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范志森懵了，“讓我主演？”

朱令點點頭。

“我……沒聽錯吧？是主演，不是助演？”

“是主演，不是助演。”朱令重復了一遍。

范志森站起身來，原地走了兩圈，然后身子斜倚著桌子，故意向朱令露出自認為還算帥氣的側臉，“我行嗎？”

“我覺得你行。”朱令說道，心里想的卻是我沒有辦法，一時間實在找不到會彈鋼琴的演員了。

范志森有些激動，拿起水杯猛灌了兩口，似乎在尋找作為一名大演員的感覺。

“我要演的是什么角色？”

朱令拿出劇本，遞給范志森，“是一個調音師……”

范志森拿著劇本看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就滿臉為難地看著朱令，“老朱，我覺得這對我有點難……”

“沒關系。”朱令也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們拼一把。”

范志森道：“老朱……你為什么不自己演呢？”

朱令先是愣了愣，隨及一拍腦袋。

對啊，我他媽怎么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我朱某人未必就沒有千面影帝的潛質啊！

而且系統也賦予了我鋼琴演奏的技能，這不巧了嗎？

范志森看見朱令神情上的變化，知道自己啟發了他，于是小聲問道：“那……是不是就不用我演了？”

“先別急，萬一我不行，還是需要你的。”朱令說道，畢竟自己也沒什么演戲經驗，而且系統也沒有給過自己關于表演的技能寶箱，還是謹慎一些好。

主演先暫定好了，反正已經有了一個選擇的區間，不是自己就是范志森。

至于短片的另一個重要角色，那個殺夫的女人，就讓張昭幫自己在劇團里找一個好了，話劇演員演技好，表現力強，要價也不算貴。

朱令去找了張昭，向他訴說自己的選角要求，漂亮，成熟，白皙，三十歲上下，三圍方面最好也……

張昭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狐疑問道：“你確定是在找演員是吧？”

朱令無語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都無所謂，反正你有才華，這個圈子里，有才華的人就是能為所欲為的，而且你的要求也不算過分……不過你才十八歲，覺得你的喜好有點反常罷了……”

“什么話，這才是正常的十八歲的喜好吧？不對，這和喜好有什么關系，只是我的劇本里的角色屬性就是這樣的，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沒誤會沒誤會，我剛好認識幾個這樣的人，我給你看下她們的照片和演出片段，你自己挑一個吧。”

“好。”

張昭打開電腦里的一個文件夾，把一些符合要求的女演員的資料打開，朱令一番挑選后，選中其中一個人。

“這人如何？”

“還可以，表現力很強，原來只是個模特，后來半路出家變成了演員，入行沒多久。收費也不貴，你要選她嗎？還是要看一下真人？”

“又沒有多少片酬預算，誰會跑來讓你面試。就她了吧，視頻里的表現力也蠻強的。她是怎么收費的？”

“你等著，我問一下。”

張昭打了個電話，直接打的她私人電話，像這種演員甚至連經紀人都沒有。一番詢問之后，張昭捂住電話的聲孔，小聲問道：“收費二百元一小時，四個小時起，本市范圍內另付交通費一百，可以嗎？”

朱令點點頭，“沒問題，問她這個星期內什么時候有檔期？”

“都可以。”

“讓她周四過來，早上九點，記得帶妝。”

“要先付定金的，五百元鎖檔。”

“可以，讓她把卡號發來。”

“你的劇本要不要提前發她？”

“用不著，本來也就沒幾句臺詞。”

女演員定下后，朱令又去解決場景問題，在劉長海的幫助下，終于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有鋼琴的民宿。

至于一些龍套演員，就直接在校內尋找好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就緒，就差主演了。

在一番考慮后，朱令還是決定把角色交給范志森表演。

這些天朱令一直在帶范志森研究劇本，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浸式訓練，范志森終于找到了一點角色的感覺。

是張昭帶領范志森找到感覺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找到演員和主角的共同經歷，并通過這段共同經歷來連接二者。

《調音師》里的主角，鋼琴比賽失利，人生失敗，于是做起了調音師。

而范志森當初打算考國內最好的音樂學院失利，才進入安藝。

主角在影片的最后一幕，被殺夫的女人用射釘槍頂著后腦勺，但是卻要恍若不知的繼續彈奏鋼琴，雖然驚慌，卻不能表現出來。

張昭讓他回憶起高中時期考試作弊的時候，同桌的小紙條傳到了自己手里，這時監考老師卻走了過來……

范志森一下子找到了感覺。

朱令不想浪費范志森這來之不易的與角色共情的機會，于是不讓他繼續排練，怕他演的次數多了，反而會感到麻木，等正式開機時候反而找不到感覺，于是讓他回去把臺詞背熟就好，明天開機。

臨近傍晚的時候，范志森再次來到琴房，為了再熟悉一下電影中主角彈奏的鋼琴曲。

歐遠輝他們此時也在琴房，班上的幾個人此刻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誰還記得那首曲子的全譜？我回家復盤了好幾天都沒復盤出來。”一個女生有些苦惱地說道。

“誰記得啊，就聽了一遍，還沒仔細聽。”

歐遠輝皺了皺眉，隨手在琴鍵上彈了幾下：“我只記得一段，好像是這樣……”

他彈奏了一段旋律，然而只有片刻，便搖了搖頭。

范志森聽到以后，轉過頭來，有些奇怪，這不是《windy hill》嗎？

這么快就流傳出去了？

看來藝術品，尤其是高質量的藝術品，傳播的速度簡直比病毒還快。

還好朱令有先見之明，他所創作的每一首歌曲，在面世之前都會在官網做好版權登記，以防不測。

“那天彈那首曲子的人到底是誰啊，門明明是鎖的。”

這時一個小個子男生神秘兮兮地道：“喂，你們聽沒聽說過關于老琴房的傳說？”

幾個女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不要瞎說！”

“誰瞎說了？”小個子男生不悅地道，“之前這件事在貼吧上都傳遍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