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只是幾個朋友,還不能對外營業,酒吧被關停以后,大部分時間都閑著,偶爾小強他們會來整理整理東西,或者就像今天一樣,幾個朋友聚在一起,變成一個有些奢侈的私人會所,畢竟,很多happy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可以讓人暫時或想當然地扔下許多煩惱,不用就太浪費了。
就像獵兒現在的樣子,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捏著威士忌的酒杯,一副醉生夢死的表情。
由于他跟A4兩人的事情鬧得不算嚴重,加上趕去的朋友幫著說和,兩人頭腦冷靜了以后也老實了,認錯態度良好,本都是很好的朋友,心情差,事趕事弄成這樣的,哪有深仇大恨呢,警察戒告他們下不為例便讓他們離開了,A4回了住處,獵兒就跟大家來這里了。
“你還真來了,不會是因為他一通電話吧?”風望著走進來的吳可凡搖搖頭笑道。
“是又怎么樣,還怕我不給你酒錢?”吳可凡接著說,“你們要是煩他還可以把他扔出去,反正我看也沒人稀的理他。”
她頭一轉望了獵兒一眼,驚呼一聲。
“這臉怎么整成這樣了?”吳可凡驚道。
“不知道啊,跟A4打架打得唄。”風說道。
“為什么啊?”
“事趕事唄,讓他自己說。”風白了獵兒一眼說。
獵兒怎么肯說呢,兀自在那烏魯烏魯嘟囔著什么,不理她們。
風跟吳可凡之間因為打林霄的事情一直有根梗,本來互相不太對付,可也不想就那樣折騰下去,畢竟情分沒有斷,誰也沒說破,見面就說笑,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風就簡短地把今天小畫跑丟,獵兒跟A4干架的事情說了說,驚得吳可凡一愣一愣的。
“嘿!就你這小身板還跟人家楊哥試試,不怕被打死啊?”吳可凡瞪了獵兒一眼罵道。
“本來老韓他們過去跟他打招呼,結果他一聲不吭,幾個人碰了一鼻子灰,所以就讓他一個人好好地靜靜了,”風說著打量了一眼吳可凡,“只是別說沒提醒你,開導一下無所謂,但別以為第二春來了,再把自己繞進去。”
“呵呵,你想太多了吧,他電話里又是活膩了,又是參透人生的,我是來跟他告個別的。”吳可凡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邀請一個漂亮而又優雅的女孩來這里會不會過于微妙?”吳可凡望著獵兒問道。
“呵呵,但你還是來了不是,來!既然來了就喝一杯。”獵兒說著將一杯威士忌推了過來。
厚底敞口口杯在桌面上飛快地滑行著,就在接近桌子邊緣的一瞬間吳可凡出手穩穩地接住了它。
“還是加冰吧,這樣喝容易醉。”吳可凡打量著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
“醉,哈哈哈,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獵兒狂笑著喝下酒,不想卻被嗆得咳嗽起來。
“呃,喝死你算了。”吳可凡上前給他捶著背說道。
“死,老子現在才不怕死呢,嗯,反正一切都無所謂啦。”
“哼哼,不知怎么的,看到你現在這副垂頭喪氣的死德性,感覺好爽啊。”吳可凡冷笑道,“還是少喝點吧,要不真喝死了。”
“你明白的,酒從來都喝不死人,讓人死的是為之喝酒的事情,”獵兒瞇著醉眼頗有深意地望著吳可凡,“好吧,我已經攤開心扉,你也不妨說說你的事情吧。”
“呵呵,我有什么可說的,誰像你這么可憐兮兮的,別逗了。”吳可凡說著轉過頭去。
“哦……不愿意說,沒關系,來喝酒,都在酒里。”獵兒說著舉起酒杯。
吳可凡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
“嗬,有那么嚴重嗎?”獵兒笑道。
“滾!”吳可凡擋開獵兒伸過來的手。
“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你遇上難事了,算了,想開些。”
“謝了!姑奶奶我沒那么脆弱。”
“不過我現在還能看到你,真好啊……”獵兒一臉醉意地嬉笑著就要去摸吳可凡的臉蛋。
“去你的!”吳可凡一臉厭惡地閃開了。
“別走嘛,過來聽我唱歌吧。”獵兒上前拉住了吳可凡的手。
“我不要聽,反正那也不會是為我唱的……”吳可凡轉身甩開了他,“你自己嗨去吧。”
“可凡,我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你呢,能接受嗎?”
吳可凡停住了,轉身望著他,獵兒嘿嘿傻笑著走上了臺子,那首歌的名字,也不知道大家聽清楚了沒有。
你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從這個遙遙無期的菜單上消失
還想努力或者求證
是不是這種優柔寡斷讓你失望
一切靜悄悄的發生在
早晨六點鐘的電話亭
可笑總在欺騙自己
我總是站在潮濕地方
接受眼前在沉默以后
是妄想占據了自己該有的理智
現在灑脫有點來不及
耳朵里的符號洗也洗不掉
以為會擁有得意的生活
我恨我這般地找不著北
就這樣我輸給時間
最后又被時間給打敗
我還是安安靜靜不說一句話
就像開始那樣
讓自己對事情有個交代
無法避免地走出這個不太重要的過程
早知道了答案卻還是不及格
思維有些遲疑,笑容迷迷糊糊
本以為是件輕松的不大不小的煩心事
卻表現的有些讓自己笑話
煙有些嗆,純凈水有點涼
“我們幾個為比賽排練了那么久,可不知為什么卻難以出來這種感覺,可你們這些人呢,隨便灌了幾杯黃湯就玩的這樣灑脫,嘖嘖,別說,你們這伙人還真有一種難得的天賦,偶爾玩票可惜了。”臺下的韓景藝在緩緩地鼓掌。
聽了韓景藝的話,風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