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演戲的人，秦安有些無奈，但還是假裝中招：“不知道普朗克船長算不算一個？”
這個名字一出，兩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這不可能，現在的比爾吉沃特已經不是當年，他就算卷土重來，也不會讓厄運小姐如此重視。”
崔斯特的眼神變了變，迅速說道。
很顯然，他已經信了。
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這件事情。
如果來的是普朗克，那么整個比爾吉沃特都無法幸免，一場大戰在即。
“現在的比爾吉沃特比起當年普朗克指掌的時候確實強了很多，但不代表普朗克就會原地邁步。”
秦安繼續說道。
格雷福斯很自覺地閉嘴。
他知道自己嘴笨，還不如讓崔斯特去試探。
“你的意思是？”
崔斯特心里隱約明白了什么。
“既然厄運小姐可以找到和水鬼合作的路子，那么普朗克為什么不能從大海當中尋找庇護？”
秦安笑了笑。
“你到底是誰？”
格雷福斯皺起眉頭。
崔斯特也跟著說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比爾吉沃特的混亂即將到來，我想找兩個有實力的隊友，從這場混亂當中得到一些好處。”秦安的眸子里有些許精光。
“您已經選擇您的陣營——混亂。
在炮火與魔法當中泯滅，高大的房屋倒塌，泥濘的地板碎裂。在混亂當中，你能看見這座碼頭的脆弱不堪，你能見到人心的險惡。
那么，請在炮火、海妖、水鬼三個陣營當中存活吧，這注定是你最難忘的夜晚！”
系統的聲音從腦海里傳來。
崔斯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格雷福斯的嘴角則掀起一陣弧度。
不得不說，秦安的提議讓兩人都有些心動。
跟厄運小姐，或者跟普朗克無非都是打工，但如果可以從這場混亂當中撈點什么的話，就可以撇棄這些了。
說不定還能在比爾吉沃特建立自己的勢力。
兩人早都受夠了四處逃亡的日子。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厄運小姐那里。”秦安仍然帶著笑容道，“不過到時候你們還能不能走，我就不知道了。”
“不必，既然大家都心懷鬼胎，也就沒有在這種地方耍小心思。”崔斯特接話，“所得的利益，六四開如何？”
“我們兩個人，你一個人，而且對比爾吉沃特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了。”格雷福斯也接著說道。
秦安裝作很猶豫的樣子，但心里卻已經開始興奮。
我哪有什么利益，我根本啥也帶不走啊。
你們開心就好。
“既然我們的契約已經說好了，那么我想我們還得去找隊友。”崔斯特的手里出現一副藍色的卡牌，其在空中無序的轉了起來，化作漫天的牌雨。
他的眸子忽然凌厲了一些，探出自己的手掌，在那毫無秩序的飛翔的卡牌堆中抓到了一張卡牌。
“好家伙。”
格雷福斯笑道。
秦安定睛看去。
一個身后背負著綠色幽光，眼神空洞冷冽，他帶著紅色的面巾，身上的衣服鑲嵌許多白色的巨骨，手里捏著一柄沉重的魚叉。
在偶然間，秦安似乎看見那張卡牌動了，里面的人眼里閃過紅光，身子隨著手里的魚叉飛躍出去，洞穿了那體型巨大的海怪的身軀。
他是比爾吉沃特黑夜中的噩夢，也是比爾吉沃特曾經最好的魚叉手。
派克。
……
……
屠宰碼頭上充斥著魚腥味和腐爛的味道，久居此地的人早已習慣，但未曾來過海邊的人總會感到不適。
縱然已是深夜，碼頭也依然熱鬧。
不因為其他，只因為這里是比爾吉沃特，黑夜才是最重要的時候。
外出捕獵的小隊紛紛坐著自己的船舶回來，有的拖著巨大的尸體，有的則兩手空空。
不知何時一道炊煙從煙囪里飄出，今晚便又是喝酒的夜晚。
酒、槍、子彈、火炮，才是比爾吉沃特的主題。
今晚也不例外。
“我說的東西明明很簡單，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兩個男人在某個角落里堵著一個人，他們手里拿著槍械，腰間掛著長刀，很顯然是外面的盜賊。
被困住的男人臉上滿是傷疤，左手因為某次出海而被砍斷。
他并不畏懼面前的兩個人，也不畏懼死亡。
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掛在脖子的某個項鏈上，閉上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著什么：“胡子女士在下，你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視。愿我死后不會墮入海底，愿海下的怪物吞食我的尸體后，不會再餓肚子而找上我海上的伙計。”
“你在說什么呢？把錢和你們船的鑰匙給我，不然老子斃了你！”
這兩個人再也沒有耐心了，那人舉起自己的手槍，對準其的腦袋，面色猙獰。
“你們這些愚蠢的小粉臉。”男人搖了搖頭，“殺了我吧，我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
“你找死！”
男人拉下保險栓，手指朝著扳機扣去。
嗖！
一道急速飛來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隱約還伴隨著海底巨獸的咆哮，與有什么東西從水下爬上來的聲音。
撲哧！
冰冷的物件刺穿他的腹部，男人低頭看著那冰冷的，帶著苔蘚的魚叉，嘴角顫抖著，卻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墮入海底當中，咕嚕咕嚕的水泡正在不斷破碎，某些巨獸正發出低吼。
“馬雷？馬雷？”一邊的男人推了推他。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環視周圍，再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
我怎么了？
難道剛才我做了一個夢？
可是那疼痛好真實。
他忽然開始喘氣，心臟不斷刺痛，大腦也愈發昏沉。
于是，他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睛。
啪，啪。
兩個人齊齊倒在地上，他們的腹部都有一道巨大的血洞，血液伴隨著腸子流了出來。
身上纏繞鎖鏈與白骨的男人站在巷子里，看都沒看坐在墻角正不斷碎碎念的男人，而是緩緩轉過身來。
在他的身后站著三個人。
派克握緊自己的魚叉，眼里閃爍紅光。
然后，冰冷的魚叉再一次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