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阿良把蛋糕提了過來，點上蠟燭關上燈，張佳慧低著頭，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燭光在她臉上微微搖晃著，幾秒后張佳慧睜開了眼，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生日快樂。”阿良和小艾異口同聲道

“謝謝。”張佳慧笑著把蠟燭吹滅，阿良把房間的燈打亮。

張佳慧切了一塊蛋糕遞給小艾。

“謝謝惠姐。”小艾雙手把蛋糕接過來，拿在手里卻不吃。

張佳慧又切了一塊遞給阿良，看著身前的蛋糕，阿良想起了小時候那些和自己在一塊玩的朋友，那時誰過生日，總有那么一群人陪著，現在出來了，一個人在外邊，生日過不過也就無所謂了。想起那會切蛋糕的場景，那會誰過生日蛋糕都不是用來吃的，想到這阿良不由得哼笑了一聲，張佳慧一愣，心里納悶怎么阿良不接她的蛋糕，正在她疑惑的時候，阿良抓起一把蛋糕拍在她臉上。

沒想到阿良會來這手，張佳慧又氣又驚：“好啊！你敢凃我！？你死定了！！”

“涂你又怎樣？你看啊，多漂亮啊！”阿良哈哈大笑。

張佳慧抹了抹臉上的蛋糕，把手里那塊朝著阿良臉上按了過去，阿良轉頭一躲。

“在這里！”一旁的小艾早就做好了整阿良的準備，見他往自己這邊躲，伸手把蛋糕拍在他臉上。

阿良哭笑不得，怎么也沒料到一向文靜的小艾竟然會跟他使壞，摸了摸迷眼的奶油，從臉上把蛋糕抹下來恨恨地看著小艾：“好樣的！你也想我給你化個妝是吧？”

小艾笑著躲到了張佳慧身后，阿良追了過去，張佳慧抓著一把蛋糕朝他涂了過來，三人打鬧在了一塊，之前尷尬的氣氛一掃而光。

鬧了半天，三人身上全是蛋糕，房間里凌亂不堪，在兩人的圍堵下，阿良跑進了衛生間，這場蛋糕大戰這才告了一個段落。

阿良洗了把臉，伸手擦了擦頭發上的蛋糕，看著鏡中的自己，阿良笑了起來。清洗了半天，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邊沒動靜，阿良把門開了一條縫，想看看外邊的情況，誰知小艾和張佳慧就站在門口等著他，一開門兩人闖了進去，三人又在衛生間鬧了一通，身上的衣服都濕了，直到阿良主動求饒，兩人才得意洋洋的罷手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三人整了整身上的衣物，也分不清是水還是汗了，張佳慧用吹風筒幫小艾吹著頭發，阿良坐在一旁看著她們，長長吐了口氣：“艾丫頭，沒想到你也有這么潑辣的一面，真是挨著什么人學什么人啊。”

阿良說完兩人同時看向了他，異口同聲道：“再說一遍！”

“哇！”阿良單腳一抬，身子往后一靠，做出了個害怕的動作，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幾分鐘后，愉悅的氣氛又漸漸淡了下來，阿良坐在這邊，小艾和張佳慧坐在那頭，也沒理阿良，兩人在那說笑著。

阿良怕呆久了會尷尬，猶豫了一下，起身告辭。

張佳慧也沒挽留，阿良要走，小艾順路站起身也說要走，阿良暗自慶幸沒扯到她哥身上去，張佳慧把兩人送到門外，道了別，兩人轉身下樓。

看著兩人的背影，張佳慧露出了糾結的表情，終于還是開口叫了阿良一聲，阿良一頓，平時張佳慧都叫他“喂”，不然都是不叫名字直接說話，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叫自己，阿良轉過了頭，小艾也停住腳步看向了她。

“我，我哥的事……”張佳慧吞吞吐吐的，似乎現在她也不是很愿意提及這件事。

阿良心一沉，臉上卻沒有露出不痛快的表情，淡淡一笑：“今天開心，這事以后再說吧。”

張佳慧沉默了片刻：“昨晚我想了很多，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知道那些事，而且聽你說話的語氣，你和那個王婉彤似乎頗有淵源，你想幫她。”頓了頓，“今天我聽你那個警員大哥說了，他都說這是自殺，我想你，你，你能不能……”

張佳慧的聲音越來越小，后半截已經完全聽不見了，阿良知道，她想讓自己別管這事，看著略帶憔悴的張佳慧，阿良突然覺得她很可憐，但一想到她哥，一想到王婉彤，這種憐憫感頓時消減了不少。

阿良并不想把張佳慧也牽扯進來，雖然知道避免不了，但他盡量去避免，畢竟誰都不知道以后還會發生點什么，阿良點了點頭：“知道了，你想的那些，我都懂。”

張佳慧道了聲謝，臉上雖然帶著淺笑，但一雙眼里卻滿是憂愁。

三天后。

半晚阿良正吃著飯，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劉備打來的，阿良微微一笑，一會正想找他，按了接聽鍵，那邊說得很簡單，問他有沒有時間，找個地方喝點。

阿良答應了一聲，匆匆扒了兩口飯，起身出了門。

來到約好的地方，劉備早到了，見阿良走了過來，劉備熱情地打著招呼：“這幾天干嘛呢。”

“瞎混唄，咋啦，準備帶我去哪溜達？”

劉備挽著阿良的脖子，兩人還像小時候那樣親密：“找有酒喝的地方唄。”

阿良還以為他會去餐廳或是大排檔什么的，沒想到他帶著自己來到了一家酒吧，現在還不是酒吧最熱鬧的時間段，人不算多，放的音樂也不是很吵。

兩人找地方坐下，看著里面燈紅酒綠，阿良打趣道：“你現在的職業，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還記得你爸喝醉的時候你媽是怎么說他的嗎？”

劉備挑了挑眉，笑問道：“怎么說的？”

阿良輕輕咳了一聲，學著女人的聲音尖著嗓子道：“你個遭兇的啊，讓你別喝醉你不聽話，抱著條狗喊它叫爸，身上就跟那紅眼病轉移似的呢，哎喲我的天，還有臉在那傻笑，回頭你再往冰箱里撒尿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的。”

“去你的。”劉備笑罵了一句，把杯子推到阿良跟前，兩人碰了一下，一仰脖喝了下去，“別說我了，你呢，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送快遞？”

阿良笑著放下了杯子，點了點頭。

“倒也是個辛苦行業。”

“是啊。”阿良略顯無奈，“最近這段時間，我差點連快遞都送不了了，哪像你這么瀟灑，想去哪就去哪。”阿良來見他，一是為了敘舊，二是想把王婉彤的事跟他說說，看他能不能幫到自己，來之前阿良把話都想好了，現在故意拿話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