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凱說自己的心比牛肺還大，來人也是一臉懵逼了。

“幾個意思？”

“沒什么意思。”

李凱一改開始時候的謙恭態度，給人家臉人家不愿意接，那就沒必要了。

“我這個人心思不大，小富即安的那種。沒想到足下的心確實很大。”

“怎么？十兩銀子買你的水車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這個鄉野村夫還嫌少嗎？”

“所以我說足下的心比牛肺還大。”

“十兩銀子買我的水車？你就不怕撐死嗎？”

這樣的加碼估計也就世家能干的出來。

李凱也不客氣了，早就聽聞世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以前只是聽說，今天卻是見識到了。

“小子！你居然拿我開玩笑！”

“是你先開玩笑的吧？”

李凱雖然初到大唐，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咱李二陛下可是已經出來表態了，自己還真不能慫。

“你一個外鄉人初來長安就敢這么囂張，你考慮過后果嗎？”

“忘了自報家門了！不才是太原王氏的管家。”

李凱：果然！

“怎么樣？怕了吧，是不是嚇到了？不要太緊張，你的東西被太原王氏看上了，價格肯定公道的。”

“嗯，太原王氏，好強的背景。”

“那是，你也就是昨日才到長安的吧，好似突然冒出來的吧。”

“喲嚯！調查的很清楚嗎。”

李凱倒是有點吃驚了，這辦事效率挺高的。居然還能摸到這樣的底細來。

高傲的王管家依舊是鼻孔朝天。

“我太原王氏辦事能力何止這一點點。識相的早點做決定，不然等你體驗到王氏其他的手段的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么舒服了。”

“聽你這么說，我開始覺得有點害怕了。”

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總歸要配合一下的。

“不過你這價格開了確實低了點吧，你看看外面的那個大家伙。才十兩銀子買材料都不夠呀。”

談生意李凱可是好手，對方出價太離譜。反正水車圍滿了，總有人會去給李二報信的，何不趁現在和眼前這個小丑玩玩呢。

“合著李掌柜準備坐地起價了？”

王管家的打算是出一個讓李凱難以接受的價格，激怒李凱而后打上一架鬧到公堂之上，再利用關系運作一下，讓李凱將水車作為賠償交出來。這樣就可以不花一分錢弄到水車了。

不曾想李凱不但沒有動怒，反而正兒八經的和自己要討價還價起來。

至于李凱根本就沒打算動手，自己現在掌握的資源足夠自保了，起碼李二給的那面金牌拿出來也沒人敢隨意動他。

“坐地起價嗎，其實也不算吧。”

李凱開始裝可憐，在王管家眼里就是眼前的這個鄉野小子認慫了。

之前的打算是落空了，不過能通過金錢的手段獲得水車其實也很好，起碼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李掌柜準備多少錢出手呀？”

李凱示弱，王管家卻也沒有步步緊逼，口氣反倒緩和了許多。談生意就要有談生意的樣子。

“這個嗎，我也要算算才行。比如說用料呀，人工呀，還有研發成本呀，還有智商稅啊什么的。”

“智商稅？”

李凱沒有說完王管家倒是插上了一句話。這智商稅可是從來沒在大唐出現過的名詞。

“對呀！就是智商稅。不過王管家這輩子估計要交不少智商稅。”

“大唐出新的稅賦了？”

“額，怎么說呢。”

李凱裝傻的撓撓頭，也不知道怎么和這家伙解釋這東西，不過按照李凱的估算這家伙要不了多久就要給自己交智商稅了。

這些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現在的王管家最迫切的是拿到水車的制造技術還有圖紙，酒館外面的人太多了。

人越來越多，知道事情的人肯定多，那么過來爭奪的人也就多了，早點談妥以免夜長夢多。

大唐世家可不止太原王氏一家，不過自己現在是捷足先登，王管家現在心里還在盤算著辦成這個大事，家里的老爺該給自己什么獎賞呢。

自己惦記著麗春院的小翠已經好久了，拿下這個巨型的水車搞不好能撈上一大筆，這樣就能去將小翠買回來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王管家臉上不經意的出現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李凱看了這表情也是滿臉黑線。

大白天的笑的這么猥瑣，這是心里有陰暗的想法嗎。

“行了！既然李掌柜有意將水車出售那就開個價吧。”

王管家不停的在告誡自己，速度一定要快。

“額，我感覺這水車王管家想要買我看就作價十萬兩吧。”

李凱和王管家討價還價的時候不時的會盯著門外。感覺自己已經拖延了好一會了，在人群中李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時候差不多了，李凱也不想和這個小丑玩下去了。

“多少？”

李凱的出價讓王管家有點吃驚，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家伙居然敢這樣開價。

“十萬兩！”

李凱此時表情嚴肅的看著王管家，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王管家用看瘋子的眼神盯著李凱，停頓了一小會，然后開始大笑起來，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有點猙獰。

“哈哈·····你是失心瘋了嗎？”

“我倒是沒有，我是感覺王管家你失心瘋了，門口的水車值不了十萬兩嗎？還是你揣著明白裝糊涂呢？沒有價值的東西你王管家會火急火燎的趕到小店？”

李凱的話倒是直來直去，王管家一時語塞。

“啪！”

文的不行看來只能動粗的了。王管家抬起肉嘟嘟的手狠狠的往桌上一拍。

“讓開讓開！”

戲文里最喜歡的是摔杯為號，這王管家換了一種方式，拍桌為號。

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官吏帶著幾個衙役打扮的人撥開人群朝著酒館魚貫而入。

“我乃長安的市令官常威！”

進來的市令官肥頭大耳，一進門馬上通報了自己的官身。

“誰是掌柜的。”

李凱一看就知道對方也是裝腔作勢的。自己差不多算是沒開門做過生意呢，市令官來做什么。

“在下是這酒館的掌柜，不知常大人有何見教？”

“哼哼·····來人把這掌柜抓起來。有人報官說你這酒館缺斤少兩，偷稅漏稅。”

王管家見有人來幫忙，自然是樂得清閑就這么笑瞇瞇的看著李凱。

沒等衙役上前，只見門外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常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