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他?這,這怎么……可能。”扉溪不可置信的看著雙手,上面已經沾滿了鮮血,就在剛剛他腰間的匕首插進了游悟塵的心臟,終結了一位年輕鮮活的生命。“我……。”滿臉的驚容難以消退,口中哽咽之聲斷斷續續,氣息狂暴無序即將陷入死寂。
“扉溪,這不能怪你,扉溪!”書生氣質的中年男人出現,此人竟是威輕巡,曾教導過凌極的那個人。察覺到扉溪狀態即將陷入自毀,直接抓起他的肩膀扔了出去,此刻他才放聲大哭起來。“輕巡,我毀了一個年輕人,一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少年,他還那么小,還有諸多事情沒有體會過。”威輕巡大手一揮氣息逸散遮掩了過去,讓人無法察覺這里的事情。
“好了,試煉還要繼續。”許久后兩人離開了,游悟塵如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劇烈的喘息著,一邊強忍胸口的劇痛。“呵呵呵,小子,挺會演啊。”兩人憑空浮現在游悟塵身后,他裝作波瀾不驚的反駁道:“你兩個老家伙也不錯,哭的很真嘛。”幾人打了個哈哈都打算不提了,轉移話題。究竟有沒有哭,究竟有沒有算到兩人會殺個回馬槍,雙方都揣著明白裝糊涂。
“看到你我大概就明白了,可這對其他人不公平。”威輕巡搖了搖頭。“對你我而言,是否公平并不重要,那么對他們也是一樣,況且這場試煉本就是為他一人準備,其他人注定只能是陪襯。”游悟塵語氣變的森冷了不少。“可這就失去了試煉的目的。”
“我們并沒有特意去做什么,又或者說你對他沒有自信?”游悟塵隨意的笑了笑,躺下繼續裝死。“那我們繼續吧。”兩人相視一笑也退場了。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原地,樹寒與秦的打斗還繼續,兩人的風格相似,打斗起來完全是亂來,完全是怎么順手怎么打,真是原始的爭斗。
“你沒事吧。”看到扉溪的歸來,雙方停下了打斗,詢問了起來。“游悟塵呢,你把他怎么了?”秦有些焦急起來。“真是個愚蠢的問題,你覺得我會手下留情嗎,真是可笑。”扉溪冷笑不已。“你會后悔的。”秦并未被悲憤沖昏頭腦,反而將龐大到無以復加的怒火化作力量,眼神越發的淡漠、無情,不含任何的情感,讓人不寒而栗。
“呵呵,我等著你。我先調息,你先玩著。”說著扉溪原地盤膝而坐,全然不顧這里還是戰場,這是對樹寒的絕對自信,也是對秦的蔑視。“我想我也該作出選擇了。”伴隨著喃喃自語,體內氣的運行變了,諸多經脈被探索出來,氣息也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
這是,功法變了,原來你一直還沒選擇自己的功法。倒也是,宗師之境的真諦在于開創新法,每一個有所成就的天才都會如此,可真能開創屬于自身功法的人鳳毛麟角,哪怕是史書上都罕有書寫。“來吧,就拿你試手好了。”樹寒都忍不住笑了。“好狂,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提升了多少。”
雙方在未提一言,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可這一次樹寒后撤了一步,這讓樹寒都是吃驚不已,自己竟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不錯,再來。”這一步并未挫敗他的戰意,相反,最大程度激化了他的戰意。秦卻一反常態,沒有任由自身提升戰意、氣息,徹底掌控自身,內斂于身,不費一絲一毫。
樹寒越大越興奮,秦的一切都表現在了行動中,那迅猛無比的攻擊節奏,如同狂風暴雨般夸張,且這種狀態從一開始到現在維持了足足一炷香,到后來樹寒的氣息無法在提升,一切都平穩下來后。秦依舊在保持著這樣的節奏,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怎么可能保持著巔峰而不落,最后樹寒的氣息開始跌落。
“怎么,這就不行了?”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樹寒,不顧一切的想要爆發,就在此刻空擋出現了,秦毫不猶豫鉆入,一拳朝著要害沖去。“樹寒,你也算是經驗老道了,怎么還被這個小子激怒了。”這一拳被扉溪攔下了,秦卻立刻后撤沒有絲毫的留戀,情緒也沒有波動,就如早有預料。
“兩個一起上。”可這一次樹寒卻沒搭理,反而默默走到一旁閉目養神去了。“還真是狂到沒邊了,不過是占了功法特性的便宜罷了,講實話我是真的不信,這巔峰狀態能一直維持。”秦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將震驚掩飾了過去。“眼光不錯,確實有個上限,可我想打敗你應當是足夠了。”扉溪也不再維持笑容,對方時刻在嘗試打擊武者的自尊,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怎么不攻過來嗎,那我就過去了。”秦很清楚對方的攻防風格,強攻難以抓到對方,只會浪費氣力且亂了自身,那倒不如以靜制動方為上策。“其實我就這樣跟你耗著不也行嗎,你說是吧。”秦聽著忽左忽右的聲音,心中的焦急漸漸化解,徹底沉下心去捕捉那一瞬的機會。
扉溪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難以下手,各個方向都會被對方察覺,這他之前已經在游悟塵身上體會過,只有動起來才有可能抓住機會,可他卻沒有要動的意思,跟個木頭一樣靜靜的站立,扉溪不愿再等,找了個方向果斷下手。
“得手了。”扉溪近身到只有方寸之間,對方卻沒有反應,殺機爆發朝著后心口,這一瞬秦轉身擋住了對方的手刀。“好恐怖的爆發力。”扉溪的反應也是非凡,一擊不中立刻消失在對方的感知中,不愧是一流的刺客。
秦的氣勢終于跌落,吐出一口鮮血倒下了。“不甘心,好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不甘心!”扉溪出現在秦倒下的地方,保持著隨時撤離的距離。“不甘心嗎?那就好好的記住這份心情,當你迷茫時會成為你前進的動力,少年郎,放心吧,你還能走的更為長遠。”話到最后,扉溪已經確定他暈厥了。
“第一次使用不熟悉的功法,能有這般效果實屬不易,最后那十幾息的對弈很精彩,我想他應當是靠著毅力挺過來的,且沒有絲毫的焦躁,這般自我的掌控力真是驚人,年輕一輩中也是少見。扉溪,你年輕時可有他優秀。威輕巡笑著問道。
“自然是有的。”三人呵呵大笑,互相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