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倍的幸福彌漫胸膛，清冷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香甜。

‘空間。’

范德彪進(jìn)入了夏末的空間。

‘回去。’

范德彪又出來了。

能人能虎的同時，還能隨意穿梭季節(jié)相反的世界。

滿滿三大份的幸福。

舒服的呼嚕聲，更加綿長。

范德彪像是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孩童。兩個世界，兩具身體穿來穿去。

胡鬧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來探索一下，自己能力的邊界。

更換身體有冷卻時間么？

‘1。’他在心中默數(shù)。

轉(zhuǎn)瞬進(jìn)入人類身體。

‘2。’哆嗦嘴唇聲音剛破喉嚨，意識又回到了老虎身體。

好像沒有冷卻時間。

那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合自己進(jìn)入反季節(jié)空間么？

‘空間。’

過來的只有老虎身體，以及爪子上被融化的雪水。

近在咫尺，翻倒的黑車消失不見。

‘回去。’

冰天雪地連同翻倒的汽車又重新出現(xiàn)。

‘變?nèi)恕！?

范德彪回到人類的身體，再想了一次‘空間’。

汽車跟著肉身一起進(jìn)入了夏末，車旁的老虎身體卻沒進(jìn)來。

看來，只有意識所在的身體，和這具身體接觸的事物，才能穿梭于季節(jié)空間。

‘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擁有了一個世界？

‘一個專屬于我的世界？

‘那我豈不是能成為世界首富？’

范德彪鼻息粗重，幻想著擁有無數(shù)資源的自己，對于未來已經(jīng)有了全新的暢想。

“呼。

“呼……”

‘放輕松。’

范德彪調(diào)整呼吸。

現(xiàn)在想那些太遠(yuǎn)了，還是先把自己的人類身體從汽車?yán)锞瘸鰜聿攀钦隆?

‘回去。’

‘變虎。’

范德彪的虎爪狠狠地拍向了變形的副駕車門。

“嘭！”

車身顫了顫，車門一動不動。

‘怎么會這樣？’

范德彪歪著虎頭思考。

‘是啊，從車外拍門怎么可能把車打開，汽車鐵絲又不是紙皮核桃。’

范德彪用爪子撓了一下頭，懊惱自己傻成了狗。

‘鐵皮罐頭怎么開，這車就應(yīng)該怎么開嘛！我怎么忘了捏？’

范德彪伸出如月彎鉤一般的指甲，嵌入到因為變形而擴(kuò)大的門縫中。

指甲里塞滿異物的感覺頗為不適。

拉！

范德彪用力。

再拉！

他再一次用力。

車門有所松動，但還是不夠。

‘忘了那個了！’

范德彪突然想起來個事兒。

‘變?nèi)恕！?

他冰涼的手，摸索到門的把手，把它用力扳到最大。

‘變虎。’

指甲再次探入，伴生出令人不適的抓黑板聲。

刮開了一點。

又刮來了一點。

一點虎爪探了進(jìn)去。

半個虎爪探了進(jìn)去！

‘變?nèi)恕！?

范德彪松開緊握門把手的手。

‘變虎。’

范德彪后肢插入地面，虎腰用力甩動，虎臂之上虬結(jié)的肌肉丘壑畢現(xiàn)，所有力量都規(guī)矩在了插入車門的虎掌之上。

給我開！

“嗷嗚！～”

大力出奇跡。

“滋啦……

“嘭！”

車門開了。

‘變?nèi)恕！?

范德彪按下安全帶解鎖的紅色按鈕，一下沒按動，再按一次。

他用力拽出安全帶，整個人失去了安全帶的禁錮，掉在了翻過來的車頂。

爬。

爬出去。

范德彪的手抓著門的邊沿，冰涼的金屬讓手生疼。

堅持。

他咬著牙，上臂拉扯，腳用力蹬著后方不知道是什么的支撐物往前拱。

出來了。

“呼！”

‘我自由了。’

范德彪仰面躺在雪地之上，四肢朝天，呼出的白氣像是貼地飛行的云朵。

他透過這自己產(chǎn)出的白霧，仰望著白色天空中逐漸西沉的金色太陽。

‘太陽就要落山了，要抓緊了。’

范德彪雙手扒著車站起來，倚靠在車身上休息了一會。

他又折身爬回了車廂，拔下了插在方向盤后的鑰匙。

他從車廂里退了出來，吸了一下因為天氣太冷凍出來的鼻涕。扶著車身，把鑰匙插入了后備箱，輕輕擰動，聽到了“咔噔”一聲后，默念‘變虎’。

爪子還拍在副駕門上靜止不動的東北虎，恢復(fù)了活力。

老虎踱步到后備箱，一爪下去就掀開了后備箱。

‘變?nèi)恕！?

范德彪拽出自己的行李放在一旁，再鉆回車廂把鑰匙插回啟動器。

行李拿到了。

可車?yán)锬菐讉€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怎么辦？

事故起因是因為看到了老虎，可翻車的事實，卻是因為司機(jī)一邊刷快手，一邊扭頭和別的乘客嘮嗑，不集中注意力開車導(dǎo)致。

‘把他們撂在這里凍死？’

于心不忍。

‘把他們一個個都救出來喚醒？’

力有不逮。

范德彪折中了一下，掏出手機(jī)，撥打了120。

“您好，這里是急救中心。”

“您好，235縣道這有一起翻車事故，車?yán)镞€有四個人需要救援。”

“在235縣道哪段？”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前往琿城方向。這有一片白樺林，車翻了撞樹上了。”

“已記錄，盡快出車，預(yù)計最快一個小時，最長兩個小時到達(dá)。”

范德彪撂下電話，絲絲冷意透過羽絨服的縫隙鉆入身體。

他的手插在東北虎黃黑條紋的毛發(fā)中，才感覺到些許溫暖。

‘要動起來。’他想道，‘動起來就不冷了。’

可是他看了看身旁的行李箱，再看了看東北大貓。

想要一起走，也不容易。

要不，穿入夏末的世界，等待救護(hù)車的到來？

這好像是個辦法。

‘只有觸碰到的事物，才會一起穿越。’

范德彪回想穿越的規(guī)則，左手拉著手提箱，右手撫摸虎頭。

‘空間。’

一眨眼的時間，樹變青了，葉變綠了，寒冷的氣溫也變得暖和了。

范德彪雙手捏了捏，手中的行李箱和手下的老虎都在。

一起穿越成功，肚子卻咕嚕嚕響了起來。

是啊，能不餓么。

從昨天晚上乘上火車，到現(xiàn)在一口飯都沒吃呢。

這個世界有什么吃的么？

范德彪舉目四望，好像沒有什么。

‘哎呀，我怎么忘了狩獵是老虎的本能。’

‘變虎。’

范德彪老虎身子的鼻子輕輕抽動，漂浮在空氣中的氣味分子被吸入鼻腔。

那邊，有兔子。

虎目望去，灌木草叢輕輕晃動。

大耳朵微微一動。

那邊，有禽類。

他抬起虎頭，望見了野雞，身材華麗的踩在樹枝上。

紅色的頭，綠色的頸。白色圍巾羽毛下方是繽紛的顏色，長長的尾翎翹向天上。

虎目遠(yuǎn)眺，還能看到《小鹿斑比》一般歡快跳躍的小梅花鹿。

與之同行的狍子，蹦蹦跳跳的同時，屁股上白色的心形一晃一晃。

淳淳流淌的小河中，一大條鯉魚憑空躍起，鱗片因折射陽光而耀眼，剛引起范德彪注意，就從空中墜落，壓下一片水花。

這里，生機(jī)盎然。

這里，沒有半分人類的痕跡。

“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

幼時學(xué)過的課文，與眼前的景色合為一體。

‘好多食物！’

‘好多肉肉！’

蟄伏的范德彪猛然起身，虎撲奔兔，飛餅大的爪子按住了一只灰色的兔子。

‘要吃熟食，不能吃生的。’

范德彪變回人形，穿越回去，從黑車?yán)锬昧艘粋€打火機(jī)，從后備箱里翻出了一把小刀。

他回到夏末空間，打算殘忍的殺害兔兔，美美的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