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涼颼颼的,時有時無的發(fā)出怪異的尖叫聲,稀稀疏疏的青松毫無張緒的排列著,深幽的林子里兩個黑色的人影快速閃掠,他們輕快的腳風(fēng)拂動了地上的落葉。
凜在前幾天接到了司命傳給他的信,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平安鎮(zhèn)鎮(zhèn)民中毒什么的。
他深重的放下信攥緊了拳頭,心想這件事情定不簡單。
凜擔(dān)心這件事情是沖著陌桑來的,畢竟她的身份特殊要是被什么有心人盯上那可就遭人或者說她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
想到這,凜便加快了步伐,緊跟在凜身邊的張如嵐覺得凜不對勁,從一開始就不對勁,自從他接到那封秘密的信神情就變了。
信上的有什么內(nèi)容讓他變得有些緊繃,張如嵐挑了挑眉睨了一眼帶著面具的凜。
帶著面具看不清全貌但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他能查覺到凜在緊張,緊張誰?他想不到,自從泠清月失蹤后,他好像變了,話還是不多但沒那么帶冷有了點人情味,為什么變了?難道是他在追查御魂錄的時候碰到了什么事?
張如嵐有點好奇會是什么事情讓一個骨子里冷冰冰的人逐漸有了溫度,總之他不急,因為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此時,平安鎮(zhèn)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除了冷亦其他刺客無縫銜接一個緊接著一個攻擊陌桑,好在有溫九卿和司命在幫個應(yīng)對,不然陌桑一個人對著這些妖孽可是半點也招架不住,一個比一個狠,尤其是妒忌心強的流生遙。
從一開始流生遙就不喜歡陌桑,可能是怨她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流生遙無論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所以她不能容忍有人奪了她光彩。
要知道女人發(fā)起狂來可是很可怕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可怕,再次奉勸一句,千萬別惹女人后果很嚴(yán)重。
司命一個人靠著過硬的實力替陌桑應(yīng)對了大半的刺客,實力可以毫不含糊的說真的過硬,不僅實力過硬就連背景也強大。
世人皆知他是天寶閣閣主擁有數(shù)不盡的財富,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司命也是一個隱藏的殺手不過他一般不殺人因為會有人替他殺,他獨自豢養(yǎng)了一批精銳的刺客,目的當(dāng)然是為了保命,他可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不然可是很麻煩的。
他最討厭麻煩的事,不然他也不會扮豬吃老虎的戲碼表演那么多年,除了凜知道這一點外界幾乎沒有人知道,靠著出生好的司命是一個高手。
不過他今夜在這么多刺客暴露自己的實力也間接表達了天寶閣閣主是一個頂尖的高手,至于高到什么程度他們也看不出,看他以一替陌桑擋下半數(shù)刺客來看也可以看出來他很厲害。
現(xiàn)在的局面是司命不得不召喚出自己的精銳刺客用來保護鎮(zhèn)民掩護曹顏之他們離開。
司命重承諾,做事嚴(yán)謹(jǐn),特別是對凜的事情他是尤其上心,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想這么做,不這么做他會后悔,他不想讓自己做出后悔的事,就像他弄丟了妹妹一樣后悔。
溫九卿也不弱自從覺醒了器靈后,他的實力大幅度提升,速度力量也比以往強上許多。
很好的替陌桑擋下了一部分刺客。
還有隱藏的大佬伊千塵精準(zhǔn)無誤的挑出了無名刺客中的高手,最起碼也得有青末級別。
有了三個實力過硬的男人替自己出手,陌桑也輕松了不少,但似乎也沒那么輕松。
因為她面對的對手可比他們(其他刺客)強多了,特別是流生遙對自己敵意昭然顯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想殺了自己。
陌桑還有點慶幸的是嵐蒼突然對自己的攻擊變得輕柔了很多,要換做剛剛可就是一擊斃命的實力,她也不知道嵐蒼是敵是友,沒有時間讓她想太多。
從目前看來,她要對付四個黑圭后期的刺客還有流生遙和嵐蒼,光是聽就有些駭然聽聞了。
要知道陌桑可沒有一次性打過這么多人偏偏這幾人還就不弱,這讓陌桑有些心累,這一夜可真夠漫長,心力交瘁。
還有一個像定時炸彈般的人正冷睨著自己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陌桑帶有血跡卻又好看的小臉,他想什么不清楚,陌桑只是不自在。
但那有什么辦法呢?她又打不過人家,之前陌桑與張如嵐對戰(zhàn)的時候那種完全壓制性的實力是陌桑可望不可即的,而那個人的身上也同樣具備,所以陌桑只能小心點盡量別逼他出手,否則可不是小命不保那么簡單,她身上可肩負(fù)著所有鎮(zhèn)民的性命不能冒險。
先應(yīng)對眼前的狀況最為要緊,她還想活著見凜一面,這是她內(nèi)心深處從未有心的強烈心愿希望能實現(xiàn)。
面對流生遙的步步緊逼,陌桑只覺得難纏,她那幾條長長的白綾真的難纏,時不時就將她連同命器一起牢牢纏住難以掙脫。
而其余四個刺客則趁著陌桑被捆住便面面相覷隨即出手。
陌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只見她一個快速旋身從流生遙的白綾中掙脫出來,接著與他們玩起了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把他們耍的團團轉(zhuǎn),讓陌桑出了一口氣,一群趁火打劫的無恥之徒。
陌桑不想與他們過多使用武力,她打了很久累了有些打不動了,想休息一下緩過氣,于是便有了這一幕,陌桑跳上屋頂延著床延一陣快跑漸漸遠(yuǎn)離了司命他們。
現(xiàn)在太混亂,她想換個地方接著打。
她一路快跑,后面的人緊追她的步伐。
冷亦覺得近日的泠清月怎會如此有趣甚至有點可愛,可愛這一詞用在平常的泠清月身上別人會覺得好笑,違和感滿滿,既然會認(rèn)為殺人女魔人泠清月可愛?開什么玩笑。但今夜的泠清月確實很可愛,這樣的她有讓冷亦喜歡了幾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冷亦輕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見陌桑偏離視野,冷亦也無心看幾個大男人打打殺殺自然是追自己的女人。
冷亦一走,柳云竹就遲疑的想了一下,“這楚陌桑在搞什么名堂?”
她還想讓楚陌桑親眼目睹她所守護之人一個個慘死的模樣,現(xiàn)在脫離了軌道,那她還怎么見,見鬼?
柳云竹有些惱怒,突然她在混亂的人群中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這不是朱芽朱姑娘嗎?原來還有落單的,柳云竹轉(zhuǎn)念一想,嘴角微微勾起邪笑。
漓見此便知道這姑娘慘了。
柳云竹還差點忘了四大家族的人于是心生一計,一個邪念出現(xiàn)在柳云竹腦海里。
她二話不說直接派漓盯著現(xiàn)在的局面有什么突發(fā)狀況立即向她匯報,現(xiàn)在她有一個計劃需要她親自實行,想想都覺得激動,不愧是有瘋病的柳云竹,做事極端可怕的很。
而這邊的陌桑絲毫不知道柳云竹為她設(shè)計的陷阱,她一路來到平安鎮(zhèn)的最高處,她的頭頂之上有一雙尖銳且深幽的眸子盯著她。
在她后面還有一座高塔,還挺高的,有點熟悉,說不上來的感覺。
陌桑不加思索的抬起雪白的下巴一看,眉心一動,一個魅惑的男人嘴邊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傲人的身段這么一看比例剛剛好,男人長的尤其好看偏女相但有男子氣概,陌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只是多看了兩眼便在沒有多余的舉動,男人嘛看看得了,不貪色,各有各的好看,再說她看凜一個人就夠了,在她心里凜就是最好看的,獨一無二。
在她頭頂?shù)氖橇蟠炭椭坏那嚅g,青間躲的倒是挺好,在最高處俯視眾生,搞得自己像王者一樣,隔空觀戰(zhàn),真的不錯。
看清楚陌桑的臉,青間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很快又轉(zhuǎn)念一笑,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不說也不動就看他們打,覺得有趣。
追上來的柳生遙看到陌桑停下來沒有注意到青間當(dāng)機立斷的展開兩條白綾。
見之,陌桑眉尖一挑一個輕躍而上正好踩到流生遙的白綾之上,白綾撲了空,流生遙急躁雙臂一甩,白綾打中了塔壁,壁上有裂痕。
流生遙不服氣接著攻擊,陌桑也不給她面子盡早解決了她,她握緊冷劍快速旋身躲避在避開白綾的同時,陌桑揮霍著劍,劍光凜冽猶如星輝。
白綾瞬間如天雨散花嘩嘩散落下來,有點驚訝,陌桑面無表情,難以置信這么輕易就贏了?不可能的。很快流生遙怒了,她被陌桑逼急了,一個臭丫頭敢騎在她頭上,她不允許,眼神中閃過的一抹寒意。
趁著其他刺客還沒有來,
親手殺了她,她很有自信,與生俱來,流生遙紅紅的花瓣唇一勾,在打不好的主意。
沒等陌桑反應(yīng),就見全身散發(fā)出陣陣青光,她在蓄力很強,陌桑眼睛都睜不開。
青間有點期待,這個女人能否給她驚喜?
強悍的勁氣,一陣狂風(fēng)襲來,陌桑單薄的身軀在風(fēng)中凌亂,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傷口也疼但顧不上。
流生遙一番操作有點猛,從來以淑女做派的她,不想裝了,撕下假面,對陌桑發(fā)起洶涌的攻擊,攻擊如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沒有斷,每一擊不再細(xì)綿很有力穿人身體的那種像血蓮姬的血蓮藤暴躁。
流生遙使得兩條長白綾得心應(yīng)手,陌桑砍不斷,白綾像刀片一樣鋒利,瘋狂在陌桑嬌嫩的肌膚上掠奪,瞬間,陌桑的身上就被刮出了許多細(xì)小的傷口,傷口在流血,衣服也被染紅了,陌桑眼眶紅紅的,有點疲憊。
她咬了一口嘴唇,嘴唇被咬破了一個口子有血流出來,疼痛感麻痹了全身,她不想那么多。
流生遙好強雖與血蓮姬同階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實力上的差距,果然階級不能決定一切。
流生遙的白綾切割著陌桑的血肉,陌桑斬不斷沒有半點辦法,怎么會這么硬,陌桑想不清楚。
但不殺了她死的就是自己,流生遙的白綾很快就將陌桑團團圍住,圍得死死的都看不到人,密不透風(fēng)。
流生遙見陌桑沒有掙扎,心里愉悅,她翹了翹睫毛,冷笑道;“泠清月也不過如此,向我求饒,留你全尸,不然……”
切成碎片,片甲不留。
太過血腥,她犯惡心,不想說下去。
青間凝視著沒有動靜的白綾,她不在被悶死,疼死了吧?有點不可能。
凝神許久,青間繞有深意的看了看,還是沒有動靜,只能淡淡的說了一句,“無趣。”
話音剛落,霎時,寒風(fēng)嗖嗖,有些刺骨。
青間第一時間感覺到了立馬來了興致,他目光炯炯盯著下面。
一股奇異的力量占了大半地方,寒冰無限衍生特別是往流生遙那個方向而去。
流生遙柳眉輕挑,心想,這不是用來殺血蓮姬的招數(shù)?怎么用到了自己身上,她真可笑,這個蠢丫頭不知道她比血蓮姬強,血蓮姬太蠢了才會中她招,但自己不同,自己比血蓮姬更強更好看,毋庸置疑。
陌桑自己有自己的意圖,總之流生遙猜不到,她太高傲自大了,這便她的短處,顯而易見。
青間有些訝異的摸了摸下巴,輕聲道;“看來勝負(fù)已了。”
陌桑所釋放的寒意很濃裂,地面一片冰地,本來還往青間那個方向延但被青間壓制下來的,不要殃及池魚,他只想看戲,做個安靜的群眾。
流生遙冷嘲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自己的白綾被凍住了關(guān)鍵是她還破不開,這丫頭強的有些可怕,內(nèi)力怎會如此深厚,就因為她是泠清月?
還沒有等流生遙想清楚,陌桑拿劍將凍成冰塊的白綾劈成了碎片,一地碎片。
流生遙被氣的牙癢癢但又有些害怕,泠清月真的強,不打了,打不贏,她本打算逃,雙腳一踏,立馬被凍住。
陌桑沒有猶豫直接一刀兩斷。
“精彩。”青間拍了拍手掌,臉上掛著微笑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