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城又不瞎，這些彈幕他自然是看得見，所以解釋道：“今天太累了，沒什么精神唱歌，唱也唱不好，所以明天吧明天唱！”

“好！”

“OK！”

“可以可以！”

直播間的水友也挺賣江城面子，紛紛說好。

見此，江城也不多說，“那晚安吧，我就先溜……”

“主播什么時候唱首原創歌曲啊？我家大冰今天晚上唱了首原創呦！你作為“大冰第二”，可不要落后大冰太多呦，不然就是給我們冰家人丟臉！”

大冰，鯨魚直播星秀區另一個扛把子，同樣擁有百萬的關注人數。

“原創？”江城愣了一下，“原創明天唱吧……”

小聲嘟囔一句，也沒管他們聽沒聽清，江城就按下關播鍵。

江城下播了，但直播間里的戰爭卻才剛剛開始。

“人上人主播下播了？［哈哈］［哈哈］”

“果然還是比不過我家大冰哎，城啊，你要努力哦［掩嘴笑］”

“二號大冰［懂得都懂］”

“阿城是大冰第二？臉呢？你家主子剛做主播沒人看的時候，是不是碰瓷江城才有人看的？現在在這狂吠？”

“大冰是誰？沒聽過［鄙夷］”

“大冰？是那個天天喊老鐵666的腦殘主播？可別來惡心人了行嗎［無語］［無語］”

“666，就你城孝子是人上人，啥都不要，假清高［嘔吐］［嘔吐］”

“笑死，還嘲諷別人？城不群也配說話？老人上人嘍！”

“咱們“冰子”回家吧，不要跟這些城孝子講話了，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

“第一次直播，感覺不錯。”江城嘀咕了一句，手掌按了按酸痛的肩膀。

突然，原本黑屏的手機突兀地亮了起來，江城原本的黑眸瞬間變得璀璨。

是電話鈴聲，直播間房管的。

“那個人的粉絲又來帶節奏了，封么？”

手機里，傳來道十分好聽悅耳的女聲。

話，也很簡潔。

那個人，也就是大冰。

而作為江城直播間的房管，她有權限對直播間內帶節奏的彈幕做出禁言的處罰。

“恩……”江城下唇抿起，沉沉吟片刻后，說道：“算了，你就把那些頻繁帶節奏的封了就行，其他那些跟風的，不要去理，等他們玩夠了也就過去了。”

在他看來，如果和鯨魚直播合同的事情不解決，那兩個月后他也就要離開這個平臺了。

短短兩個月時間，沒必要多生事端，江城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好的。”

電話那頭應道，但電話卻遲遲沒有掛斷，依舊在亮屏。

這不符合以往習慣哎，江城很敏覺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輕疑道：“妍妍，還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

柳研坐在柔軟的床上，身前小桌子上，電腦亮著屏幕，畫面正是江城的直播間。

柳研眼眸雖然直直地盯著屏幕，但很明顯思緒早已不在此。

過了良久，柳研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跟鯨魚簽約啊？”

“嗯？”江城的反應倒是很快，立馬回道：“你聽誰說的？”

不是吧，這還沒到期呢，流言都傳出來了？

“我不知道是誰先說的，但公司里的人都在傳。”柳研說道。

江城沉默了，嘴巴幾次張了張，卻一字也說不出，最后選擇緘口不言。

“傳言是真的是嗎？”柳研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江城也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究竟有多低，這一刻他仿佛像是個做錯了事底氣不足的小孩子。

不像其他那些主播定下的規矩，只要你刷夠禮物就可以當房管，柳研可不一樣。

她這個房管身份，是鯨魚直播平臺直接給江城安排的。因為當初江城還是個小主播的時候，柳研也才剛剛入職鯨魚。

兩人都是各個領域的新人，哪怕后來江城的直播事業越做越大，心里卻也沒有起過換掉柳研的念頭。

百萬主播的直播間里，房管往往有好幾個，但他江城的直播間，房管就只有她一人。

……

時分深夜，濃云閉月，大地歸于沉寂。

路上照明燈下，已經不多見到人影了，大路上除了時不時閃爍的小車燈光之外，再沒有什么。

今夜，有多少人難以入眠？

“抹黑人你有一套，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說了吧？！”陳元龍手上拿著電話，臉上帶著陰測的笑容。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電話里傳來道道爽朗的笑聲，“抹黑水我們是最擅長的，在業內我們公司也是赫赫有名！”

“別說是區區一個百萬關注的小主播，哪怕是那些粉絲高達上千萬的游戲主播，被我們搞臭名聲的也不在少數。”

“在壞人名聲這一方面，我們是專業團隊？”

笑聲中，無不透露著得意。

“哈哈哈，那就好，你們做事我放心！”陳元龍開懷大笑道。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都清楚各自的底細。

以前，鯨魚直播有幾個如同江城一樣，對續約合同不滿意，不續約的主播。

最后無一例外的，過往黑料全都被翻了出來，名聲全都被搞臭了，哪怕是千萬粉絲量級的主播也不例外。

一個人，想要經營好名聲，那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但要搞臭一個人的名聲，那可就簡單咯……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

而與此同時，在天博平臺的熱搜榜上，“江城”這個熱搜詞，正在慢慢上升。

在“江城”這個熱搜詞下，“環保”“人無再少年”等詞，也在搜索量的加持下，緩慢上升。

不過這些，睡夢中的江城并不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