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雪梅家吃完飯,一家三口送了出來,阿良摸著鼓鼓的肚皮道:“梅姐,你手藝真不錯,不比外面那些大廚差,我亮哥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氣。”
馮雪梅謙虛道:“哪有你說得這么好,我還擔心不合你們的胃口呢。”
“哪能呢,下次我再來蹭飯,別嫌我吃得多就是。”
張雅和小艾顯得格外親昵,拉著小艾的手一臉不舍:“小艾姐姐,佳慧姐姐,你們以后記得常來我家玩。”
小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兩人同時說好。說笑了一陣,最后揮手告別,看著三人走出去很遠了,一家三口轉身回到了屋內。
阿良吃個溝滿壕平,張佳慧邊走邊瞪他:“吃飽沒?”
“飽了。”
“今晚我可大開眼界了,第一次上人家家里吃飯,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好家伙最后連盤子都差點吞了。”張佳慧說完,和小艾對視了一眼,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良白了她一眼:“我說你這人,不損我一下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張佳慧俏皮道:“又被你猜中了。”
“猜你大爺,以后我不損你你也不準損我,我不要面子的啊。”說到最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自己也笑了起來。
“嗯,你要面子,吃飯的時候怎么沒想要面子呢。”
“吃飯是吃飯啊,沒聽說過一句話?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在飯桌上講客氣,打碗湯都要相互謙讓半天的那類人,那是有病,人人都像他們那樣,人家的飯館還開不開了。”他看了看走在中間的小艾,“丫頭你說是吧。”
小艾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對什么啊。”張佳慧把小艾拉到另一邊,自己走在中間,“才認識多久胳膊就往外拐,以后只能站在我這邊,聽到沒有?”張佳慧佯裝不悅地看著小艾。
小艾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說了聲好。
邊說邊聊,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一看表快八點了。三人一商量,該回家休息了,一問阿良的住處,阿良一說,離她倆還比較近。
打個車,左拐右拐開了二十多分鐘,張佳慧指了指前邊的路口,司機把車停在她所指的位置:“我先回去了,你也直接回去,別亂跑。”張佳慧下車時不忘叮囑小艾一句。
小艾答應了一聲,關上車門。往前開了五分鐘,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兩人下車,阿良伸了個懶腰:“你家在哪啊。”
小艾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便利店。
“你住便利店?”
“沒有啊,我住姑媽家,那便利店就是她開的,我現在要去店里,晚點和她一塊回去。”
“哦,這樣啊,反正也是順路,一起走吧。”
小艾應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頭,阿良一聲不響地跟在后面,那便利店本來一切正常,等兩人走近的時候,便利店的燈突然一閃一閃。就好像恐怖片里的場景一般,阿良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和小艾并排走到一起,來到便利店門口,店里的燈直接熄滅了。
“娘的,不會又遇見鬼了吧。”阿良心里直嘀咕,搶步走到小艾前頭伸手去推門。剛把玻璃門推開,一陣冷氣襲來,阿良從頭涼到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拖把朝他臉上捅來。
“阿西吧!”阿良氣得都不知道說哪國話了,心道誰這么缺德,劈頭蓋臉給我一盆水,原來是好心人,給我淋濕好拿拖把給我搓澡呢,這么客氣的嘛!阿良側身躲到了一旁。
定睛一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手中握著拖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阿良還莫名其妙,一旁的小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見阿良一臉狼狽,她伸袖子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水:“抱歉。”小艾邊說邊忍住笑,“我姑媽把你當成那個了。”
“哪個?”
“那個。”
“那個是哪個……”
那婦女也意識到是自己魯莽了,連忙走過來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瞧我弄的,真是不好意思。”
看她一臉歉意,阿良的怒氣消了一半:“沒事沒事,天熱,這樣涼快。”
收拾了一陣,那婦女收起了拖把:“到屋來坐會吧。”
兩人進了屋,阿良看了看頭頂的燈:“可能短路了,要不就是跳閘了。”那婦女走到電閘前一看,果然跳閘了,伸手把閘頭重新打上去,頭頂的燈閃了兩下,亮了起來。
阿良左右看了看,這個便利店挺大,柜臺前擺著兩張桌椅,可供人下雨天進來避雨。后邊是貨架,整整齊齊,說是便利店,其實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中小型超市了。
婦女在貨架上拿了一個大瓦的吹風機,遞給了阿良:“小伙子,吹一下吧,小心著涼。”
阿良本不想要,那婦女已經幫他插好電,阿良道了聲謝,接過來對著打濕的地方吹了吹,差不多干了,阿良把風筒遞了回去,又道了聲謝。
三人坐在一起閑聊起來,小艾給兩人相互做了介紹,又把第一次遇見阿良和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跟姑媽說了一遍。不過在商場遇見王婉彤的事她沒說,不想讓姑媽擔心。
聽小艾說完這些事,姑媽的臉上變顏變色,好在最后都平安無事。她饒有深意地看著小艾,小艾羞愧地看向了一旁,頓了幾秒,見她姑媽還是看著她。她親昵地挽住了姑媽的手臂,一臉撒嬌的模樣。
姑媽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非常了解小艾的性格,沒說責怪的話,轉頭看向了阿良,誠懇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阿良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這人就是熱心腸。”
姑媽笑著應了一聲:“熱心腸好,現在這社會,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她上下打量著阿良,身高相貌都還算不錯,看著不膩歪人,于是道,“既然你和小艾是朋友,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我看你也大不了這丫頭幾歲,不嫌棄的話,以后你也叫我姑媽好了。”第一次見面就讓阿良這么稱呼她,顯然她對阿良在槍口下救出小艾這事很是感激。
阿良也會來事,甜甜地叫了一聲,然后道:“我也是這么想的,顯得親近。”
姑媽點點頭,看了看小艾,又看了看阿良,問了一些阿良的家庭工作情況。阿良一一如實回答,閑聊了一陣,阿良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轉頭問一旁的小艾:“剛才你說把我當那個了,到底是哪個?”
小艾和她姑媽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了片刻,姑媽嘆了口氣:“要是和別人說,他們肯定不會相信,說來這丫頭也是命苦。”姑媽說起了以往的往事。
在小艾七歲前,一切都還算平靜,自從到了七歲,有一天放學回家,走到半路,小艾就被一名帶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給劫了去。那會她父母還不知道小艾被綁了,晚上七點多小艾還沒回家,她父母有些著急了,換做平時,五點就應該到家了。
打電話問老師,老師說沒留堂,早放學了。這可急壞了夫妻兩,發動親友一起幫忙尋找,大半天過去了,沒有任何線索,夫妻兩都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