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道,道衙。
一片縞素,哀容遍布。
三三兩兩,身穿素衣,頭帶白花,面罩白紗的侍女們疾步前行,或攜帶有新衣,或攜帶有頭花,或攜帶有沐浴用的盒子。
道衙后衙清風殿內一長寬各三十尺的淺水池里,中央處有一寬約二尺,長約六尺的半人高玉臺,法力不斷從上面躺著的中年美婦人的身體內向四周飄散,淺水池里又有十數名穿素衣,帶白花,罩白紗侍女,或輕拿白色絲帕為美婦人清潔,或用梳子打理長長的秀發,又有幾人拿新衣,輕手輕腳為婦人著裝。
婦人雍容,大氣,又帶有一絲威嚴,只是靜靜的躺著,像是天上降下的謫仙,又好像放下了一切,重返水闕仙班。
收拾停當,眾侍女面向躺著的中年美婦人,齊齊一禮,有一侍女點燃一盞蓮花琉璃長明燈。燈盞圍繞中年美婦,飄飄蕩蕩,旋轉不休,朦朦光華灑落,一片肅穆。似有嬰孩虛影落地,哭聲間已是長大成孩童,在奔跑,在嬉笑,在長大,成長為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士,有激斗,有斷案,有憐憫,有陳訴,頃刻間已經成長為一名中年婦人,威嚴,不缺慈祥,尊貴,不缺憐愛,行走間進退有度,招手時錦旗列列,發怒時,風云變換,與躺著的中年美婦人一模一樣的容顏,這是在演化中年美婦人的一生。
清風殿殿門直到道衙大門齊齊打開,白色絲綢披掛與大門,在兩側處落下,有帝國使者,從天而降,手拿帝令,娓娓道來。
大門處仙風道骨的老人,手指掐訣,聲震四野:“已故山林道道主,生于帝國1008年三月十九日午時,薨于1788年二月三十日晚時。
一封封訃告,八百里加急報與山林道各主官,統轄院,朝閣。
雖然已經預測到,早已是準備好,但此刻還是悲傷的陰云籠罩。
吉祥在清平縣忽然聽聞此噩耗,八百里加急的文書這般的沉重,消息隨風而走,不知道的依舊快樂,依舊醉生夢死,有聽聞的心情沉悶。
不幾日一紙任命傳來,吉祥的正式任命書,此前吉祥是憑借黑龍令牌來任清平縣縣令,與程序不符,正式的任命書下吉祥是得到帝國保護的官員。
靈山府典史調任山林道衙典史,掌管一道緝捕、稽查獄囚、治安等事宜,威高權重。
靈山府府主位置不曾有變動,山林道的道主位置沒有定下來,不知是何人接任,有人暗暗發力,有人四處活動,來往與統轄院,道主位置重要,要有手腕,要有人脈,要有統御一道之力,又要法力冠絕一道,又或者朝閣任命?不得知。
吉祥這幾日無心處理公務,又要穩定清平縣轄區的局勢,又在不斷惦記秦嶺山脈的天地奇珍,灑出去那么多的人,到現在一點音信也是沒有,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又在此時此刻,出了這檔子事,這牛鬼蛇神還不要四處蹦跶!如果再曝出秦嶺山脈的天地奇珍的位置,那山林道可就熱鬧了。
吉祥此時,深刻感受到自身勢力的單薄,竟然無處可以打探情報,影響力也只在清平縣這一畝三分地,吉祥暗暗發狠,那就自己做自己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