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老子不吃餅

這時劉亞問道：“老朱，你什么時候回去，我開車和你一起回。”

高彤一怔，問道：“劉亞你和朱令是老鄉嗎？”

劉亞點頭道：“對啊，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都是有為縣的。”

高彤這時才忽然想起，劉亞說起過她和朱令也認識不久，應該就是上次假期在老家認識的，頓時神色有些復雜，難不成朱令在老家的相好就是劉亞？

高彤看著劉亞，神色有些復雜，這姑娘性格很好，但是長相比較一般，平時似乎也看不大出來她和朱令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不同尋常的親密關系。難不成朱令喜歡這一類的女生？

高彤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錢豪這時說道：“現在咱們就約個時間吧，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去。”

高彤再次一怔：“錢豪，你也是有為的啊？”

范志森笑道：“我們都是有為縣的啊，你不知道嗎？這里好像只有你一個是外地人。”

高彤是玉陵市人，看著面前這幫鄉黨，忽然感覺有點委屈，有種被排擠的感覺。

也不知道劉亞是不是感覺到了高彤的難過，伸手把她攬了過來，“其實我也是外地人，我是回我姥姥家過年的，咋地，你們敢搞排外，我把你腦子給打出來。”

“不敢不敢，誰敢惹兩位姐。”范志森趕緊認慫。

高彤挽住劉亞的胳膊，心里大為感動，看著劉亞心道，放心吧，哪怕你和朱令真的有什么，我也會依舊喜歡你的！

高彤也說不清楚現在的自己對朱令的感覺，除了小學的時候和班上的一個小男孩牽過手，她并沒有正兒八經的感情經歷。從小到大追過她的男生不少，但是她似乎并沒有真的對哪個人產生過情愫。

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感覺呢？

高彤和大部分女生一樣，從小看得最多的影視題材就是愛情題材，但是每次看的時候都有種讓人費解的感覺。

他們兩個為什么會互相喜歡？發生什么事了嗎？你們倆什么時候看對眼的？你為啥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就因為你被小混混欺負的時候他幫了你嗎？那你咋不去喜歡警察叔叔呢？

高彤對朱令的感覺似乎也算不上什么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種好奇和仰慕兼而有之的感覺。

他感覺這人的內心深不見底，腦海中似乎有說不完的故事，有無數有趣的東西。似乎只要能一直跟在他身邊，自己的人生也能變得很精彩。

但這算不得是喜歡，最多算是追星，追星的人都有一種占有欲，所以她才不希望朱令喜歡其他的女生。

不過就算哪一天朱令真的喜歡上別的女生了，她似乎也不會難過的死去活來。最多像后世飯圈一樣，抹著眼淚道：尊重哥哥的選擇，離他的作品近一點，離他的生活遠一點……

但是他絕對不能喜歡閔芳，這是底線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考試，朱令雖然不算學習最刻苦的那一批人，但是有上輩子的經驗打底，外加突擊復習了好幾個晚上，應付到及格應該沒有問題。

考試結束后，班主任來到教室門前，皺眉說道：“還沒交作業的幾個人，去我辦公室把自己的DV作業拷到我的電腦里。”

關飛愣了愣，忽然一拍腦門道：“完了，我忘了這回事兒了！”

眾人紛紛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關飛臉上帶著深深的黑眼圈，這些日子他沉迷網游，連課都很少上，考試更是像視力檢測一樣。

本來就在掛與不掛之間瘋狂徘徊，生死全在老班一念之間，現在好了，連期末作業都沒完成，等著來年重修吧。

朱令同情地看了關飛一眼，跟著一幫遲交作業的人去了老班辦公室，一個個拿著儲存卡或U盤，排隊拷貝作業。

班主任看著同學們上傳作業后屏幕上彈出的進度條，像牙痛病犯了似的“嘶”了一聲，然后拽著其中一人的耳朵問道：“遲勇，你是拍了一部四個小時的大片嗎？為什么內存這么大！”

遲勇揉著發紅的耳朵道：“我把花絮剪進去了……主要是想老師讓您看一下我們為藝術所付出的努力！”

“我不看！你去給我重新剪！正片以外的一概不要有！”

遲勇嘟囔著走了，輪到朱令了，沒一會兒就傳送成功了。

老師看了一眼朱令，問道：“你的片子時長多少？”

“三分鐘……”

班主任道：“嗯？你是剪了個MV嗎？是你的新歌？”

后面排隊的同學紛紛眼睛一亮，吵著要看，朱令現在在學校里大名遠揚了，甚至有老師還在討論干脆給他轉系到音樂系算了。

班主任劉長海還真認真考慮了這個建議，他倒也沒有非扣著這個學生的意思，主要是朱令表現出的音樂才華，要遠遠超過與他在編導方面的才華，為了不誤人子弟，把他轉到音樂系也未嘗不可，說不定就能誕生一個歌壇巨星呢？

“不是MV，就是我的一個短片……”朱令撓了撓頭道。

劉長海點了點頭，感覺有點可惜，朱令的確在音樂方面頗有才氣，但是劇情片創作方面就比較一般了，剛開學的時候，他讓班里的學生拍過作品，而朱令的作品無論是鏡頭掌控還是敘事都不算特別優異。

朱令抽出存儲卡，向老師告別離開了。

已經清考的學生已經收拾自己的行李箱陸續回家了，07年的春節較晚，所以時至二月各大高校才陸續放假。

朱令的幾首歌還沒錄好，所以流連在學校，但是瑣事雖多，也要在學校宿舍封樓前徹底結束。錄歌，寫劇本，還有應付一些已經找上門來的野雞經濟公司。

隨著《素顏》等歌在各大音樂排行榜上大殺特殺，已經有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注意到一個叫“白鯉”的原創音樂人橫空出世了，開始想辦法聯系白鯉。

其實這些找上來的公司大部分都存著抱著肥豬啃一口的心思，并不真的打算把朱令培養成什么有影響力的音樂人，大部分都沖著他的歌曲版權來的。

這幾天朱令也抽空見了幾個經濟公司來的經紀人，大部分都是畫餅的強人，口口聲聲都在說要幫助朱令實現音樂夢想。

然而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人，朱令吃餅已經吃到撐，對“夢想”一詞有生理性不適，一旦對面的人拿夢想說事兒，他幾乎就能確定對方是王八蛋。

果不其然，這些人大部分沒什么合作的誠意，簡而言之就是想要你的音樂版權，并希望你源源不斷地為他們寫歌，但是卻不打算付多少錢。

這些人當中出價最高的也只愿意支付六千元每首歌，一次性買斷版權，不參與后續分成，哪怕后續出了唱片也和朱令沒有半點關系。

這個時代普遍輕視網絡歌手，朱令早有心理準備，十年后全世界都是網絡歌手，數字專輯大行其道，這種歧視才會消除。

網絡歌手雖受輕視，但是互聯網本身卻令人側目，這個商業上的龐然怪物已經漸漸展現出令人恐懼的一面了，網絡流量變現力很強，而朱令的歌現在無疑在網上具有極高的熱度，這就是朱令唯一可以用來議價的優勢。

六千塊一首歌，對于一個作品已經竄上各大排行榜頭名的音樂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