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走在回去的路上,姚婧婧離得老遠,王川龍也沒了打擊何安在的興趣,他自己已經被打擊的夠慘了,而且還是身體與數學的雙重打擊。
當然一想到何安在的體育,王川龍的心情還能夠稍稍平復一些,畢竟何安在的體育好像比以前更差了,這都是自己的功勞。
王川龍在想是不是再找個時間修理一頓何安在,不過最近不宜行事,上次砸了何安在,差點被袁游整個半死,好在現在何安在已經得罪了厲無咎,王川龍知道厲無咎不會就這么算了。
何安在無趣的獨自行走在體育館內,不得不承認,學校的體育館真是美觀,現代化科技感十足,體育館內不時傳來各種聲音,這是大家體育活動的聲音,置身其中的人們,很難不想運動運動。
這高大上的體育館與四周學生老師勤儉樸的穿著,明顯不成正比。
何安在剛出體育館,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而至,趙孝成到了。
趙孝成眼尖,他瞬間看到了何安在手中的東西,連忙眼神示意何安在給他看看,何安在也沒多想順手就給了他。
“安在,辛苦了?怎么樣?”趙孝成一邊問道,一邊擺弄著全套手部鍛煉器材,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開心。
“你說呢?”何安在微笑道,“不用說,東西都在我手上了,最起碼拿名次了。”趙孝成保守道。
“拿名次,罵人呢?你在哥只有名次?”何安在不爽道,“輕松第一。”何安在不屑道。
“哇,”趙孝成夸張的迎合何安在,“真的假的。”
何安在隨手一揮“低調,別那么張揚,沒什么值得炫耀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何安在嘴上這么說,不過嘴角的上揚已經出賣了他。
“沒有,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第一的獎勵好豐厚呀,我沒有別的意思。”趙孝成拿著手中的全套鍛煉器材,開始使用起來。
“豐厚嗎?”何安在不解,隨手拿出口袋里的鑰匙,“還給了我一把體育館304的鑰匙,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什么?”趙孝成仿佛聽到了天大的消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何安在手中的鑰匙,“304的鑰匙怎么可能給你,全校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擁有304的鑰匙。”趙孝成驚訝道。
“304是全校最豪華的體育鍛煉間,里面各種體育器材應有盡有,而且平時的鍛煉根本不會被打擾。多少人想進去鍛煉卻沒有機會,不知道為什么學校竟然把304的鑰匙給了你。”
“哦”何安在隨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好像并不喜歡。”趙孝成笑瞇瞇的樣子如同貓捉到心愛的老鼠一般。
“不如送給我吧,統統送給我,鑰匙還有這套手部鍛煉器材都送給我,好兄弟,口風琴你就自己留著吧。”趙孝成突然發瘋式的大笑,
“干嘛給你?”何安在不解。
“我們是兄弟,好東西難道不應該分享嗎?再說了你要這鑰匙有何用?”趙孝成問道,“那你要這鑰匙又如何?”何安在反問。
“我用來鍛煉呀。”趙孝成理所當然,
何安在略作思考,虛瞇著眼睛望向趙孝成,趙孝成心中一緊張,難道何安在不愿意把這些東西交給自己?
何安在當然不會吝嗇,別說這些東西送給趙孝成,即便趙孝成想要,自己就是沒有,當然也就沒有了辦法。
自己有肯定會給他的,不過在給他之前,“孝成,你變了。”何安在嚴肅道,
趙孝成不解,自己變了?
“你變的和小時候不一樣了,我很懷念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耍的那段日子,”何安在說道。
趙孝成奇怪地看向何安在,小時候我們好像并不認識吧,“安在,你是不是記錯了,小時候我們根本不認識,誰和你一起玩耍了,記錯人了吧。”
趙孝成感嘆,自己的好兄弟現在不僅失憶,好像思維還發生了混亂。
“沒有記錯,是你記錯了。”何安在說道
“那時候你在我面前扭捏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低著頭,鄉親們見了我們,都夸你,嘿,又漂亮又干凈。”何安在仿佛陷入了回憶。
趙孝成看他一臉陶醉回憶在自己世界里模樣,不忍打斷,怎么突然和自己煽起情來了,不過你真的是記錯人了,兄弟!
算了,東西在你手里,你想說什么就是什么,都聽你的,趙孝成配合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當時很多鄉親見了你都是拼命的夸你,那個時候,我就會在一旁微笑著。”何安在說道,
“當然,我長得帥氣,大家夸我也是正常的!”趙孝成表示理解。
“嗯,他們夸完你,也會夸我。”何安在說道,
“夸你什么?”趙孝成問道
“夸我說,多好的孩子呀,這么小就出來放豬。”何安在說完,自己就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遲疑三秒,趙孝成反應過來,何安在早已跑開,趙孝成起步就追。
何安在邊跑的時候邊扔出手中的鑰匙,鑰匙空中飛揚一圈,趙孝成高跳揮手一握,304鑰匙穩穩落入手中。
看著遠去的何安在,趙孝成心中感動,好兄弟,自己只是這么隨便一說,何安在便沒有任何的猶豫,多少人羨慕的鑰匙就被他這樣送給了自己。
若是何安在聽得到趙孝成的心聲,他一定會回一句:好兄弟,理應如此。
滿是健身器材的教室內,何安在、趙孝成隨意的坐在那里,王川龍不來找自己,何安在甚至感覺有些無聊。
隨著鈴聲響起,上午時間,一晃而過,上午結束,何安在整個上午沒有機會看到希惕若了,下午便得參加音樂統測了。
“安在,去吃菜吧。”趙孝成說道,何安在有些尷尬,不知如何開口,趙孝成停下腳步,“怎么了?”
“孝成,很尷尬,我兜里沒錢,今天忘了和我爸爸說了。本想今天請你一頓,看來只得明天了。”
“你我還分這么清楚干嘛。”趙孝成推脫道,“快走吧,還是九十九道,昨天不是答應人家老板要兼職的嗎?”
“要不是你說我都忘記了,最近事比較多,昨天晚上也沒去“九十九道”,還得跟人家老板解釋一下。”何安在扶額,每天晚上放學后還得鍛煉還不知道該怎么和老板講呢。
何安在和趙孝成一起走到了“九十九道”。
剛進門,“你還知道來?”肥胖的老板,他甚至以為自己被何安在給騙了,昨天晚上生意火爆,如果何安在在的話可以省卻不少麻煩,可惜何安在始終沒到,老板等的望眼欲穿。
“老板,別生氣,我這不是來了嘛。”何安在陪著笑臉,狗腿的樣子和王川龍有的一拼。
“去去去,別來煩我。”老板不耐煩道,
“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你們,要是在這吃菜我歡迎,不吃走人。”
昨天人多下不來臺,必須找到一個解決辦法,何安在提出那個解決方案后,老板有些異動。回頭想想其實自己也沒有損失什么,自己這么個店,即便昨天再忙的時候,何安在不在,自己店里也忙過來了,再加上何安在并沒有按時履行自己的諾言,老板索性算了。
“老板,別呀。”何安在急了,父親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留下,自己口袋里的兩個鋼蹦也被自己請了趙孝成喝水。
現在如果沒有這份工作,自己的午“菜”都成問題了。
“老板,昨天不來是我的問題,我可以扣兩天工錢,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說實話,我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何安在懇請道,誠懇的樣子如同迷途的羔羊。
結果老板完全不近人情,“這不是我的事情,也不關我的事情。”
“你昨天同意了我有事可以不來呀,現在怎么又反悔了?”軟的不行,何安在只有講道理了。
“我昨天和你說好,晚上過來,你沒過來,現在跟我提這個?快滾吧。”老板仿佛變的特別不耐煩,沒辦法,何安在和趙孝成只能離開。
趙孝成兜里也沒有什么錢,根本不夠兩人中午吃的,“不知道這個老板怎么搞得,昨天還算好說話,今天就是不肯通情達理,死活不同意?”何安在不解。
趙孝成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何安在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算了,不行我們還是去找我爸要吧。”趙孝成提出設想,“去找你爸要,那得多費勁呀?”“不費勁,他就在我們學校不遠處開了個理發店。”
“那好吧。”何安在點頭同意,兩人齊走在馬路上,何安在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若是家里的條件真像趙孝成說的那樣,那么他豈不是非常的尷尬。
果然沒走多久,一個小時沒到的時間,終于走到了趙孝成爸爸的理發店門口。
這么遠的距離差點把何安在走崩潰了,期間何安在問過好多次,趙孝成都是一臉自信的,就到了,就到了。
都TM到哪了,兄弟,你對“不遠”這個概念是不是也有什么誤解,他爸爸的店距離“九十九道”估計能有十多公里,這也叫不遠,何安在是真服氣了。
趙孝成一路上走的還比較快,全然不顧何安在這個體育廢材的感受。
何安在氣喘吁吁的站在趙孝成爸爸的店門口,何安在嘴中喃喃自語“趙錢理發”,看來孝成的爸爸應該叫趙錢了。
簡單恢復片刻,何安在感覺好多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恢復速度好像比以前的自己要好上太多了。趙孝成稍等了一會何安在,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走的快了一些。
兩人進了店門,店鋪不大,一眼到底,簡單裝飾了幾面鏡子,鏡柜前還有些簡單的理發工具。里面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人正在低頭吃飯看不清模樣,一名男子正在給另一名男子理發,這場景倒是非常的熟悉。
趙孝成大步流星非常自然,走到一個理發師的面前,恰巧那名理發師正在給人理發。
理發師中年模樣,瘦錐臉,臉型非常的勻稱,帶著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仿佛一個滿腹經綸的書生。
這男的竟然是趙孝成的父親,何安在真的不解,男的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最起碼比趙孝成帥多了,趙孝成也算帶點錐子,不過更像陀螺。
“爸爸,給我三十塊錢。”趙孝成走到理發師面前說道,悲哀,兩人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只為了三十元錢, 何安在真替自己感到悲哀。
男人停下手中的理發動作,轉身看到了自己兒子出現在自己身邊。
伸手就要錢,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天天要錢,天天要錢,我每天剪個破逼頭能掙多少錢。真當老子是造錢的呀?”邊說還邊向自己的口袋里掏去,他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
理發的人愣住了,這話什么意思,自己的頭變成了???
趙孝成的爸爸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為了教育兒子,無形之中好像傷害了自己的顧客,連忙抱歉,對方當然不樂意,追著趙孝成的爸爸大吵大鬧,場面非常尷尬,最后還是在這次免單而且還送兩次免費理發的情況下,顧客才同意了不再追究。
話糙理不糙,何安在站在一邊看著,他明白趙孝成的家庭情況就如他爸爸所言,真不容易!
趙孝成站在一邊,手掌緊握,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這樣的虧,他家不止吃過這一次,爸爸有時候說話就是直率了一些,得罪過不少人。
“他是誰?”趙孝成的父親看向門口的何安在,
“他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好兄弟。”趙孝成很自豪,雖然何安在的家境可能還不如自己,但是他卻是自己在學校唯一的兄弟與朋友。
“趙錢叔叔好。”何安在微笑著上前打招呼,自認為很有禮貌。
結果趙孝成父親哈哈一笑,“你好,你好”。
趙孝成嘴角微微下撇,露出尷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