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離舔了舔唇，見夜楓還在戲謔的盯著她，沒忍住，一個爆栗賞他頭上：“就你話多。”

夜楓吃痛的捂著頭，那雙灼灼桃花眼委屈巴巴的眨了眨：“老大的師尊，你竟然打我，不帶這么玩的。”

“哦。”蘇木離一臉云淡風輕，“又不是第一次，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夜楓更委屈了，他趴在桌子上，悶悶的說道：“老大是這樣，老大的師尊也這樣，就沒把我當成自己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蘇木離嘴角抽了抽，她沒把他當成自己人還說的過去，南宮洛向來是很信任他的好吧。

“行。我的錯。”蘇木離認錯也認得干脆，“下次不打你了。”

“好的。”夜楓瞬間春光明媚，從桌子上爬起來撐著下巴大尾巴狼似的看著她。

蘇木離眼睛眨了眨，感情這貨演技進步了，她竟沒看出來。

這會，上次那個跑去給南宮洛傳消息的邪兵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蘇木離天天見著他，也記得他的名字，叫做李承，他恭敬的放在她的面前：“尊者，這是你要的熱粥。”

蘇木離微微頷首，李承便退下了。

“老大的師尊，趁熱喝。”夜楓殷勤的幫她把蓋子掀開，將勺子放進碗里。整得她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她也沒在意太多，挖了一勺往嘴里面送，這是一碗清淡的白粥，上面洋洋灑灑的撒上一些蔥花，粥里合著些細碎的瘦肉。

很香。

夜楓撐著下巴，桃花眼里笑意盈盈：“老大的師尊，好吃嗎？”

“嗯。”蘇木離敷衍的回道。

夜楓笑道：“好吃多吃點，廚房還有。”

“哦。”依舊很敷衍。

夜楓也不惱，撐著頭好心情的看她。

蘇木離被他看的一臉黑線，放下勺子盯著他冷冷道：“你要是再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啊，這多不好啊，老大的師尊，這太血腥了，況且邪谷沒有狗。”夜楓連忙擺手道。

“你可以試試。”蘇木離威脅他。

“不了不了。”夜楓被她盯得發毛，他咽了下唾沫，當機立斷的換只手撐著下巴，將臉撇向另一邊，“老大的師尊，你慢慢吃。”

為了他的眼睛，他忍。

蘇木離滿意了，心滿意足的拿勺子挖吃的。

夜楓的嘴巴閑不住：“老大的師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粥的味道很熟悉？”

蘇木離愣了下，確實很熟悉，早在嘗第一口的時候她就覺得很熟悉了。

或者說，在更早之前，她第一次吃邪谷的東西時，就發現味道很熟悉了。

以前她不敢想，覺得沒可能。現在夜楓這么一說，所有事情似乎都有跡可尋。

很多年前，在那個陽光微醺的清晨，少年得到了她的肯定，一臉興奮的跟她說，他會天天做飯給她吃。

很多年后，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除卻他不在她身邊的那一年多里，少年許下的承諾如千金重，奉為圭臬般的恪守不渝。

許多年前的一碗清粥，淌過了時間的長河，再次小心翼翼的捧到她跟前。

愿卿品嘗，愿卿飽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