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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最后一戰

風慕白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亂過,就連他心病最重發作時也沒有這樣嚴重。

事實上,風慕白早已在見到那柄短劍后喪失了靈魂,現在站在沙神面前的不過是一副軀殼。

世人只知劍神,卻不知劍神的背后有多少心酸與折磨。

果然,沒有很久,風慕白就見到了唐傲。

不僅是唐傲,還有花蕊夫人,丑劍客。

丑劍客押著花蕊夫人和唐傲走到大廳時,面色比風慕白更難看,只是他眼中不知為何少了許多殺氣。

唐傲是被花蕊夫人攙扶著進來,可還清醒,顯然他的傷并沒有痊愈。

他見到風慕白時,眼中露出的滿是悲哀。

他像是為自己悲哀,又像是替風慕白悲哀。

但無論是哪種,他表達的的確是悲哀。

風慕白當然可以看出,可他沒說話,唐傲居然也沒有說話。

說話的是花蕊夫人。

“我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你。”

沙神道:“你是說風公子還是我?”

花蕊夫人看著沙神,眼中飽含女性特有的哀怨。

“無論是風慕白還是你,我都不想見到。”

沙神道:“是不愿還是不敢。”

“是不敢。因為我怕自己忍不住跳到你的懷里。”

沙神忽然嘆息,“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

花蕊夫人又冷笑:“我怕我會咬住你的脖子吸干血。”

沙神道:“這才是你,花因夢。”

花因夢閉上眼睛,好像怕自己真的突然沖上去,咬住沙神的脖子,然后吮吸鮮血。

她閉眼睛的時候,也閉緊了嘴。

丑劍客忽然道:“我本來也不想請花蕊夫人來的,可只要我一對唐傲下手,她也出手干預。我既不能殺她,所以只有把她打傷一塊帶來。

風慕白微微變色,眼光落在花蕊夫人的身上時,才發現她的右腿已受了傷。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已說不出。

沙神對丑劍客道:“唐傲來的比我想的要早,看起來他并沒有受你的劍傷。”

丑劍客臉上忽然露出光彩,因為沙神這句話無疑帶著一種贊揚的意思。

像唐傲這樣的人,讓他受傷遠比要制住他更難。

更何況還有花蕊夫人?

唐傲進來時,像是心灰意冷,對風慕白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此刻卻對沙神道:“縱然你知道白玉菩薩中有唐門制毒的方法,可我保證,你絕不會看懂。

他盯著沙神,然后一字一字的把話說完:“我也絕不會助你。”

他說話時,臉上已帶著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可沙神瞧著這表情,不但露出譏諷更露出憐憫。

“每個即將要屈服的人,從來也不曾料到屈服就是下一刻。”

沙神帶著憐憫,發出笑聲。

“就像每個嘴上說不喝醉的人,,下一杯卻已倒下。”

他的比喻雖不恰當,但卻已很形象。

唐傲道:“我我不是酒鬼,而你,也沒有能令我醉的美酒,你有的,不過是能讓我死去的毒藥。”

沙神道:“死人不會有價值,就算是曾經可以一劍封喉的人,若心已死,也不過是個廢物。”

他說話時,瞧了風慕白一眼。

風慕白突然道:“你豈非本就想讓我無心?”

沙神道:“你此刻已無心,但我卻要讓你多長一顆心。”

那女子道:“什么心?”

沙神道:“野心。”

女子面具后面容一定是疑惑。

“他有了野心豈非對你不利?”

沙神未說話,花蕊夫人嘆道:“像他這樣的人,本就對勢力十分渴望,自然也喜歡有野心的人。”

那女子笑道:““可我們的風慕白劍神早期追求劍道,現在卻已墮入魔道。”

花蕊夫人道:“所以沙神才讓丑劍客帶我們來。”

她嘆了口氣,道:“我忽然也想明白了,沙神要唐傲來,為的不單單是白玉菩薩的秘密”

那女子道:“哦?那還為什么?”

花蕊夫人道:“為的是逼風慕白出手。”

那女子噗嗤一下笑了,笑過后,一張滑稽的面具更顯的是對別人的譏諷。

“風慕白豈非已在網中?”

花蕊夫人道:“正因為他在網中,所以沙神想試一試風慕白能不能逃出這張網。”

那女子道:“我不明白。”

花蕊夫人道:“你一定很年輕。”

那女子道:“我身體的每一處都很年輕。”

她像是在炫耀,隨便擺動一個姿態,卻已將身體的美好完全顯露出來。

花蕊夫人根本沒瞧見:“你的心一定很年輕,你絕不了解沙神的想法。”

那女子沒說話,但臉上的面具卻在輕微抖動。

是悲傷還是喜悅亦或是永無人知的心酸。

花蕊夫人道:“沙神想要的不是傀儡,他要的是一個真正有靈魂的人。”

丑劍客突然道:“風慕白絕對是現今江湖上最有靈魂的人,縱然他的人已脫離中原武林,可他的名已不朽。”

丑劍客把風慕白當做敵人,但誰也沒想到他的話會對風慕白如此推崇。

但世俗之人怎知,一個人或許對朋友不理解,但對敵人一定了若指掌。

只有沙神含笑道:“不能握劍的風慕白,對我來說就像是不能盛水的杯子,縱然杯子還在,可已無用。”

他又緩緩道:“所以,如果風慕白此刻做的不是風慕白該做的事,風慕白一定也活不久。”

戴面具的女子聲音有些顫抖,“你要殺風慕白?”

沙神道:“不用我出手,風慕白的心病就會給他了結。”

一個人如果有了心病必然會郁郁寡歡,而在這種心情與狀態下,必然會做出所有人不能想象的事情,包括死亡與終結。

死亡的盡頭是終結,但死亡的開始是否也正開啟了終結?

丑劍客道:“沙神不如把他交給我,讓我試試他是否還是風慕白?”

能擋得住丑劍客的劍,自然是風慕白,擋不住,他就是個死人。

丑劍客滿心歡喜,嘴角的笑意已完全流露出來。

可沙神道:“你殺不了他。”

丑劍客笑容忽然凍結,“你…沒讓我出手,怎知………”

他的牙齒似因心底的寒意打起顫來,連說話也不完整。

殺神道:.“因為你心底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你急切的想殺風慕白,只因你發現了自己的恐懼,你想早點去除這種恐懼。”

丑劍客的手緊緊握住劍,瞳孔已在不斷行收縮,變成一種很蒼白的眼神。

沙神接著道:“所以,你也有了心病,你面對風慕白時,必敗無疑。”

丑劍客低下頭,感覺手里拿著的長劍忽然變成了一把玩具。

花蕊夫人道:“這里除了丑劍客,你還能用誰?難道是那位帶著面具不敢露臉的女人?

沙神道:“花因夢,你莫非忘記了,我也曾練過幾招劍法?”

花蕊夫人驚到:“你要出手?。”

沙神淡然的點著頭,道:“因為我對于風慕白來說,是未知的,我了解風慕白的劍法,也清楚他劍法中的破綻。可他卻想象不到我的招數。”

在這種情況下,風慕白的確沒有多少贏的局面。

花蕊夫人道:“若風慕白真殺了你,豈非你的計劃就變成了美夢?”

沙神道:“你以為跟了我七年,就了解了我的全部嗎?就算風慕白的劍到了我的咽喉,也絕刺不下去。”

花蕊夫人道:“我知道你已將沙聚散練得毫無破綻,才會說出這句話。”

唐傲突然失聲道:“沙聚散,莫非是江湖上曾經傳聞過可以抵擋任何兵刃的武功?”

花蕊夫人道:“不錯,但這種武功并不是傳聞,他是真是存在的。”

唐傲的狀態本處在精神恍惚中,現在好像驚醒,“據說這門功夫練成時,刀劍不侵,可行常人所不能行的事。”

花蕊夫人道:“不錯,三年前,沙神已可擬沙作劍,踩沙而行。

唐傲喃喃道:“三年前…,那練到現在豈非更進一層?”

花蕊夫人道:“若非如此,沙神怎有如此把握抵擋住風慕白的劍。”

唐傲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靈魂飛走,變得癱軟。

這些話風慕白當然聽在耳里,但卻沒有令他有一絲的變化。

他這個人,就像是折斷了的劍,已無鋒刃。

他此時,更加顯得落拓,就連他站立的姿勢都顯得有些彎曲。

沙神道:“風公子,只要你在三十招之內不敗,我絕對不會傷害唐傲。可如果你敗了,我保證會有更多辦法,讓唐傲覺得活著不如死。”

他不等風慕白回答,手腕在空中反轉,那仆人手中拿著的短劍忽然騰空而起,跳到風慕白跟前。

風慕白伸手抄住,眼神卻不敢投向這短劍。

折短劍曾經對于他來說,比世上的任何財寶都要珍貴,但現在他生怕問道劍傷的血腥味,變得病情更重。

沙神說的話,他已完全聽見,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唐傲和花蕊夫人與沙神一戰

縱然他現在幾乎已經失落的忘了如何試劍。

風慕白這是第一次覺得手上的劍有些陌生。

這種感覺對于風慕白來說實在很奇特。

風慕白道:“既然你有野心吞并中原武林,為何不自己出面,何必需要替身?”

沙神笑而不語。

風慕白卻忽然想起了墻上的畫。

那畫里的人是否就是沙神,畫中人的經歷,是否也就是沙神的經歷?

最后一副空白的畫又是在表達什么?

花蕊夫人道:“讓我來告訴你,因為沙神本就是一個很有名的中原人,他當然不肯撕破那張虛偽的臉皮。”

殺神的臉上變了色。

“花因夢,你……”

花蕊夫人道:“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好,瞞過了身邊所有人,包括丑劍客。但你卻不知道我在你枕邊七年,你的夢話被我聽的清清楚楚。”

沙神的臉漸漸陰沉。

丑劍客似乎也頗感興趣,問道:“夫人聽到了什么?”

花蕊夫人道:“我聽到的遠比沙神想象中的要多,一個人的心機就算再怎么深,在夢里也一定會放松。”

她雖然是回答的丑劍客,但卻一直在看著沙神。

只見沙神道:“我本以為你真的知道,但現在我才明白,你只是想讓我亂了心神,死在風慕白的劍下。”

如果花蕊夫人真的知道,她完全會選擇去中原揭露事實,這種報復要遠比搶奪白玉菩薩來的痛快有效。

花蕊夫人試探不成,終于嘆道:“我雖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你的身份一定與路薄銀有莫大的關系。因為這幾年來你已將沙漠斂來的資源陸陸續續都交給了路薄銀。”

沙神笑了。

“看起來你的確恨極了我,就像當初你愛極了我。”

花蕊夫人道:“每個接近你的人一定會恨你,因為你是個自私的人,自私的不會愛任何人。”

那戴面具的女子一動不動,仿佛那張面具隱藏了她全部感情。

現在,風慕白正在看著這張面具。

這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誰?

她若是不認識風慕白,又何必戴上面具。

沙神道:“花因夢,縱然你知道一切又有何用,現在,制作毒器的方法和原料在我手中,唐傲也在我手中,我總有辦法讓唐傲為我效力。只要這批毒器打造好,用不了三天,江湖中最少會有一百多個名人死在唐門的暗器下。”

風慕白道:“原來你是想讓唐門背上這個禍源。”

花蕊夫人道:“然后再由風公子出面,隨便殺幾個唐門的資深弟子,就算是還了江湖一個公道,而那時,各門派的實力大大減弱,加上風慕白本來就是名望極高的人,他們自然會將風慕白視作救星。

唐傲氣弱的聲音響起,接著道:“如果風慕白提出并派的說法,個大門派也絕不會…絕不會拒絕。這…真是一條毒計,順帶還除了唐門這個江湖中最難攻破的世家。”

殺神看著風慕白笑道:“風公子,現在你明白了嗎?他們講的要比我告訴你的還要詳細。”

風慕白道:.“明白了,現在我只想做一件事。”

沙神道::“殺我?”

風慕白道。:“不錯。”

沙神眼中露出笑意,這正是他的本意,如果風慕白不能變成一頭雄獅,他也不能做一個真正的訓獅人。

而他也自信憑自己的武功能夠真正的令風慕白屈服。

風慕白一只手握緊了短劍,另一條手臂仍舊保持垂下的姿態。

沙神的手上已多了把劍,幾乎比風慕白的劍長出一半。

“拿出你真正的實力,莫要讓我失望。”

風慕白冷冷道:“你心死的時候,一定會失望。”

花蕊夫人聽到風慕白的這話,知道風慕白又已恢復了昔日的狂傲。

風慕白又活了過來。

忽然花蕊夫人對沙神道:“這里不止丑劍客一個高手,在這大廳后面至少還隱藏著三個以上的頂級殺手,他們縱然不出手,也會對風慕白構成威脅。在氣勢上你已贏了。”

沙神道:““沒有我的話,所有人不得出手暗算。”

花蕊夫人舒了一口氣。

風慕白卻傲然道:“我的劍在手,余子皆是草木。”

沙神聽到這句話瞇起眼睛,露出笑意。

風慕白說完,短劍已刺出,但刺的卻不是沙神的身體,而是他要退的地方。

但風慕白這一劍卻刺空,沙神不但沒有退,反而向前踏上一步,長劍似閃電削向風慕白的肩膀,風慕白的短劍忽然脫手,像是有了生命,竟然在空中反轉一圈,擋住了沙神的長劍,落下時,風慕白已回身抄住,

他剛接住劍,沙神的長劍已卷了上來,本來剛直的劍身變的像靈活的毒蛇。

風慕白在劍上灌注內力,想要震斷他長劍,但內力發出,卻覺得對方劍上一股更強悍的力氣在抵抗。

風慕白心里微微一驚,他著實沒想到沙神這種擁有勢力與地位,整天活在安逸中的人,會有如此強悍的精力。

他兩人交手用的都是最高深的劍意,完全和普通江湖人那種大開大合的打斗不一樣,但饒是如此,這兩人發出氣場已將花蕊夫人和丑劍客壓的胸悶氣短。

兩人長劍與短劍絞在一塊,互相掙脫不開,風慕白凌空一翻身,躍到沙神背后,卻將短劍松開。

這短劍本來被風慕白內力灌注,就像是一張拉滿的弓,陡然沒有了內力的來源,被沙神的長劍一下子激飛。

唐傲驚呼一聲,暗道不好,風慕白短劍脫手,另一條手臂又受了傷,可謂是難有勝地。

果不其然,沙神一招占先,又連刺三劍,每一劍出手的部位都是常人難以思量的。

幸好風慕白不是常人,他憑借高超的身法,貼著劍鋒游走,已堪堪避過這三劍。

丑劍客在一旁瞧得入了神,他深諳劍法,是以深知這三劍的厲害,不自禁道:“普天之下,能躲過這三劍的絕不超過五人,能在一條手臂受傷的情況下還能躲過,除了風慕白,再無他人。”

花蕊夫人淺笑,輕聲道:.至少還有一個人也能躲過。

丑劍客一張丑臉看起來竟然少了許多戾氣,問道:“誰?”

花蕊夫人神秘一笑,道:“葉淵。”

丑劍客失笑,“區區葉淵怎能躲得過沙神這要命的三劍。”

花蕊夫人正要說話,突聽唐傲驚呼道:“不好,風慕白要受傷。”

花蕊夫人忙轉眼光,只見風慕白的身子已被沙神的劍籠罩住,宛如加了一道屏障。

但這道屏障卻是要命的,無論沙神的劍從哪里刺出,風慕白都不會料到。

就算風慕白憑自己深厚的功力躲過沙神刺出的第一劍,也難躲過第二劍。

花蕊夫人擔憂道:“本來他該使出遮天蔽日的,但他低估了沙神的實力,失了劍,看起來風慕白縱然還沒輸,卻已經處在不勝之地。”

風慕白被劍光籠罩,還冷笑道:“閣下的劍法,一味多用偏鋒,不免入了魔道。”

他這句話豈止在說劍法,更像是在說沙神這個人。

沙神道:“魔門亦有輪回,劍法也如此,到頭來不過是空。風公子可有把握化解這一招。”

他說話時,氣息不散,顯然已將內功連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說完,劍法忽然大變,本來籠罩住風慕白的劍影全部消失。

然后他的身形突然躍起,長劍極快的左右手交換,而他左右手的姿態十分巧妙,長劍越轉越快,已比他的身形還快,變成一種劍光圍繞胸前飛舞的假像。

唐傲與花蕊夫人失聲道:“遮天蔽日。”

兩人面面相覷,只感覺在沙神手中使出的遮天蔽日,遠要比那死去的假丑劍客使出的更加神鬼莫測。

只見風慕白轉身游走,在大廳中身形不住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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