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的第一抹曙光灑向人間，夜間的寒氣尚未褪去，朝露卻已經逐漸形成。

身處山林之間，晨光照耀竟也沒有一絲回暖。

舒欒盤腿打坐，手心凝出個血色光球，逐漸將舒欒完全籠罩在其中。

清月耳邊也漸漸傳來哀嚎聲，更有撕心裂肺的啼哭之聲。

隨著晨光散布，愈發憤怒，最后幾近慘叫。

“這是什么聲音？”清月聽得心里發毛，那些聲音好似瀕死之人的掙扎，卻又像是閻王府內的呼喚。

夜幕遠離，群鬼齊哀，戾氣漫天。

鬼哭之聲穿透天地，直達清月顱內，莫名竟有了些熟悉之感。

...

舒欒再次睜眼之時，眼眶之內也竟都化成了血色，血色眼眸勾人心魄，攝人魂骨。

“邪魔外道。”清月冷哼一聲，似是半分也瞧不上他。

舒欒已然失了心智，五感喪失，聽不見外物之音，更嗅不出那冰冷的殺氣。

每走近一步，舒欒身上的戾氣就多凝聚一分，儼然就像是個怪物。

不知何時，清月已然將束縛自身的繩索解開，待到舒欒出手之際，同步召喚出了無名，毫不猶豫地斬下舒欒一只手臂。

血腥味頓時炸裂開來，泛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清月臉上也沾著舒欒的污血，卻半分表情變化也沒有，冰冷的像塊沒有心的石頭。

無名劍鞘上的琉璃珠更是閃爍著微弱的藍色光芒，與周圍的鬼哭哀嚎之聲仿佛有了些莫名的聯系。

劇烈的痛楚喚醒了舒欒本身的神志，僅是一瞬他即刻意識到了詭異，“你是誰？那個小丫頭呢？”

“吾之姓名，爾等凡人豈有殊榮得知？”清月此刻完全換了一個人，如冬日寒霜般冰冷、不可褻瀆。

舒欒再次被自己的體內的戾氣占據了理智，地上的斷臂竟也瞬間變得干癟，精氣盡失。

雖然僅僅是一只斷臂，但舒欒也得以補充血氣，瞬間血光噴涌。

低沉著聲線，喉嚨里滾出幾個字，“阻我者，死！”

面對舒欒的攻勢，藍色琉璃珠光芒大漲，隨著清月與無名劍的身法動作愈發顯得流光溢彩。

此刻若有人旁觀，一定難以判定究竟是清月在驅使著無名，還是無名在控制清月。

舒欒利用大量的活人修習邪術，群鬼戾氣之下更有大幅加持，并非是個好抗衡的對手。

與之完全相反的是，清月的招式卻受了限制，無法完全施展開來。

群鬼的戾氣喚醒了無名，清月自身的意識卻好似與無名形成了天然的對沖，身體里兩股內里相互對峙。

里外皆有大幅的能量消耗與相沖，清月的身體卻僅是一副普通的肉體凡胎。

很快，清月的身體就支撐不住了。

舒欒當即抓住時機，全力一擊打在清月身上。

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再一次污了衣裙，更甚者連無名的劍鞘都沾染了血氣。

舒欒還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喜悅，詭異的怪事就再次發生。

清月徹底失去了戰斗的能力，無名劍鞘上的琉璃珠卻爬上了裂痕。

沒有絲毫猶豫，舒欒再次凝聚了幾乎全部的法術，他所能承受的最后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幾乎是同時，琉璃珠迸發出耀眼的藍光，擋下了舒欒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