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潘一楠終于正眼打量她。

杜晚棠險些維持不住笑，敢情她之前兩次鬧的動靜，這位爺根本沒放在心上?

沒放心上也好，都是不太美好的回憶。

杜晚棠忍了忍：“嬪妾杜美人，杜蘭芝。”

他們談話的工夫，沈蕭蕭輕輕咦了一聲，似是不確定什么。

“怎的了？”潘一楠問。

沈蕭蕭遲疑片刻：“臣妾自幼好詩詞，不敢稱博覽群書，卻也時刻詩集不離手。杜美人這首，竟是我近日讀過的古籍上的一首......”

原主天生麗質，難得的是才情不輸于美貌，還專挑冷僻的讀，知道些常人所不知也是正常。

潘一楠沉聲：“杜美人，你如何解釋？”

杜晚棠跪上前爭辯道：“凡事講證據(jù)，貴妃娘娘一面之詞又怎能盡信？娘娘硬要刁難我也無法，總之我問心無愧。”她才不信這個時代有那些詩，定是這個貴妃后悔把皇帝推了出去，這會兒又想要回來，才故意找茬。

被一個小小美人如此頂嘴，沈蕭蕭也有些惱了：“證據(jù)？證據(jù)本宮就帶在身上。”她擲了詩集在桌上。

全后宮都知道貴妃娘娘是個詩仙，隨身帶本詩集再正常不過了。

潘一楠拿起，隨意翻了翻，一把扔到杜晚棠臉上，厭惡之色溢于言表：“你自己瞧瞧。”

[潘一楠對杜晚棠好感-20，目前好感-10。]

杜晚棠被砸了個劈頭蓋臉，她顧不上疼痛，不相信地翻了翻，震驚地跌坐在地上。

竟然真的有！

“你可知欺君之罪，該當如何？”潘一楠冷笑，“今日貴妃生辰，不宜見血，但從今往后，朕不想再看到你。來人，將杜氏打入冷宮。”

章貴人喜不自勝，沈蕭蕭的臉色倒沒什么變化。潘一楠見此，內(nèi)心更加煩悶。

去坐坐也就真的只是坐坐而已，潘一楠在章貴人那喝了三盞茶，終于忍不住去了德寧宮。

他本來想將沈蕭蕭冷個幾天，讓她認清自己的分量，轉念一想今天是她的生辰，又不忍了。

遠遠看到蕭寧宮未熄的燈火，他神色一柔，又很快恢復了冷硬。

蕭寧宮的宮人早在他進去時就極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潘一楠入了內(nèi)殿，姜瀅只隨意披了件紗裙，一頭青絲垂落，未施粉黛，又是另一番清麗靈動。

潘一楠只淡淡看著，并不叫起，直到那單薄的身影搖搖欲墜，才平靜道：“起罷。”

沈蕭蕭稱是，不敢看他。

潘一楠走到床邊，她也跟著挪到床邊。他不說話，她也不敢說一句話。

沈蕭蕭這么做也是有考慮的。記憶里的小女孩是潘一楠的朱砂痣白月光，因而得知她是那女孩時，好感度猛漲到七十，已經(jīng)趨于飽和。這半個月，他的好感一點沒漲，她必須得做些什么。

良久，她小聲道：“皇上......生氣了？”

潘一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姜瀅簡直看到了滿臉的怒火。

“朕有什么可氣的？貴妃如此賢惠，朕高興還來不及。”

“皇上，賢惠是皇后娘娘才配的......”

“你是在暗示朕，你想當皇后？”

沈蕭蕭急得眼眶都紅了：“皇上何必曲解臣妾的話，您明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見又惹哭了她，潘一楠心下懊惱，面上分毫不顯：“誰給你的膽子，請朕到別人那坐坐？朕對你還不夠好？”他不會在人前拂她面子，不代表人后不追究。

“皇上到臣妾這不也是坐坐么！”沈蕭蕭哭喊道。

“您對臣妾好，可臣妾和別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呢？您甚至從來沒有碰過臣妾。”沈蕭蕭臉上一片哀戚，“臣妾不賢惠，不想把皇上推給別人。可臣妾更不想當擋箭牌......臣妾讀了那么多年書，真的不想再故作無知。”

“您看似寵我，卻又不碰我，這后宮三千您怕是都未曾沾染過。您心頭住著一個人罷？才會這樣替她著想，可我們也是有心的啊！臣妾把您推給她們，是因為知道您不會碰她們，我們在您心中都一樣！”

潘一楠心頭大震。

不，你們不一樣......我心上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召幸一事，找到沈蕭蕭之前，他是不愿，認出沈蕭蕭之后，卻是不敢。

在他意識里，她還是那個笑容明媚的小女孩，是年少慕艾的一場夢。無數(shù)午夜夢回后迫切追尋，可真當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他竟不敢褻瀆。

近鄉(xiāng)情怯，正是這個理。

對其他后妃，他的確是負了。帝王專情，注定要負一群人。

她是不同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潘一楠沉聲。

沈蕭蕭的控訴微弱下去，她愣愣地看著潘一楠：“你......”

“我心頭住的人，是你。”

潘一楠挑開她的衣帶：“我本想留到洞房花燭時，不想你這般誤會。罷了，左右你是我認定的妻。”

“皇上，臣妾......”沈蕭蕭不知所措。

“喚我一楠。”潘一楠抱起她輕放到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一.....楠....”沈蕭蕭喃喃，秀頰飛紅。

“怎么？方才還陳詞激昂地怪朕不碰你，現(xiàn)在倒是害羞了？”潘一楠戲謔。

潘一楠拉了帷幔，掩了一室旖旎。

被翻紅浪，春宵苦短。

[潘一楠對宿主好感＋20，目前好感90。]

沈蕭蕭一大早醒來，揉了揉酸痛的腰。潘一楠睡在她身邊，一只手環(huán)在她的腰身上。

二十點好感度，效果顯著。看來以后有必要考慮一下色誘。

[宿主，你的節(jié)操呢？]

那是什么，能幫我更快完成任務么？

[你...你開心就好。]

身邊人一番動靜，似乎快要醒了。沈蕭蕭闔上眼，假裝睡得深沉。

潘一楠瞧見沈蕭蕭恬靜的睡顏，心柔軟成一片。

沈蕭蕭估摸著時間，佯裝迷糊地睜開眼，又迅速清醒過來。

想起昨夜種種，她臉一紅，忙扯過被子遮掩身體，這一動，又是一陣疼痛。

“嘶......”她輕呼，吃痛地蹙眉。

潘一楠扶住她：“該做的都做了，還羞什么？可弄疼你了？”

“皇上......一楠。”沈蕭蕭看到他神色的時候，聰明地改了口。

潘一楠果然很受用。

“我要去早朝了，你好生歇息。”潘一楠柔聲道。

沈蕭蕭垂眸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