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汐愣怔一秒,才苦笑著拿開手。雖然早有預(yù)料,但真正發(fā)生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是設(shè)置了拒接嗎,還是真的拒絕了?她自嘲,本就不該存在僥幸。
柳琴依幸災(zāi)樂禍:“哎,是拒絕通話,你說,什么樣的丈夫會拒絕妻子的通話?還是這個號碼,根本不是江欒男神的?”
羅昕故松了口氣,看李木汐真打電話時她提心吊膽,害怕再次被打臉。
眾人沒有得到預(yù)期,不免有些掃興和難看,甚至難以置信。
“也許是男神忙啊!”
“要不再打一次?”
“算了吧,再打一百次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這是江欒的手機號嗎?”
“你不會糊弄我們吧?”
“巧合......”
李木汐臉色難看,但她仍然很淡定地環(huán)視一圈,看著眾人或打量或質(zhì)疑或關(guān)心或看戲的表情,她覺得有一絲絲的刺痛。此刻她也顧不得什么,再打一次吧,她想。
正在此時,李木汐的電話突然響了,眾人立刻被吸引目光,頓時聲音消散。
李木汐懷著一絲期待看向屏幕上的來電,她眼眸一亮,接通了。
別人或許看不清來電,可是坐在李木汐身旁的趙苒和沈清悅可是看清了,她倆懸著的心放下了。
是江欒打過來的。
李木汐拿起手機的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激動喜悅,也有不敢置信,更有害怕恐慌,害怕江欒直接揭開她虛偽又脆弱的面具。她甚至能想象江欒會對她說,沒事不要找我,我沒有義務(wù)幫你云云。
“李木汐?”江欒語氣小小的疑惑,“我剛才按錯了不好意思。”
“開免提!”有人提醒。
江欒的聲音帶著平靜的安撫,李木汐像吃了一粒定心丸,她情緒也跟著平靜許多。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欒不僅沒有掛她電話,還向她解釋了剛才拒絕通話的原因。
她沒敢開免提,怕徒生意外。
“找我什么事?”江欒的聲音稱得上是溫和有禮,可是李木汐卻心虛了,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李木汐:“我在參加同學(xué)聚會。”
江欒:“嗯。”
“大家都是校友,想認(rèn)識一下你......”李木汐盡量委婉找一個借口,開個免提讓大家聽聽江欒的聲音,就好蒙混過關(guān)。
柳琴依看不得李木汐墨跡,她不依不饒放大了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尤為突出:“江欒男神!聽說你和木汐結(jié)婚了!是不是真的?!”
李木汐遽然一驚。
大家都沒覺得有什么,畢竟只是求證。雖然喧賓奪主了。
電話另一頭的江欒微微一怔,還沒等李木汐組織好語言,他問:“你在四季來。”
“嗯。”李木汐都沒注意他確定的語氣。
“好。”江欒簡單應(yīng)答,“我過去找你。”而后掛了電話。
“?”李木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電話傳來嘟嘟嘟掛斷聲。
江欒沒有多問什么,也沒有過多解釋,甚至沒有問清楚她打電話的原因。他說,他過來找她。可是她都沒有說具體位置。
李木汐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輕聲重復(fù)著:“他說,他過來。”
“!!!”
“???”
大家不敢置信。
“你說什么!男神要過來!”
“嗷嗷嗷嗷!!!”
激動溢于言表。
李木汐無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江欒要來的消息一出,謠言不攻自破。
羅昕故臉色紅白變幻,不敢置信。她自詡知道名門貴族許多秘事,可是從來不知江欒和李木汐結(jié)婚了。栽贓陷害被當(dāng)眾拆穿,無異于啪啪打臉,她臉不打也紅腫的厲害。
“那我們等江欒男神過來!”
“激動!!!”
李木汐仿在夢中,她坐下,心不在焉聽著大家問這問那表達(dá)疑惑。
沈清悅小聲埋怨:“木汐,怎么連我也瞞著?”
李木汐處于游離狀態(tài),疑惑與驚喜交織,她故作鎮(zhèn)定夾了一塊魚肉,挑刺,慢慢嚼。明明她才是話題中心,可是她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事不關(guān)己。
江欒為什么要來?他來會做什么?當(dāng)初在裴家他可是親手甩掉了自己扶著他的手,他會有這么好心?他是不是聽出了什么,來興師問罪了?
李木汐腦子一團糟。
幾分鐘后,她夾起一根青菜,猛地發(fā)現(xiàn)她忘記告訴江欒他們在那個包廂了!她手忙腳亂掏出手機,還沒等她解鎖,包廂的門在服務(wù)員的幫助下咔嚓一聲打開了。
“!!!”
眾人目光灼灼,李木汐背對著門口,她僵硬轉(zhuǎn)過頭看向目光聚焦處。
江欒一身簡單雪白襯衫黑色西褲,英俊挺拔,休閑裝多了幾分青春活力。他單手插兜,面色平靜溫潤,掃視一圈,最終目光停留在李木汐身上。
“這速度?不愧是中國速度!”有人驚訝,從打完電話到江欒到來,不超過十分鐘。
江欒從容走向李木汐,在她位置后停下了。
“給男神添個位置!”
“不用了。”江欒拒絕,無縫銜接向大家問好,“你們好。”
“男神客氣。真不要一起嗎?”
李木汐繃直了身體,安安靜靜當(dāng)一個花瓶。
羅昕故沒了氣焰,不敢造次,頓時飯桌上和諧了不少。
“我們只是好奇木汐竟然和你結(jié)婚了,也不把你介紹給我們!”
江欒微笑:“是嗎?我想沒有必要。”
大家霎時面露難色,江欒的意思是他們配不上嗎?真是自取其辱。
李木汐徹底放棄掙扎,隨便吧,江欒都好心給面子來救場了,得罪同學(xué)就得罪同學(xué)吧。
江欒忽然把雙手放在李木汐肩膀兩側(cè),他輕輕握緊,像是一個警告的動作。李木汐全身像是通了電一樣酥麻,整個人身體更僵硬了。
江欒感覺到手抵著的身體更加僵硬,他不禁皺眉,繼而動作溫柔地小幅度拍了拍,這次更像是一個安撫的動作。
李木汐身體慢慢放松。
“我剛好就在,所以來看看。”江欒眼神溫和澄澈,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留情,“我不來,你們想造謠我的太太到幾時?”
“?!”李木汐心高高懸起,詫異看向江欒,且不說他怎么知道具體位置找到這里,他怎么知道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眾人皆是難以置信。是有人提前告知江欒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是李木汐,李木汐連打個電話都扭扭捏捏,轉(zhuǎn)臉卻全部說了,可真會裝。
李木汐適時發(fā)言:“你剛好在這?這么巧。”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要打破僵著的氣氛,不讓大家都難堪。
江欒仍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不疾不徐說:“來這跟朋友聚一聚——以后來自家酒店,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