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聞報道里,關于老一輩的傳言更多以“據知情人士”透露這樣的字眼展開,像年輕被害人那樣能直接找到實錘的并沒有幾個。
在筆記本上,我簡單畫出一個草圖,標出目前這三個家庭之間的關系以及新聞報道里的真實信息,再在另外一張紙上記錄網友扒出來的“據知情人士透露”。
關于曹桂芳父親父親曹福的傳言比較多:年輕時候暗中買賣挖掘村民家的祖墳,被派出所抓到,關了幾年才放出來。10年時候組織古玩圈子,打著“尋找小哥”的名義,集資去長白山旅游;15年組織民間社團“古玩行家”,并經常出席各種古玩場合。實錘新聞是:19年初,江中市出土唐代道觀遺址,曹福作為民間“智庫”,曾參與挖掘工作,并且接受了江中電視臺的訪問。
金大中的傳言,主要圍繞就職江中一建期間,參與的建設項目技術方案。
關于這次事故,新聞報道較多。當時江中市建設局和江中一建的領導班子全被換掉,金大中也因此上位正式擔任江中一建總工程師,但那次故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直到現在,江中都沒有一條穿山隧道,這也導致了江中市-這座四面環山城市的交通運輸率多年未有大幅提升。
而其余四位,則多以鄰居悼念、解放回憶為主,內容也多是性格好、脾氣好、與人為善、至今不能相信噩耗等等。
這個新聞看著與現在的情況沒有一絲絲關聯,再看看報道人:穆巾幗...
現在的線索看著紛繁復雜,沒有一條邏輯線能夠將所有人串聯起來。情殺、仇殺等等情況能做到滅三家門的還是少見。
也許,故事的轉機在上午的被害人身上。
宿舍門被推開,朱正明一臉疲憊,帶著宵夜進來:“楊記者,吃宵夜~。”
我結果宵夜,慢慢吃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朱正明聊起來。
“朱隊長,你是怎么知道我上午出門了?”
“今天不是又出了一樁拋尸案嘛,查看監控錄像時候發現你了。幸虧發現得早!”朱正明喝口湯,額頭滲出汗珠。
“不是我說呀,咱刑警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你的電話號碼和聲音都能讓人給偽裝了?咱就不立項抓那人嗎?”話一出口,我突然覺得有些唐突。
趕緊補了一句:“我就是提個建議,提個建議~。”
朱正明停頓下來,盯著我略有所思:“楊記者,有什么建議你就直接說,不要害怕說錯話。我的電話和聲音信息被偽造,這個事現在不歸我這個刑事隊長管,局長讓信息科那邊負責。有些事不好說,領導有領導的考慮吧!”
“對了,上午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穿斗篷人的面容?”他將宵夜收起來,放在垃圾袋里,拎起拿著,仿照那監控錄像里黑色斗篷男子的走路姿勢,在我面前重演一遍。
“那個呀,有印象,大白天地穿那么奇怪,我還特意盯了一會兒,不過他戴著黑色口罩,只看到眼睛,是單眼皮,鳳眼那種,睫毛比較濃密。身”我盡量回憶著。
朱正明立馬打電話:“喂,小張,你還在辦公室嗎?對,對,仿照白天的監控錄像,再畫一個拋尸人的正面像,黑色口罩,只露眼睛,單眼皮,鳳眼,睫毛濃密。對對,辛苦你了~”
“喂,老杜,讓西湖區派出所再找一個最近兩天出現地體毛濃密,單鳳眼男子。對對,對,是,是,范圍比較大,辛苦大家了。”
沿著這個話題,我繼續問起來:“朱隊長,被害人身份查明了嗎?”
朱正明卻將話題扯開:“楊記者,我爸是你的忠實讀者。除了你的報道,他誰的都不信...”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再失業之后收獲中老年讀者,心里還有些許欣慰,至少以前的努力沒有白費。
早6點,天還蒙蒙亮,我就被朱正明叫醒,帶到小張面前。
那小張看著也就25歲左右,頭發亂糟糟的,帶著黑框眼鏡,裹著毯子打著哈欠:“朱隊,早!你要的嫌疑人畫像,我弄了幾版。目擊證人什么時候能來?”
“已經來了,介紹一下,楊記者,昨天拋尸案的目擊證人。”
“你好,我是楊真。”我握住那小張的手,“張警官,您這是熬夜了?”
“沒,畫到兩點就睡了。刑警都這樣,而且這個案子被市長點名了,局長可是在市長面前立了誓:十天內要將這個連環拋尸案嫌疑人抓捕歸案,這都第二天,咱還是抓緊吧。”
經過層層微調,終于在上午十點出了嫌疑人初稿,刑警隊也在十一點左右將第一版嫌疑人畫像公布在官網上。
十二點,吃過午飯,等待省犯罪心理學專家到場,做進一步的嫌疑人鎖定和畫像更新。
刑警辦公室墻壁上一張密密麻麻的Outlook表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表里,羅列著與現在已知被害人有關的大部分信息。
周悅與金鵬分手原因:周悅在分手前三周在漫展結實一位cosplay高級玩家牛享,火速發展并有了實質性關系。牛享則是江中大學的在校學生,今年大三,江中本地人。
而曹桂芳與周悅還有一層外人不知道的關系:她們曾經是一對戀人,后被周悅父親發現,禁止兩人再有往來。
金鵬與周悅是19年4月相親認識。
這樣說來,兩人認識到周悅出事,只有三四個月時間!
周悅父親周衛國曾經因為曹桂芳的事情,去曹福家里鬧過事。
曹桂芳母親王麗霞,并非曹桂芳生母。曹桂芳生母在98年出了車禍,兩個月后曹福便與王林霞再婚。
金鵬父母-金大中和劉淑芬都是二婚,此前兩個各育有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