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麻醉學新進展
- 鄧小明 姚尚龍 曾因明主編
- 5186字
- 2021-04-16 15:40:19
38 HMGB1相關(guān)分子機制在呼吸系統(tǒng)疾病中的作用及研究進展
高遷移率族蛋白(high-mobility group proteins,HMG)于1973年發(fā)現(xiàn),因其在凝膠電泳中速度快而得名。HMG蛋白家族依據(jù)其基因編碼序列的不同分為三個超家族,HMGA家族富含A/T序列,HMGB家族共用一個HMG-Box序列,HMGN家族共用一個核小體結(jié)合序列。其中HMGB1蛋白含量最豐富、分布也最廣泛。HMGB1分子在進化上高度保守,其氨基酸序列在小鼠與大鼠來源上有100%同源性,在大鼠與人類來源上有99%的同源性,細胞定位研究顯示HMGB1可以在胞核與胞質(zhì)間穿梭循環(huán)。近年來關(guān)于HMGB1在基因、生化和細胞生物學領(lǐng)域的研究已大為深入,研究表明HMGB1參與包括DNA相關(guān)活動、生長、分化、衰老、腫瘤及炎癥方面等多種病理生理活動 [1]。
一、HMGB1的結(jié)構(gòu)及釋放
HMGB1是一個分子結(jié)構(gòu)上高度保守的蛋白其一級結(jié)構(gòu)由兩個DNA結(jié)合區(qū)(HMG A box和HMGB box)以及一個酸性C尾組成。研究表明,HMGB1分子內(nèi)部不同區(qū)域可識別不同的受體進行信號轉(zhuǎn)導,行使不同的功能。150-183位氨基酸序列識別RAGE受體,89-108位氨基酸序列識別TLR4 [2](圖38-1)。HMGB1一般位于細胞核內(nèi),但可以由免疫細胞(如單核巨噬細胞、樹突狀細胞)主動分泌,或由受損的、即將死亡的細胞被動釋放。其釋放機制包括PARP-1介導的壞死途徑、caspase3/7介導的凋亡途徑、ATG介導的自噬途徑、ROS和Ca 2+超載途徑、PKR介導的免疫復合物激活途徑、分泌型溶酶體介導的胞外分泌途徑等多種形式 [1]。

圖38-1 HMGB1的結(jié)構(gòu)與功能
圖片來自參考文獻[2](A)HMGB1的一級結(jié)構(gòu)由A box,B box,及一個酸性C尾結(jié)構(gòu)域組成。(B)核內(nèi)HMGB1參與了DNA復制、轉(zhuǎn)錄、修復等多種功能。HMGB1增強一系列轉(zhuǎn)錄因子家族的轉(zhuǎn)錄活性,包括p53、p73、RB、Rel/NF-κB和RE等。(C)一旦被釋放到胞外,HMGB1結(jié)合多種受體,激活DAMP信號轉(zhuǎn)導途徑,參與多種細胞反應(yīng)。(D)胞漿HMGB1可結(jié)合beclin 1蛋白誘導細胞自噬。(E)胞膜HMGB1可促進軸突生長和血小板激活
二、HMGB1的受體及功能
迄今為止發(fā)現(xiàn)的HMGB1的受體很多,包括RAGE,TLRMac-1,syndecan-1(CD138),CD24,CXCR4,TIM-3等。HMGB1通過與RAGE結(jié)合可激活nuclear factor(NF)-κB 與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通路,產(chǎn)生多種促炎因子、趨化因子,誘導細胞生長、增殖、遷移。RAGE還通過Dia/GTPase/cyto-skeleton軸介導HMGB1的促細胞遷移功能 [3]。TLRs家族的TLR2,TLR4與TLR9也可通過激活NF-κB和MAPKs通道參與HMGB1的信號轉(zhuǎn)導 [4]。Mac-1(CD11b/CD18,aMb3)是一種白細胞表面整合素,有研究表明,HMGB1不僅增強Mac-1的表達,而且可以促進其與RAGE的相互作用,該機制是HMGB1介導中性粒細胞募集的一個重要機制 [5]。此外,HMGB1還能通過aV b3整合素抑制巨噬細胞的吞噬功能 [6]。HMGB1通過與趨化因子CXCL12結(jié)合,可作用于CXCR4促進炎癥細胞的趨化活性,該機制不依賴于RAGE和TLR4 [7]。CD24和TIM-3是負調(diào)控受體,在巨噬細胞與腫瘤相關(guān)DC細胞中抑制HMGB1介導的免疫放大效應(yīng) [8]。TREM-1在多種免疫細胞中介導TLR激活后的免疫增強反應(yīng),HMGB1通過與其直接結(jié)合進一步放大NF-κB通路的激活狀態(tài) [9]。體外實驗研究表明,HMGB1能激活多種細胞產(chǎn)生炎癥反應(yīng),相關(guān)研究總結(jié)如下:
離體條件下HMGB1介導多種細胞產(chǎn)生炎癥反應(yīng)
?激活單核/巨噬細胞釋放TNF及其他細胞因子 [10,11]
?誘導平滑肌細胞遷移與骨架蛋白重塑 [12]
?增加Caco-2單層細胞的通透性 [13]
?誘導人內(nèi)皮細胞表達RAGE和黏附分子(ICAM-1,VCAM-1) [14]
?激活內(nèi)皮細胞釋放TNF,IL-8 [14]
?激活人中性粒細胞MAPK P13K信號通路并促其表達促炎因子 [15]
?通過結(jié)合凋亡中性粒細胞表面的磷脂酰絲氨酸,抑制其被巨噬細胞吞噬 [16]
三、HMGB1在呼吸系統(tǒng)相關(guān)疾病中的研究
(一)哮喘
Changchun Hou等研究表明,與對照組相比,HMGB1的表達在哮喘患者痰液中顯著增加,且與哮喘分級,%FEV(1)和FEV(1)/FVC值負相關(guān)。RAGE的內(nèi)源性拮抗形式esRAGE在哮喘患者痰液中也顯著增加,但與哮喘分級不顯著相關(guān) [17]。M. B.等發(fā)現(xiàn),與非中性粒浸潤型哮喘及COPD患者相比,sRAGE水平在中性粒浸潤型哮喘及COPD患者BALF中顯著降低,幾乎檢測不到。多元回歸分析顯示,中性粒細胞浸潤是sRAGE組間差異的唯一獨立危險因素,而肺部病原體種類、肺功能等對sRAGE的組間差異均沒有貢獻。HMGB1與amyloidA(SAA)水平在四組內(nèi)均沒有顯著差異。該研究還發(fā)現(xiàn)esRAGE與sRAGE水平正相關(guān),也有組間差異 [18]。E. -J. Shim等的研究表明,HMGB1在哮喘患者體內(nèi)明顯增高,且與TNF-α、IL-5、IL-13水平正相關(guān)。動物研究方面,在Ovalbumin(卵清蛋白OVA)誘導的小鼠急性哮喘模型中,HMGB1抗體預處理能減輕肺部病理損傷、降低氣道阻力、減少BALF細胞計數(shù)及GM-CSF、IL-5水平。HMGB1還降低了淋巴組織中CD11b-CD11c+標記的DC細胞表面TLR2、RAGE的表達,但對TLR4的表達沒有影響 [19]。Chen-Chen Lee等發(fā)現(xiàn),在OVA誘導的小鼠慢性哮喘模型中,HMGB1抗體減少了肺部黏液形成、膠原蛋白沉積,以及淋巴結(jié)中Th17、Th1、Th1細胞比例及其對應(yīng)分泌的IL-17,IL-4,IFN-γ表達水平,氣道重塑相關(guān)細胞因子TGF-β、VEGE-1水平也降低。組化研究表明,OVA誘導后小鼠肺部TLR2、TLR4表達明顯增加,而RAGE沒有改變。抑制HMGB1后,RAGE仍沒有改變,但支氣管肺泡上皮細胞中TLR2、TLR4表達明顯減少 [20]。Changchun Hou等研究發(fā)現(xiàn),在OVA誘導的小鼠慢性哮喘模型中,拮抗HMGB1后,嗜酸性粒細胞、中性粒細胞浸潤均減少,血清IgE減少,氣道高反應(yīng)性降低,肺組織膠原沉積、α-SMA染色也減少。體外研究發(fā)現(xiàn),HMGB1增強了人胚肺成纖維細胞MRC-5的遷移能力,且促其增殖與表達α-SMA和膠原。該研究還證明在人體與動物哮喘模型中,血清HMGB1與IL-1β結(jié)合增加,且HMGB1/IL-1β復合物較它們各自單獨存在能更顯著的增強16-HBE、PBEC、A549細胞株表達MMP-9和VEGE [21]
(二)肺纖維化
囊性纖維化(CF,cystic fibrosis)是一種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由囊性纖維化跨膜傳導調(diào)節(jié)因子(cystic fibrosis transmembrane conductance regulator,CFTR)蛋白編碼區(qū)突變引起,在肺部表現(xiàn)為大量黏稠黏液聚集且不能排出,并常合并肺部多種細菌定植。Steven M. Rowe等研究發(fā)現(xiàn),與對照組相比,CF患者痰液中HMGB1顯著增高,且在CF加重期當中性粒細胞大量浸潤時,HMGB1增高更加明顯。HMGB1表達水平還與CF患者入院接受抗菌治療的天數(shù)負相關(guān)。離體研究表明,HMGB1促進人中性粒細胞的趨化運動,且其趨化作用部分通過CXCR2介導,但對鼠中性粒細胞沒有影響。在體研究表明,HMGB1促進肺部膠原蛋白降解為PGP [22]。Naoki Hamada等研究表明,與間質(zhì)性肺炎等對照組相比,HMGB1在特發(fā)性肺纖維化(idiopathic pulmonary fibrosis,IPF)與超敏反應(yīng)性肺炎患者(hypersensitivity pneumonitis,HP)BALF中明顯增高。博來霉素誘導的小鼠肺纖維化模型證明,隨著時間推移,HMGB1表達逐漸增高,且早期主要表達于支氣管上皮,晚期纖維化期則在肺泡上皮和免疫細胞中均表達 [23]。銅綠色假單胞菌是CF患者體內(nèi)最主要的定植菌,且與肺功能下降密切相關(guān)。Maria Entezari等研究表明,HMGB1抗體預處理減少了銅綠色假單胞菌誘導后野生鼠和CFTR -/-囊性纖維化鼠的肺部病理損傷、中性粒細胞浸潤、BALF總蛋白濃度和細菌總量。用CF患者的BALF干預RAW 264. 7細胞后,其吞噬細菌的數(shù)量減少,而抗HMGB1抗體能恢復其吞噬能力。HMGB1對巨噬細胞吞噬功能的抑制作用是通過TLR2/4實現(xiàn)的,TLR2/ 4敲除能部分恢復其吞噬作用 [24]。RAGE在肺部較全身組織相比特異性高表達,尤其在Ⅰ型肺泡上皮細胞中。關(guān)于RAGE在CF中的研究結(jié)果既復雜又矛盾。有研究表明,特發(fā)性肺纖維化患者和博來霉素、石棉誘導的肺纖維化小鼠肺部RAGE表達均減少,RAGE缺失的小鼠有自發(fā)性肺纖維化的傾向,且石棉誘導下其纖維化程度更高 [25-28]。但He等研究表明,RAGE缺失強烈抑制了小鼠發(fā)生博來霉素誘導的肺纖維化 [29]。基于此矛盾現(xiàn)象,Judson M等研究表明在博來霉素誘導的肺纖維化中,RAGE缺失或表達減少減輕了肺纖維化,但對石棉誘導的肺纖維化,RAGE缺失沒有影響。離體實驗表明,RAGE缺失促進了博來霉素干預下的肺上皮細胞遷移與修復,而不影響細胞死亡,但對石棉干預下的肺上皮細胞同樣沒有類似作用。研究還表明,外源性給予sRAGE不能保護博來霉素或石棉誘導的小鼠肺纖維化 [6]。
(三)膿毒癥、LPS相關(guān)ALI/ARDS
膿毒癥常伴全身器官損害,肺損傷常伴隨發(fā)生。研究表明,HMGB1在膿毒癥患者血清中明顯升高,且在非幸存者血清中較幸存者相比,升高更為顯著 [30]。動物實驗表明,不論在LPS還是腸穿孔誘導的膿毒癥小鼠模型中,HMGB1都有重要作用 [30,31]。與TNF-α、IFN-r等早期即明顯升高的促炎因子不同,HMGB1升高較晚,且當其開始顯著升高時,伴隨著小鼠死亡率驟升,拮抗HMGB1能明顯降低小鼠死亡率。Hiroshi Ueno等研究表明,ALI/ARDS患者BALF HMGB1表達明顯增高,15mg/kg LPS誘導小鼠急性肺損傷后BALF HMGB1也增高,抗HMGB1處理能減輕肺部通透性增加。肺內(nèi)直接注入HMGB1,而不是HMGB2,能誘導小鼠產(chǎn)生急性肺損傷 [32]。
(四)休克相關(guān)肺損傷
Raymond LC Kao等在失血性休克復蘇小鼠模型中發(fā)現(xiàn),外周血HMGB1在24h即開始明顯增加,且用A-box拮抗劑減輕了肺部中性粒浸潤與肺蛋白滲漏,但對腸通透性沒有影響 [33]。A. K. Sharma等在肺缺血再灌注小鼠模型中發(fā)現(xiàn),RAGE敲除、外源性給予sRAGE、抗HMGB1抗體均能顯著減輕肺損傷、中性粒浸潤、促炎因子分泌和肺水腫。外源性給予HMGB1增強了野生鼠肺缺血再灌注損傷,但對RAGE敲除小鼠沒有影響。在Jα 18-/-特異性敲除小鼠(iNKT細胞特異性缺失)體內(nèi)導入RAGE-/- iNKT細胞,肺損傷明顯減輕,導入WT iNKT細胞則重建了肺缺血再灌注損傷。體外實驗進一步證明,HMGB1由巨噬細胞產(chǎn)生,IL-17由iNKT細胞產(chǎn)生,且iNKT產(chǎn)生IL-17依賴于RAGE受體。這些結(jié)果表明,在小鼠肺缺血再灌注損傷中,巨噬細胞分泌的HMGB1通過iNKT表面的RAGE受體激活其分泌IL-17,進而介導了肺損傷 [34]。Jie Fan等研究發(fā)現(xiàn),失血性休克小鼠4h后BALF HMGB1顯著增高,且通過TLR4/ MyD88-IRAK4-p38 MAPK and Akts軸激活了中性粒細胞NAD(P)H氧化酶,促進其產(chǎn)生ROS,進而介導了肺部損傷 [35]。
(五)機械通氣相關(guān)肺損傷與細菌性肺炎
關(guān)于機械通氣相關(guān)肺損傷,Ning Ding等研究表明,單純靜脈給予小劑量LPS(5mg/kg)或者單獨小潮氣量(10ml/kg)機械通氣均不能導致BALF HMGB1的增加,但當二者合用時能導致明顯的HMGB1增加,且在此情況下NF-κB、p38、JNK、ERK這四個通路都被激活。抑制NF-κB、p38能降低HMGB1表達,但抑制JNK、ERK不能降低HMGB1表達 [36]。Eileen N.等研究表明,大潮氣量機械通氣(30ml/kg)下,BALF HMGB1顯著增加,而小潮氣量(8ml/kg)下沒有明顯增加。抑制HMGB1減輕了大潮氣量下肺部微血管通透性增加,減少了中性粒浸潤、TNF-α水平,提高了血氧飽和度。免疫熒光顯示,大潮氣量機械通氣下HMGB1主要來源于巨噬細胞,在中性粒和內(nèi)皮上皮細胞中也有增加 [37]。Vivek S.等研究發(fā)現(xiàn),小鼠吸72h純氧后接種銅綠色假單胞(PA)菌,24h內(nèi)幾乎全部死亡。而吸21%氧氣的小鼠接種PA菌后能存活到24h以上,且肺部細菌數(shù)量降低了6倍。吸純氧后BALF HMGB1顯著增加,吸21%氧氣后則沒有增加。HMGB1抗體顯著降低了肺部細菌總量與BALF總蛋白濃度。離體實驗表明,純氧暴露削弱了中性粒細胞與巨噬細胞的吞噬能力,HMGB1抗體預處理后吞噬作用顯著增強。關(guān)于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導致的細菌性肺炎,HMGB1治療則不是很顯著 [38]。Ahmed Achouiti等研究發(fā)現(xiàn),HMGB1在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后24h達峰值,48h即降低。抗HMGB1治療與RAGE敲除能較微弱的減輕早期6h時肺病理損傷和肺水腫,降低TNF-α、KC水平和BALF細菌總量,但對后續(xù)時間點均沒有影響。TLR敲除對金黃色葡萄球菌誘導的肺損傷完全沒有影響。這三種干預均沒有影響中性粒細胞浸潤 [38]。
(六)肺動脈高壓
Bernhard Moser等研究表明,與主動脈狹窄(AVS)等對照患者相比,慢性栓塞型肺動脈高壓(CTEPH)和特發(fā)型肺動脈高壓(iPAH)患者血清中esRAGE、sRAGE均顯著升高,且CTEPH患者血清HMGB1也顯著升高。iPAH患者與CTEPH患者相比,血清sRAGE更高。肺動脈內(nèi)膜剝離術(shù)、肺移植術(shù)前后,CTEPH與iPAH患者血清sRAGE的表達沒有明顯變化 [40]。Yukari等在動物研究中表明,在野百合堿(monocrotaline,MCT)誘導的大鼠肺動脈高壓模型中,1周后BALF HMGB1顯著增加并達到峰值,3w后BALF TNF-α、MCP-1開始顯著增加,4周后血清HMGB1顯著增加,同時伴隨大鼠死亡率顯著增加。抗HMGB1抗體減少了BALF中內(nèi)皮素-1、TNF-α、MCP-1、IL-1β水平,減弱了肺動脈壁增厚與右室收縮壓的增高,并降低了死亡率 [41]。
四、HMGB1的治療
阻斷HMGB1的釋放及阻斷其下游信號轉(zhuǎn)導已成為研究治療的靶點。目前已有研究表明,有多種化合物及多種途徑可以阻斷HMGB1的信號途徑,然而都沒有進入臨床試驗。抗HMGB1單克隆抗體可中和HMGB1,HMGB1的無功能區(qū)A box衍生物可競爭性抑制HMGB1與其受體的結(jié)合,RNA干擾可直接抑制HMGB1表達。針對缺血再灌注損傷常伴隨HMGB1表達增高,研究表明灌流前采用Sulfate-Cellulofine吸附珠特異性吸附血清中HMGB1可減輕灌注相關(guān)肝損傷。一些臨床藥物也被證明可阻止HMGB1的表達、釋放,如降脂藥物他汀類,丹參酮ⅡA,地塞米松,氯喹等,一些中藥也被證明有類似功能,如甘草,當歸,丹參,綠茶等。此外針對HMGB1的受體RAGE、TLR的干預也是治療靶點,如利用可溶性RAGE(sRAGE)競爭性消耗HMGB1,可減少HMGB1與RAGE、TLRs的結(jié)合 [42]。
五、總結(jié)與展望
在呼吸系統(tǒng)各種疾病模型中,從急性期、慢性期到纖維化期,HMGB1均參與其中。急性肺部疾病中,HMGB1在重型肺損傷中有重要作用,如大潮氣量呼吸機相關(guān)肺炎、致死性膿毒癥與LPS相關(guān)肺損傷、失血性休克相關(guān)肺損傷、長期純氧暴露等,并與死亡率緊密相關(guān)。慢性纖維化相關(guān)肺部疾病中,HMGB1促進了氣道重塑與纖維化、肺動脈壁增厚、成纖維細胞增殖,并影響DC、NK、Th等淋巴細胞的比例及其對應(yīng)細胞因子的分泌。HMGB1還削弱了巨噬細胞、中性粒細胞的細菌吞噬功能,但能促進中性粒細胞的趨化效應(yīng)。盡管關(guān)于HMGB1的研究進展豐富,HMGB1的釋放通路、膜受體、胞內(nèi)信號通路還未完全闡明。更重要的,關(guān)于HMGB1在人體肺部相關(guān)疾病中的作用,還需臨床上加大樣本量研究。HMGB1的特異性拮抗劑在亞臨床動物模型水平被證明有效,但在人體水平的有效性還需通過嚴格的臨床對照試驗來證明。
(王琳琳 陳世強 武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