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沅著實嚇了一跳，忙伸手牽住他倆，急切的問道。

兩人猶自不可置信，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王沅的面龐。

“老媽……”王磊喃喃低語。

“什么？”王沅聽見這陌生的稱呼，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以為他倆是受了什么驚嚇。

“不是的……太像了，怎么會這么像……”王嬋皺起眉頭，不斷的搖著頭。

“什么像是不像？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出了什么事兒了？別嚇大姐了！”

王沅急得手足無措。

“大姐！”王嬋眼眶有些濕潤，伸手握住王沅的手。

“三日后，我們就要離開這兒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對呀，大姐，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兒真的有三年大旱。”王磊也緩過神來，急忙補充。

“你們，”王沅驚詫地瞪大了雙眼，想到什么，又斂起起雙目，“莫要再說這個了。”

“大姐，是不是這家人不讓你走。”

王沅戚戚哀哀地一笑，“他們不愿走。”

“大姐，你現在不要說這些，我只問你，你想不想走。”

王沅抬眼，望見王嬋緊緊地盯著她。

眼神堅定而溫柔，暗含鼓勵。

她嘴唇囁嚅著，半晌，輕輕地道，“想的。”

“好，只要大姐想，一切好說。”

王嬋小小地松了一口氣，輕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對了，我外甥女呢？怎么沒見著她。”

王沅想到女兒，露出溫柔的笑意，抬手指指屋里，“在里頭睡覺呢，我估摸著也快醒了。”

“走走，去看我外甥女去。”

七個月的嬰孩，小小軟軟的，水嫩嫩的皮膚柔糯粉白。

“你們先坐著，我去到兩杯水來。”

等王沅走出房門，王磊緊皺著眉頭，沉著聲音道，“姐姐，大姐身上……”

王嬋俯身捏捏小孩柔嫩的臉蛋，想到王沅臉上的淤青，脖子上緊扣著領子，但還是露出了一點青黑，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瞇起眼睛，捻著牙齒。

“你別在大姐面前提這事兒，我肯定會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的。”

“嗯！”

身后響起腳步聲，兩人閉上嘴巴，臉上擺出笑意。

“來，喝水。”王沅顯然很高興，彎起眼睛，笑得溫婉親善。

“大姐，你同我們走吧，我們不忍心看到你留在這里受苦。”

王沅斂去笑意，臉上淡淡的。

“怎么走呢？夫婿在這兒，家在這兒，女兒也在這兒。”

“大姐你說得不對，你還有一個家呀，況且在這兒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這里還能叫做家嗎？至于外甥女，我們可以把她也帶上。”

“你！”王沅瞪圓了雙眼，沒料到自己的妹妹會說出這樣離經叛道的話。

“大姐！你就聽姐姐的吧，你一定要相信我們，這里真的會有三年大旱。如果你繼續留在這里，很難逃脫一個死字，難道你忍心外甥女死嗎？”

“這一家畜生。這幾年做了些什么事，我們也不多說了，大姐你心里都清楚，你難道要陪著他們死在這兒嗎？值得嗎？”

王沅緊緊閉著雙眼，手攥住衣角，忍不住輕輕顫抖。

“大姐，別猶豫了！永寧村的家才是你真正的家，我發誓，一定會照顧好你和外甥女的。”

“嬋兒，磊兒，我，”王沅急促地小口喘著氣，好一會兒后，才又開口，“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