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驢嫌棄地撇他一眼,驢眼里明晃晃寫著四個大字,孤陋寡聞。
花小貍擰著驢耳朵嗔道,“死驢,再敢逃跑,本小姐就把你剁成餡做成驢肉火燒!”
毛驢連連叫著討饒,白芙卻是來了興致,好奇道,“姐姐,驢肉火燒芙兒倒是頭一次聽聞,好吃嗎?”
毛驢一聽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驢尾巴差點甩他臉上。
花小貍望著白芙那清水出芙蓉一般的俊秀臉龐,滿眼寵溺道,“小芙兒,姐姐會做的好吃的多著呢,以后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白芙杏眼一亮,滿臉期盼看著她,“姐姐,芙兒孤苦無依,若是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說到這兒,他眼神一黯,失落道,“芙兒知道自己是在癡心妄想,姐姐已經嫁了人,我一個風塵之人,怎配留在姐姐身邊!”
花小貍挑眉一笑,“放心好了,質子府我做主,芙兒休要妄自菲薄,往后姐姐定不會再讓你顛沛流離。”
此時,黑花趕來與兩人會合,從袖兜里掏出兩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花小貍滿意地點點頭,黑花便唾沫橫飛將自己去趙金虎家偷錢的經過講了一遍,花小貍聽得哈哈直樂!
白芙望著少女小狐貍般狡黠迷人的笑臉,情不自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心底籠罩多日的陰霾恍惚消散了幾分。
當花小貍騎著小毛驢晃晃悠悠踏入上京城時,路上的行人皆驚得目瞪口呆,下一秒所有人紛紛做鳥獸散,邊跑便嚎道,“花昔月沒死,她……她她又回來了……”
一男子被人群撞倒,眼看著有人要從他身上踩踏過去,花小貍立刻沖黑花示意,黑花飛速沖過去將人撈了起來,丟在花小貍身邊。
“喂,你沒事吧?”花小貍跳下驢背,輕輕拍了拍那男子的背,豈料男子渾身一抖,抬起頭滿眼含淚驚恐地看著花小貍,聲音已帶了哭腔,“你……你都嫁人了,能……能不能放過我……嗚……”
說完竟是捂臉干嚎……
花小貍滿腦子問號,黑花咳嗽一聲尷尬解釋道,“小姐,您……您以前喝醉后調戲過周少爺,當眾摸過他的臉!”
花小貍眼角一抽,仔細打量著那位周少爺,模樣倒是清俊如蘭,只是這戰戰兢兢的慫樣兒令他的氣質打折不少,花小貍不以為然擺擺小手,將人從地上揪起來,“摸的是臉又不是屁股,算哪門子調戲,兄弟你也不用嚇成這樣吧,男兒有淚不輕彈……”
周少爺聽了這話臉頰爆紅,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知羞恥,你……你休要污言穢語玷污我清白……”
說完捂臉抹淚,逃也似地跑了。
白芙盯著那人的背影,似笑非笑道,“姐姐,莫要生氣,芙兒相信你不是那種人,至少這一路芙兒和姐姐日日相伴,也不曾見姐姐調戲過芙兒!”
花小貍訕笑一聲摸了摸鼻子,白芙生的如此惹人憐愛,不是不想調戲,是不能啊,她也是有節操的好嘛,少年才16歲,還未成年呢……
一路看到花小貍的人皆望風而逃,猶如見了鬼一般,花小貍想起黑花告訴她的花昔月以前的種種惡舉,頭疼地捂住了額頭,調戲美男子也就罷了,她還常常挑釁看不順眼的貴女,不分場合猶如潑婦罵街,罵人罵的那叫一個難聽,也難怪這上京城的男男女女皆避她如洪水猛獸,還有,這街上的小商小販,但凡誰得罪了她,不出三日就會被打壓到關門大吉……
“小姐,是不是先回定國公府看看?老爺以為你已經……已經死了,連喪事都辦過了,還立了衣冠冢……”
花小貍愕然瞪大眼,難怪大家見到她如此驚訝,原來連她爹都已經辦了喪禮當她已經死了!
“自然要先去拜見父親,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她冷笑一聲,率先朝定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遠遠看去,定國公府門口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門口的石獅上也系上了白綢,花小貍眼皮一跳,命黑花摘了燈籠扔了白綢,一把推開目瞪口呆的守門護衛,嘴角噙著冷笑走了進去。
方一踏入府門,定國公花徵就腳步匆匆趕了過來,顯然是才收到消息,看到花小貍的那一瞬他驚愕了幾秒,旋即皺起了眉,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既然沒死,怎不給家里來個信兒,如今葬禮也辦過了,這不是讓全城的百姓看笑話嗎?”
聽到花徵的訓斥,花小貍只是嗤笑一聲并未動氣,她身后的白芙卻驚訝不已,女兒死里逃生回到家,做父親的臉上沒有一點欣喜之色,反而黑著臉只顧訓斥,那語氣甚至隱隱透著點失望。
莫非,她父親是真的希望她死在外面?
“葬禮都辦了,女兒卻沒死,真是不好意思啊,讓父親失望了!”花小貍笑得一臉諷刺,見定國公變了臉色,欲要發怒,她笑瞇瞇接道,“女兒命大,自有神靈庇佑,以后還要好好孝順爹爹,給您養老送終呢!”
說完,她懶得再看定國公那張黑臉,扭頭就帶著黑花和白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