像是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爺爺問道:“你打算怎么辦?是贏他還是輸給他?”木小龍道:“盡力而為!能贏為什么要輸給他!”爺爺笑了笑,點了點頭,拍了拍木小龍的肩膀,說道:“是該如此!出發吧?!蹦拘↓埪暑I余下的同學們,浩浩蕩蕩的向環湖路賽點而去。
......
環湖路屬于非機動車道,因了這趟比賽,也實行了暫時性的管制,在一處涼亭旁設了觀禮臺,并作為比賽的起點。這些當然都是謝子駿出的力。
此刻謝子駿正在觀禮臺,看著賽場布置得井井有條,不禁大為滿意,好多事有時只需要打個電話,就能得到很好的解決。想到就要到來的比賽,而且是在數百人的面前,更是在孟凝歡的面前比試,謝子駿內心里由衷的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來自于無形,不可捉摸,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不知道為什么,謝子駿突然覺得他會跑不過木小龍。
謝子駿也掂量過自己和木小龍的實力,認為自己一定能跑贏木小龍。但不知為何,內心深處隱隱有一個聲音好像在說:你一定跑不贏的。謝子駿想了好久,才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木小龍在他家的修車鋪子里干翻了一批混混。有些事情是可以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但還有更多的事并非如此!現在謝子駿和木小龍的比賽就正是這樣。
“阿駿,想什么呢,歡歡來了也不打招呼?”這是龍疤到來了,他看到謝子駿在凝目深思,遠遠的就說道。要在平時,他謝子駿還不老早就迎了過來。
孟凝歡一身休閑,素雅淡靜,說道:“謝子駿同學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天下大事,我等小女子,怎會入他法眼?!敝x子駿一陣小跑,笑道:“哎喲我的大小姐,就知道消遣人。我剛才在想,要是我輸給了那個木小龍,該怎樣自罰?!彼@話一半是假,一半卻帶著真,那叫給自己留后路,萬一要真輸了,那可是留了臺階的。
龍疤大聲道:“一定跑得過!那木小龍也就是草包一個,不值一提?!饼埌套匀幌氲搅俗约喊涯拘↓埓虻每谕迈r血的情節,這還不是草包,那什么才是草包?
孟凝歡微微一笑,道:“都還沒跑呢,這么快就下結論,早了點吧?”
“不早,一點也不早!”龍疤咧著大嘴笑道。
謝子駿一想到木小龍能夠對打十幾個混混,還是不可小覷。
三人走到了觀禮臺,聊了一會,只見遠處一群人鬧鬧哄哄的走了過來,木小龍走在最前面。那情景,仿佛就是那婦孺皆知的陳真領著一群中國人趕赴虹口教場,要去踢館,并告訴日本人我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一般。
謝子駿一聲冷笑,心想:“這副德行,老子一定能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