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聞仲驚鄂不已，自己的墨兒怎么會是天道圣母轉世。
不等聞仲回神，玄邪又道：“于是回凡間后我又去了一趟驪山靈風洞，發現了同樣的壁畫殘片，我猜想驪山老母自絕于洞***手讓巽宮于太濁為的就是保護天道圣母轉世金身的秘密。”
“墨兒就是天道圣母？墨兒就是三十六品金蓮花的主人？”聞仲不敢相信，但是林墨雪在天地人三書上無一絲痕跡，八荒六合鏡照不出她的面容，而且...
“而且太濁很怕她。”玄邪猜到了聞仲所想，“雷皇殿金光應該就是林妹妹無意間觸發的天道模式，直接打碎太濁中元大關。”
兩份都想到了雷皇殿外一束金光重傷太濁的事情。
“而且我師父斗姆元君曾經說過，她之所以去月宮保護墨兒正是受驪山老母所托。”聞仲道，“師傅說過，墨兒身上有三界最高的秘密。”
聞仲回想起這些，越加害怕自己的妻子就是三十六品金蓮的主人。
“這就對了。”
“但是這些我們都沒有辦法證實。”聞仲還有一絲僥幸。
“有。”玄邪繼續道，“天道圣母金光法力無邊，如軒轅碾壓螻蟻一般碾壓二十四品黑蓮和它創造的法術。
“你的意思是？”
“用黑蓮天道絕技。”玄邪道，“就像太濁對林妹施法一樣。為防止誤傷林妹妹，我們用可控的天魔結界驗證，我先驅逐天魔紫焰，然后逐步試探林妹妹對結界的反應。”
玄邪說的不錯，只要使用天魔經高階法術，就能觸發金蓮的防御機制，太濁就是如此才吃了一記大虧。
“那她會受傷嗎？”
“你隨時護好她，我們雙重保險。如果她不是圣母轉世金身，我就立馬撤去結界，如果她是則就算是神降天威也傷害不了她分毫。”
“好。試一試。”聞仲將孩子抱到書房，又掉頭回來運起玄天劍氣盾，玄邪隨即緩緩召出天魔結界。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林墨雪橫睡在天魔結界中，身上散發出幽幽的金光，宛如黑夜中一輪朦朧的彎月。玄邪聞仲相顧一眼，玄邪加重結界威力，一絲天魔紫焰擦過林墨雪胸前立馬就被金光吸引同化，于是她身上的光芒更耀眼了，似乎在傲視這紫暗的蒼穹。
在這瞬間吞噬如來金光的天魔結界里，就連聞仲都顯得吃力，林墨雪卻依然安詳地躺在虛空里。
“還要進一步試一下嗎？”玄邪問。
聞仲不說話，他和玄邪現在都是三界頂尖的圣人級高手，但也目睹了自己妻子林墨雪幾乎無敵的神光。
玄邪手起掌落，一掌大天魔手劈下，林墨雪金光自衛反彈玄邪掌力，玄邪忙閃躲開，撤去了結界。“小柳，林姑娘就是金蓮之主無疑，要想恢復天道圣母真身務必先得金蓮。”
“黑白蓮同現則金蓮現...”聞仲還記得元始麒麟告訴他的話，而且他也鐵定明白，金蓮現身，也就意味著作為轉世應身的墨兒也會消失在宇宙之中。
“然也。只需施法將黑白蓮并蒂，就能催生三十六品創世金蓮；白蓮在紫微手里，黑蓮三器有兩件應該在你手里。”
“我把雷璜還給太濁了，現在只有八荒六合鏡在我手里。”
誰又能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子就是天道圣母的轉世金身，誰又能想到她就是聞仲的妻子，聞仲自笑道：“原來自己一直就沒有脫離過風暴的中心。”聞仲對玄邪道，“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嗯？”
“我意思是，難道我...我們還能夠置身事外嗎？她是天道圣母注定要回歸天道，我是普化天尊注定要孤獨終老。”
“選擇仍在你自己手里。”玄邪勸道，“什么天道、天尊我看不見，我只看見你和林妹妹在一起，我只看見你們可愛的孩子，只看見這滿園春色的花圃。”
玄邪的態度很明確，他不希望自己最愛的兄弟還在為了辜負他的三界去折騰。
“嗯。”聞仲癡癡望著林墨雪，在這天地之間穿梭，他們的在一起實在不容易。
玄邪搖頭，要想解開聞仲的固執，比成圣還難。
“你要走哪兒去？”
“回四川。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來草堂找我。”說完玄邪一道神光飄走了。
聞仲回頭看，林墨雪睡得很香甜。聞仲又將熟睡的小柳道抱回來放在林墨雪身邊，然后守在床畔看著她們母子倆。
約莫靜待了半個時辰，柳道一聲啼哭驚了聞仲也驚醒了林墨雪，林墨雪猛得從床榻上撐起來看了聞仲一眼，然后緊緊抱著他。“柳郎，我做噩夢了…”
“嗯？夢見什么了？”聞仲問得平靜，所謂的噩夢不過是必須接受的現實而已。
林墨雪一手摟著孩子一邊對聞仲道：“我夢見我失去了你和孩子，沉到無邊的河底我透不過氣快要溺死了，但又隱約看見岸上有個模糊的人影，不知他是否著急救我，但我始終抓不到他的手。”
“我看你成天就想些...”聞仲的安慰有些虛偽，就連他自己都在走神。
“柳郎，你永遠都不會拋棄我和道兒是吧？”林墨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聞仲，雖然有時候她是鬧了些小脾氣，不過現在的生活對她而言真的很幸福。
聞仲怔了好久，他不知道林墨雪為什么這么問可能是噩夢的原因罷，“當...當然...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才走到現在，才有了道兒，怎么會...怎么會拋棄你們呢？說甚胡話！”
林墨雪笑了笑，轉首哄孩子去了，聞仲讓她們母子倆再歇息一會兒，晌午的膳食就由他去料理了。
下午聞仲去書院補了最后半天課，他的學生大多成才，沈士中了進士，陳老夫子也告老還鄉了...傍晚下堂時林女抱著孩子早在書院門口等他，一家三口去了城西山珍館胡吃了些，順著汴河散了半會兒步，然后乘坐便輦回了綺河口，又帶柳道在六藝所里玩兒到大半夜。
聞仲有什么理由放棄自己現在美好的生活呢？他有什么理由非要回到天上去當一個形影相吊的道士呢？
是的，他沒有理由。反正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