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神情嚴(yán)肅的謝澤被電話的鈴聲打斷思緒,以至導(dǎo)致他不得不分神去摸索手機(jī);但他始終兩眼盯著電腦,眼瞳跟隨屏幕上波紋,找尋那個隨時出現(xiàn)的紅點。
“喂...”
不知謝澤在身旁摸索了多少次,才拿起手機(jī)接通電話。
“找到陳九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尉遲灝霖富有磁性且有些虛弱的聲音。
“別著急啊,還在找著呢。”
“那我說你聽著...”尉遲翰林揉了揉眼,嘆了口氣道:“我已經(jīng)跟J方那邊聯(lián)系好了,他們會極力配合你的行動,不會有任何阻礙;
而且出于對你的考慮,他們的意思,是讓你直接把安歌斯帶回來,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他們...”
“哦...”
謝澤很隨性的應(yīng)了一聲,沒有在意,因為這些都是預(yù)料之中的。
“還有就是...”
尉遲灝霖停頓了一下,道:“如果事情鬧大,J方那邊可能會將安歌斯患有DID事情公布出去...”
“嗯?”
謝澤聞言,神情一凝,眼神微微偏移視角,隨即很快恢復(fù),道:“那已經(jīng)J方最壞的打算吧。”
“算是吧...”
尉遲灝霖的這句話說得一點底氣也沒有。
謝澤聽出尉遲灝霖話語里的擔(dān)憂,問道:“你不放心?”
“對!”
尉遲灝霖應(yīng)了一聲,解釋道:“安歌斯的狀態(tài),是我自接手以來,見過最差的一次,他好像連續(xù)好多天沒有睡覺了。”
“你這幾天不是一直看著他嗎,怎么不及時給他調(diào)理調(diào)理?”
“他要是能那么聽我的不就好了,啊...”
“嗯?”
突然這時,謝澤從電話中聽到了輕微撞擊聲,屆時便傳來了尉遲灝霖的輕聲低吟。
謝澤忍不住抿嘴輕笑道:“哼...你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有我跟娜娜在,放寬心。”
“好...”
尉遲忍著膝蓋的疼痛,弱弱的應(yīng)了一聲。
謝澤輕笑,他完全能夠想象到,此時的尉遲灝霖抱膝吃痛的神情。
“那你要是找到陳九,也給我回個消息。”
“嗯,好...”
“叮鈴鈴...”
車載電話的鈴聲將謝澤從回憶拉回現(xiàn)實,只見他聞聲低眸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備注姓名。
“哈...”
謝澤嘴角輕笑,隨即輕觸耳邊的耳機(jī)。
“怎么...”
“安歌斯沒事吧?”
屆時耳機(jī)里傳來的急促喊聲,把謝澤嚇了一跳:這家伙打斷我的話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大聲嚇我,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咳...”
謝澤清了清嗓,用撒嬌式的語氣說道:“尉遲啊,你干嘛老是關(guān)心安歌斯,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嗎?”
說完,謝澤偏頭,偷偷笑了幾下。
“啊?”
此時,輪到尉遲灝霖那邊發(fā)懵,小心翼翼道:“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干嘛關(guān)心你?”
“哎呦,醫(yī)者仁心嘛,好歹我也為了幫你才受了傷,你不能見死不救對不對!”
“呃...”
謝澤說完這話就做了一個“嘔”的動作,并配上此時的內(nèi)心活動:神情猙獰,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除了他,電話那頭的尉遲灝霖也懵了神:這...這是謝澤說的話,還是用撒嬌賣萌的語氣,哼...真是活久見啊!
“咳...”
尉遲灝霖輕咳,開始欲情故縱,他倒要看看謝澤要搞什么鬼。
“你先告訴我安歌斯的狀況,我再關(guān)心你。”
“不行!”
謝澤沒有猶豫直接回絕道:“你先關(guān)心我,我再告訴你!”
說完,謝澤瞄了一眼后視鏡。
尉遲灝霖輕笑,心念道:謝澤這家伙這么有興致,看來兩個人都沒事,好!竟然你這么想玩,我就陪你玩好了!
“那不行,安歌斯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我有權(quán)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唉你這話說得,難道我不是你朋友嗎?”
謝澤有點不高興。
“你當(dāng)然是我的朋友;”謝澤聞言輕笑,但隨即笑容凝滯:“但你沒他重要!”
“都是朋友,什么叫我沒他重要?”
謝澤生氣的質(zhì)問道。
“因為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啊!”
“哦~這就是你的理由?”
謝澤的樣子就像一個吃了醋的“小媳婦”在質(zhì)問自己“老公”,為什么會當(dāng)著自己的面看別的女孩子一樣。
“我都為幫你受了傷了,你竟然都不關(guān)心我!”
這句話...貌似蘊(yùn)含了好多意思。
尉遲灝霖皺眉,同時握了握拳;而謝澤則神請凝滯,他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那句話,是自己脫口而出的。
啊!這樣不就真成了,不行我得解釋,不能讓尉遲誤會我是...
“謝澤你...不會真的...真的喜歡我吧...”
“哇靠!”
謝澤聞言這話,直接將車停在了中間,幸得郊區(qū),周圍沒有來往的車輛,但因為慣性和突然性,安歌斯跌下了座位,謝澤撞到了鼻子。
“尉遲!你腦子里面想什么呢?”
謝澤一邊大聲質(zhì)問尉遲灝霖,一邊略顯害羞的下車,將安歌斯扔回到座位上。
“不能怪我吧,你剛才的那話里,就有這個意思啊!”
“但...但你可是心理醫(yī)生啊,我剛才那些話里的那么多開玩笑的元素,你聽不出來?”
“聽出來了。”
尉遲灝霖滿不在乎的語氣,讓謝澤氣急敗壞,道:“那你還說!”
“是你先引得頭啊?”
尉遲無辜的語氣,讓謝澤無言以對。
“好...”
謝澤沉寂了一會,妥協(xié)道:“是我引得...是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把安歌斯整回去...扔給他妹妹...然后回去...讓我上司把我調(diào)回去...”
“你不吃飯了?”
“吃飯?”
謝澤聞言吃了一驚,言道:“你覺得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適合坐在一起吃飯嗎?”
“但我都把菜訂好了,你要是不來的話,豈不是很尷尬?”
“尷尬就尷尬,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澤發(fā)動汽車,再次上路,他的樣子,似乎還是在賭氣。
尉遲灝霖沉靜片刻,言道:“你還是把安歌斯送下之后就過來吧,我把地址發(fā)給你,就這樣,掛了!”
“我不去啊,告訴你...喂?喂?”
謝澤還沒有說完,耳機(jī)里就傳來了“嘟嘟”聲。
“嘿...這家伙還真掛了!”
謝澤摘下耳機(jī),往身旁一放,但:
“唉?”
謝澤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道:“不對啊,怎么是這家伙先掛的電話?”
“哼...”
尉遲灝霖那邊在掛掉謝澤的電話之后,就望著手機(jī)屏幕笑了一聲,然后雙手揣兜,徑直走出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