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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誤入陷阱

不知是什么時候,燕堯光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樹上,充滿戲弄地看著豪格等人,似乎在嘲諷幾名年輕人的自作聰明。

“陸九淵,你們果然送上門來了。”榮輕諾睜開眼睛,放聲大笑。

“中計了。”豪格心知不妙,拔出腰間長劍,喊道:“九淵、阿朱,你們兩個快逃,我來掩護你們。”

陸九淵咬緊了牙關(guān):“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們誰都走不了!”燕堯光大喝一聲,從樹上一躍而下,漆黑的身影迅猛如電。他化拳為掌,直朝陸九淵面門擊來。陸九淵已經(jīng)感受到了燕堯光凌厲的掌風(fēng),但卻來不及躲閃,幸好豪格一個滑步擋在了陸九淵身前,與燕堯光對了一掌。強大的沖擊使兩人各退數(shù)步。

燕堯光剛一站穩(wěn),阿朱立刻施放出傀儡絲,打算將其控制住。但燕堯光眼快,一個側(cè)空翻便將傀儡絲躲了過去,重新躍回樹上。

“閣下就是楊云清吧?名不虛傳,果然有兩下子。”燕堯光笑道,“小丫頭,你的功力還需要繼續(xù)修行啊。”

陸九淵剛要舉起連珠銃,燕堯光早就不見了蹤影。只聽“砰”的一聲響,火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豪格一把將陸九淵和阿朱撲倒,兩發(fā)彈丸分別命中了樹干和地面,激起陣陣塵土。

“嘿嘿,姓楊的,看你還怎么耍威風(fēng)?”劉景端著火銃奸笑道。

豪格正欲還擊,杜薄云手提大刀,從天而降,如同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雙臂,打算將豪格一擊必殺。豪格料想自己的劍不能硬接這一刀,遂一個翻身將其躲過,杜薄云正好劈在地上。豪格長劍亂舞,掀起揚塵迷住了杜薄云的眼睛。

杜薄云捂住眼睛,咒罵道:“姓楊的,我說過總有一天會和你算清楚當晚那筆賬!今天,就算是為了阿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言罷,揮刀沖豪格亂砍,豪格見杜薄云視線模糊,攻擊變得毫無章法,未出三合便將其制服在地。

榮輕諾見杜薄云被豪格擊敗,咒罵道:“沒用的東西。給我上!”

榮輕諾話音剛落,沈浮、蔣環(huán)、何遂、魯珂四人便排成前后兩列,沈浮、蔣環(huán)在前蹲下,何遂、魯珂站在后面,四人手持火銃,對著豪格等人瘋狂開火。

“快躲到樹后面!”陸九淵大喊道。

榕樹粗壯的樹干勉強抵擋住了火銃的攻擊。與此同時,劉景也在一旁挑選著角度,對三人進行火力壓制。豪格這邊只有陸九淵有一把連珠銃,正面交火無論如何都是不切實際的。沈浮等四人正在一步步逼近,豪格一行人眼瞅著被逼上了死路。

陸九淵從懷中掏出一枚白球,自語道:“看來只能試試這個了。”

劉景身處高處,陸九淵找準他攻擊的空隙,熾熱的彈丸從銃口射出,卻是命中了劉景腳下的巖石。巖石瞬時四分五裂,劉景“哎呦”一聲,從上面墜了下來,摔了個嘴啃泥。

陸九淵將白球朝沈浮等人擲去。此時光線昏暗,突然冒出一個顯眼的白球,沈浮下意識地就沖其射擊。彈丸精準地命中白球,一時間,現(xiàn)場煙霧繚繞,榮輕諾等人淚流不止。原來那白球卻是一種精巧的機關(guān),里面共有九個夾層,分別儲存著白磷和辣椒粉,只需按下白球上的按鈕,片刻之后,白球的外殼便會裂開并造成小幅爆炸,白磷遇到空氣就會立刻燃燒,再加上混雜的辣椒粉,將使范圍內(nèi)的敵人短暫喪失作戰(zhàn)能力。

“趁現(xiàn)在,快逃!”

陸九淵剛跑出兩步,就聽到背后有人跌倒的聲音。他急忙回頭一看,煙霧中竟伸出兩只鐵爪,正命中豪格和阿朱的小腿,將二人掀翻在地,眼看著就要被拖走。豪格手快,長劍用力一揮,將鐵爪末端連接的繩索斬斷。他掙扎著爬起來,要去救阿朱,然而阿朱已經(jīng)被拖進了煙霧之中。

“你們快逃,別管我!”阿朱拼命喊道。

“該死……”陸九淵怒目圓睜,打算回身拼死救回阿朱,卻被豪格一把拉住。

“九淵,現(xiàn)在若回頭就是白白送死!他們真正要殺的人是你,為了讓你就范,他們暫時不會對阿朱怎么樣,趕緊走,再商量如何去救她!”

陸九淵還在為難,沈浮等人已經(jīng)端著連珠銃開始胡亂開火了,哪怕根本看不見豪格和陸九淵的影子。

豪格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拉起陸九淵的胳膊就跑,直到火銃的聲音離二人越來越遠。

榮輕諾見放走了陸九淵和豪格,也不生氣,他叼起煙斗,來到被綁住手腳的阿朱身旁:“丫頭,咱們又見面了。”

阿朱瞪了榮輕諾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煙霧已經(jīng)完全散盡,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辛辣的氣味,榮輕諾忍不住重重打了個噴嚏:“九淵那小子,竟然也用這種缺德的招數(shù),阿嚏!”

杜薄云和劉景灰頭土臉地走了過來,榮輕諾罵道:“你們兩個成事不足的東西,留你們有何用?尤其是你,薄云,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怎么還是如此沉不住氣?那楊云清什么本事你應(yīng)該最清楚吧?和他單打獨斗,你這條小命還在,算你走運。”

“榮先生,薄云知錯了。”杜薄云輕聲道歉,但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阿朱身上。

“罷了。有這丫頭在,陸九淵和楊云清一定會回來救她。看來,在去皇太極大營之前,還需要好好陪他們玩玩啊。”榮輕諾冷笑道。

阿朱清秀的五官因憤怒而有些變形:“你們這群叛徒,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究竟誰才是叛徒,不是你我說的算的,是要靠神機門的后人來評判,他們會明白我才是對的。帶走!”

榮輕諾大手一揮,身材魁偉的蔣環(huán)便單手扛起阿朱,將她丟到了馬背上。阿朱奮力掙扎,雖然手腳都被束縛著,但仍舊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小丫頭還挺倔。”榮輕諾笑道,“為了耳根子清靜,我就讓你先睡一會兒吧。”

榮輕諾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在阿朱鼻子前面晃了晃,那種不尋常的香味僅僅吸入了一口,就令阿朱昏迷過去。

“繼續(xù)趕路吧。”榮輕諾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如果沒記錯的話,二十里之外應(yīng)該有一間廢棄的寺廟。我還聽說,前面的路上經(jīng)常有黑熊出沒,咱們可得小心一點。那間寺廟,也就是陸九淵和楊云清的葬身之地。”

看著榮輕諾眼中閃爍著的兇光,杜薄云內(nèi)心的溫度也降至了冰點。

卻說豪格和陸九淵一路狂奔,回到了之前拴馬的地方。三匹駿馬安然無恙,可是自己的同伴卻身陷魔爪。

“他們好像并沒有追來。”豪格略微松了一口氣。

“可惡!”陸九淵的拳頭重重落在了樹干上,“都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好阿朱,才讓她被榮輕諾抓走!”

“九淵,你不要過于自責(zé),剛才的情形,我們?nèi)羰窃侏q豫一步,便真的要在此地全軍覆沒了。”豪格雖然表面沉著依舊,但內(nèi)心亦是為阿朱被擒而焦急不已,盡管他并不明白這種感受的緣由。

“那你說該怎么辦?”陸九淵一時情急,說話竟破了音,他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拳頭,心中滿是無力感。

“敵眾我寡,正面強取,斷無勝算。榮輕諾的四個保鏢,既可以一齊對同一目標進行火力壓制,又可以同時兼顧多個方向,想戰(zhàn)勝他們,恐怕只能想辦法將他們分開。另外,我尤其擔心的還是燕堯光,雖然只和他對了那一掌,但此人內(nèi)力深厚,絕不是杜薄云之流可以媲美的。并且,除了高深莫測的輕功……”

“我們對他的能力一無所知。”陸九淵說道,“我僅僅在小時候與他見過面,一直以來,他的行蹤與實力都是神機門的一個謎。”

“阿朱在他們手里,他們一定不會停滯不前,如果我猜的沒錯,接下來,他們就會用阿朱當人質(zhì),在我們?nèi)ゾ人龝r,布下各種陷阱,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那怎么辦?我們難道只能一直畏畏縮縮嗎?如果榮輕諾發(fā)現(xiàn)阿朱這個人質(zhì)并不能將我們引出來,那么阿朱一定會沒命的,榮輕諾這個人,絕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陸九淵已經(jīng)沒有辦法進行理智的思考,師父離開后,阿朱就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如果阿朱有個三長兩短,陸九淵亦不愿茍活于世。

“你冷靜一點。”豪格甚是心煩,但仍強壓著內(nèi)心的不悅感,“阿朱我們要救,秘籍我們也要奪,但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不會有任何幫助。”

“接下來的計劃?”陸九淵疑惑地看著豪格,“難道說,你心里已經(jīng)有打算了?”

豪格背對著陸九淵,他的身軀如青松一般偉岸:“只是稍微有了點頭緒罷了。九淵,我們能否成功,關(guān)鍵還是要看你。”

“看我?”陸九淵不解其意,“楊兄,我到底該怎么做?”

“需要的東西,在客棧時我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豪格指著掛在坐騎上的箱子,“即便如你所言,這是一件結(jié)構(gòu)精妙、操作又困難的機關(guān),但事已至此,我們別無他法。九淵,你是神機門新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我想除你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辦到了。為了神機門,更為了阿朱。”

感受到豪格信賴的目光,陸九淵垂下頭,從小到大,他跟隨師父學(xué)習(xí)機關(guān)術(shù),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過不少,卻從未有一次,讓他如現(xiàn)在這般感到重任在肩。

若是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豈不是空學(xué)了這一身本領(lǐng)?更何況,自己并不是孤軍奮戰(zhàn),面前的這位與之一見如故的朋友,將會陪他共闖龍?zhí)痘⒀ā?

“交給我吧,楊兄。”陸九淵再度抬起頭時,臉上的迷惘已經(jīng)煙消云散。他堅定地告訴豪格:“我會讓它重現(xiàn)于世。”

豪格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在那群烏合之眾來邀請我們之前。”

熬過了凄清的夜晚,太陽的光輝再度灑滿大地。

少女迎著朝陽漫步在熟悉的街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輕盈,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周圍似乎沒有人能注意到自己,她邁著歡脫的步伐,無所顧忌地擺弄著攤位上精美的飾品。

“這里好像是八歲時,我最喜歡去的地方,真讓人懷念。”她露出久違的純真笑容,口中喃喃自語。

“孫伯家的糖葫蘆最美味了,那時候,若能吃上一串,簡直就像過年了一樣開心。”

“義父對我就像他的親生女兒一樣,雖然能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我從來都不曾被虧待過。還有嬸嬸,她也特別疼我,每天晚上,她都會給我唱兒歌,哄我睡覺。”

“這條裙子也是嬸嬸送給我的,是她親手做的,等我再長大一點,就可以穿了。到時候,我一定會長得特別漂亮。”

“這條裙子是深紅色的,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我的心里竟會很不安。這顏色好像是……血的顏色……”

“他們是誰?從沒有見過,衣著打扮都和我們差別很大。住手,快放開我的家人,不,不要……義父,你在哪?快回來吧,救救嬸嬸他們。我好怕,我的眼里只有一種顏色了……”

“我恨他們……”

阿朱醒來時,刺眼的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在她的臉上。她瞇縫著眼睛,想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手和腳依舊被繩索束縛,渾身酸痛難忍,阿朱卯足了力氣,將身體側(cè)了過來。

“這是什么地方……”阿朱的身下是一堆凌亂的稻草,這里想必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地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窗戶早已破敗不堪,墻角結(jié)滿了大大小小的蛛網(wǎng),渾身花紋的蜘蛛懸掛于網(wǎng)的中央,如同一個面目猙獰的惡人端坐于陣中,靜候獵物的到來。

這時,阿朱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很快,熟悉的身影推開虛掩的大門,地面上的塵土被激起,于空氣中瘋狂躍動。在陽光的映照下,這一切細微的事物都變得尤為顯眼。

“阿朱,你醒啦。”杜薄云揮手撥開惱人的揚塵,不讓手里的碗受到任何污染,“你一定渴了吧,快來喝點水。”

杜薄云蹲下身子,想將阿朱扶起,卻遭到她的激烈反抗,碗里的水也濺出來小半。

“不要碰我!”阿朱奮力躲開杜薄云的手,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杜薄云的嘴唇微微顫抖,但仍竭力擠出一絲笑容:“阿朱,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已經(jīng)昏迷了整夜,不補充點兒體力怎么行?”說罷,又從懷中掏出一整只包好的饅頭,殷切地看著阿朱。

“拿走!”阿朱低吼道,“我不想看見你。我現(xiàn)在被你們抓住,想怎么處置我,都隨你們的便。”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阿朱沉默不語。

“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機會和你坐下來好好聊聊。現(xiàn)在,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說話,就當我一直在自言自語吧。”杜薄云苦笑道,“阿朱,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覺得我是一個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其實陸九淵也好,還是其他同門也罷,他們對我的看法都和你一樣,這我非常清楚,可是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是榮先生收留的我,他傳授我本領(lǐng),讓我在神機門立足,我為榮先生辦事,我的所作所為都遵從著榮先生的意思。但是,就算是榮先生命令我傷害你,我也絕不會答應(yīng)。”

阿朱輕瞟了一眼一旁的杜薄云,她對于他的這番說辭絲毫不感興趣。

“還記得這個嗎?”杜薄云從胸前掏出一方杏黃色的手帕,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

“不記得。”阿朱冷冷地回復(fù)道。

“這是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替我包扎傷口時用的手帕。我每天都隨身帶著。”

“真是辛苦你了,這種東西還會保留這么多年。”

杜薄云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將手帕小心翼翼地疊好,塞進衣服里。

“你喜歡上了楊云清,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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