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和陳魚雁在這個周末一起參加了一個關于兒童教育和興趣培養的講座，小畫不在家里，于是，A4陪她去了，講座講的孩子興趣培養方面得到了陳魚雁的共鳴，她知道小畫在美術方面有天分，也充滿興趣。

“我想請一個專業的老師培養教導她，我也是在小的時候有好的老師帶著才在舞蹈方面有一定建樹，至少呢，沒有走什么彎路。”陳魚雁一路上還撓有興趣地談論著小畫的教育問題。

“你為她考慮那么多，相信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這之前應該先問一下孩子自己的想法，跟她溝通一下，至少知道她對這件事的喜惡，如果她只是平時用來宣泄一下情緒隨便劃拉一下而不想被束縛住，那不是讓你逼上梁山了嗎？”A4笑道。

“你為她考慮挺多的，謝謝。”

“其實，還有一個人我同樣很關心，只是不知道她明不明白。”A4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明白你，只是我們……合適的時間沒有遇到對的人，對的人沒有遇到合適的時間，”陳魚雁說著咬了咬嘴唇。

她低下頭擺弄著手里奶油色的挎包，車窗外的路燈透進昏黃的光線，在她紅暈的臉上打上了麥色的質感，就像一幅經年的油畫，歲月悠悠，美人依舊。

“你……”A4張了一下嘴不知該說什么，兩人住的地方在同一個方向，他看見自己家的院子就在前面。

“你的家到了，我先下了。”陳魚雁說道。

“我送你。”A4說道。

“我去打個車就行了。”陳魚雁看著外面道。

“時間還早，你急著回去忙什么，進來喝點東西吧？”

“還是算了吧，已經讓你忙了這么長時間……”

“放心吧，我們不喝帶酒精的。”A4說著車子已經在門口停下了。

陳魚雁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A4就進去了，陳魚雁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確定小畫已經睡下了，她正在聽音響里播放的輕音樂，A4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了，給她的是一杯橙汁。

“給你橙汁吧，怕影響你睡眠。”

“謝謝。”

“這幾天團里工作怎么樣？”

“一般，不太忙，還是在培訓班的時間多一些？”

“為什么？”

“一般人跑去欣賞芭蕾的還是比較少的，相對而言人們更愿意去看電影或者話劇；而在孩子身上，家長們則往往希望孩子能學習一下舞蹈，掌握一門高雅藝術。”

“聽起來有些矛盾啊。”

“是有一點，但是有更多的孩子去提高藝術修養，將來就會有更多的人去欣賞芭蕾這樣的舞蹈，這樣想或許就不矛盾了。”橙汁是熱的，陳魚雁呷了一口看著A4。

“呵呵，那得看天分，至少要有愛好，要不然就是趕鴨子上架了。”

“你是說你自己啊？”陳魚雁笑了起來。

“我應該叫大象跳舞了。”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你不是要讓我教你跳舞嗎？”陳魚雁問道。

“現在？”A4問道。

“現在不好嗎？”陳魚雁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兩人來到了閣樓上，那里有足夠的空間讓兩個人旋轉，一個舞蹈老師教像A4這樣的門外漢，國標是一個很好地選擇，考慮到會踩到對方的腳，兩人都把鞋子脫掉了，陳魚雁在碟架上找了一張符合節奏的唱片放進影碟機里。

“注意胳膊，要端平……”

“這里旋轉要輕快一些，不能僵硬，像這樣。”

“手要扶著女方的腰，向上，不要落下去。”

……

半個小時過去了，陳魚雁還好，比她體能不知強多少的A4卻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這么累，你倒挺淡定。”A4喘著粗氣說道。

“那是因為你動作不熟練，”陳魚雁微笑著跪在他身邊用毛巾幫他擦了一下臉，然后接著問，“你當兵的時候部隊沒有聯誼會什么的嗎？”

“有，但是不跳舞，沒那些節目，更多的是聊天還有喝酒，男兵和女兵之間也不能過往甚密。嘿嘿！”

“我現在就想喝一點。”陳魚雁指著旁邊酒架上的一瓶二級莊說道。

“那瓶紅酒雖然喝著順口，但是后勁不小。”A4笑道。

“不管了，覺得現在心情很好，我要喝。”陳魚雁嚷道。

“好吧，就一杯。”A4說著起身摸了兩只高腳杯過來。

“嗯。”

A4拿起開瓶器打開了瓶塞，頓時一股酒香彌漫開來，香氣優雅，混合著漿果和橡木的芬芳。

“來，干一下，就為你又收了一個學生。”A4說道。

兩人輕輕碰了一下杯子。

“嗯，這酒味道挺濃厚的，就是，就是有些酸澀。”陳魚雁皺著眉頭抿了抿嘴，用手揩了一下嘴角。

“好的紅酒就是這樣，剛開始可能不習慣，喝常了就會明白的。”

“是嗎？那我再習慣一下吧。”陳魚雁說著把酒杯伸到嘴邊。

“說好就喝一點的，對不對？”A4說道。

“怎么，怕我醉在這里？”陳魚雁雙眼迷離地看著酒杯。

“哈，不怕，客房離這里很近。”

“你這里擺了這么多酒啊？”陳魚雁抬頭看著酒架。

“我喜歡收藏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為了打發時間還是因為夜里會很冷，需要東西暖一下？”陳魚雁說完喝干了杯里的酒。

“我……”A4放下酒杯，心里有一塊地方似乎被觸痛了。

“這些年看到你總是一個人，你是有些沉悶，但讓人信任，為什么你……”陳魚雁說著往他的身邊挪了挪。

“習慣了。”被陳魚雁水波一樣的目光注視著，A4低下了頭。

“你曾有過自己喜歡的人嗎？”陳魚雁盯著他。

“那是很長時間的事了，已經有些模糊了。”A4喝了口酒悠悠說著。

自己的一段往事被陳魚雁輕輕一句話給勾了起來。

“她好嗎，漂亮嗎？”

“她很好，只是，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們彼此失去了聯絡，是我做的不夠。”

“楊恩，那告訴我，我們誰更漂亮？”陳魚雁開始胡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勝酒力，不似她平常的樣子，她扶著額頭搖搖晃晃的，酒杯已經扔在了一邊。

“這酒……唉！你喝醉了。”A4說著伸手去扶她。

“你愿意，你愿意……”她嘴里呢喃著不知說些什么，醉倒在A4的懷里。

A4輕輕地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客房的床上，給她蓋上毛毯的時候，看到窗外的月光照出她恬靜的笑容，A4跟她臉近在咫尺，她的長發有些凌亂，沉醉的呼吸中帶著酒精的馨香。

“楊恩，我就再喝一點兒，沒事兒。”她睜開迷離的雙眼，展開雙臂將A4摟進自己溫潤的懷里，她還在醉著，說了一句喝醉的人都愛說的逞能話。

此刻，陳魚雁的美是無可爭議的，美到A4需要足夠的理智才能來到樓下，打開手機卻看到多個風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