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素質社會從我做起,拒絕插隊!
- 實聞檔案
- 文生木
- 3147字
- 2022-02-21 19:31:55
“這什么稀奇古怪的記錄?”
陳鈞躺靠在老板椅上,閉上眼睛雙腿發力一蹬,向后轉了一圈,捏了捏眉心。休息了足足半分鐘,他重新坐直,拿起辦公桌上的資料開始翻看起來。
噠噠———
半開的漆木板門被人敲響,一絲不茍地履行著本不屬于它的職責。
“陳隊,又有情況了。”
頂著平頭的板正小伙敬了個禮,小跑著來到桌前,將腋間夾著的文件夾轉了半圈放在他面前。
陳鈞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深吸口氣才打開文件夾,同時頭也不抬地說道,瀏覽的速度一點也沒受影響。
“簡單匯報一下大體內容,像地點、時間、危害級別以及影響范圍什么的,就不用我手把手教你如何提取關鍵信息了吧?”
小平頭嚴肅的立正靠腳,板著面孔稱了聲是,然后開始描述這次事件。
“這次異化發生在牡丹第三市立醫院,最先是后勤部門的同志接到體制內部的電話,由一名出租車司機報警轉進來的,報警時間是昨天的晚上十點十三分。
據報警人稱,他載完一班乘客后路過現場,發現那條路十分冷清,與平常不同,一開始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在經過醫院時卻聽見了一些奇怪的動靜,而且他還專門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十分肯定自己沒聽錯,但觀察一段時間后竟然沒看見任何人進出,于是懷疑有犯罪分子在里面搞什么非法活動,立馬撥打電話報警。
不過經過警方的調查和現場勘測,并沒有在里面發現有活動跡象,反而十分詭異地失蹤了幾位同志,最后這宗案子就上報到我們這了。”
陳鈞翻了幾頁,確實與他所說相差無幾,不過有些細節倒是沒有闡明,也無傷大雅。
他將文件夾合起,遞回給小平頭,從辦公桌后邊走出,隨手從衣帽架上抓下一件黑色沖鋒衣,三下五除二穿好,邊走邊說:“警方封鎖現場了嗎?沒有就叫他們早點做好工作,通知情報組的搞定確切時間段,下次再拿這么敷衍的報告來應付,今年的輪休全部取消!”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走回來翻了翻抽屜,粗暴地抽出來一張證件,往小平頭懷里一拍。
“對了,別忘了叫上那兩個神經病,你們去把那個制約物申請出來,那個……那個什么來著,呃對,C-177,叫什么海燈,反正是個燈!別搞錯了!”
思索了幾秒,沒想起那個制約物名字,陳鈞不耐煩地直接走了。
小平頭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權限卡和寫著陳鈞名字的責任承擔證明,陷入了沉思。
......
“蘇蘇,我們不是要去民政局嗎?”
阿九背著粉色的小書包,兩條麻花辮從小黃帽后探頭出來,隨著她臉上的小肉蹦蹦跳跳。
安和牽著阿九,耐心地回答道:“我們先去醫院做個體檢,然后拿著體檢報告再去。”
“哦。”
阿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許是有些緊張的緣故,臉蛋有些發紅。
出小區的時候,葉大哥還驚訝地看了一眼阿九,但很快變回和善的笑臉。
“小安,這是你那路親戚的孩子啊?張的挺水靈,真惹人憐!”
安和熟絡的回道:“這我女兒。”
葉大哥一臉慈祥的目送他們走出門,然后表情不變地打開手機,在小區群聊里發了一段語音,并附上一張剛拍的背影圖,隨后看著迅速刷屏的群聊滿意的閉上了眼。
“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震驚!”
“啊———舒服了!”
葉大哥的操作暫且不提,只說安和這邊。要不說這座小區地靈人杰呢,門口一條寬馬路,兩頭交通便利,背靠山林景色優美,對面還是市立醫院,發生什么意外都不怕。
牽著阿九走進醫院,不算人多,可能因為是周末吧。不知為何,他一走到隊伍后,原本在這排隊的人都十分大方地讓開了身位,于是他一邊道謝一邊向前走,沒花多少時間就排到了掛號。
“您好,我想給她做個全身檢查,這是病歷和社保。”
安和將小書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禮貌地推了過去,不過也只是禮貌了,他實在擠不出自己那親和力爆表的營業微笑。
畢竟這個女護士看他的眼神太嚇人了,要把他吃掉一樣。
玻璃后的女護士一言不發,頭一點也沒有偏轉,而是穩穩的立在脖子上,似乎在低頭看,但維持著這個姿勢就算了,可同時她的右眼卻仿佛與眼眶沒磨合好,瞳孔死死盯著他,不舍得挪開一刻。
安和接過她遞來的掛號單,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后不再和她玩“誰先眨眼誰是狗”的游戲,帶著阿九飛快離開隊伍,在其他人的友好注視下走樓梯上了二樓。可惜他看不到的是,身后的十數人影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右眼統一的向下反轉整整半周,露出一顆滿布血絲的眼珠!
“體檢科......體檢科......哦,在這。”
二樓倒是不像一樓,在走廊間干脆直接看不到人了,安和跟著各個岔口的方向指南走,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做體檢的地方。
沒有人在外面等待,再加上叫號的屏幕上只有阿九的名字和單號,所以他直接推門而入,空曠清冷的走道只剩下亮紅色的屏幕,上面不再是安久的名字,而是變成了兩個大字。
安和。
......
“醫生您好,我們是來做全身檢查的。你看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安和遞上掛號單,向著剛直起腰,似乎是在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的醫生說。
“醫生您怎么眨巴眼啊?是房間里太干燥了嗎,您要不把空調打高點?確實有些涼了。”
醫生扯出一個稱得上猙獰的笑容,指著身邊的小板凳,用平靜得沒有一絲音調變化的嗓音說道。
“坐。”
“醫生您不覺得冷嗎?哦畢竟您有白大褂。我坐啥呀,是給她做才對。”
那醫生眼睛也不眨巴了,眼珠子都快要出來撒歡似的,整個臉扭曲起來,一掌重重拍在小板凳上,將塑料凳面拍的四分五裂。
“咋一點耐心都沒有呢?來阿九,咱先在這邊的臺面上躺著,這機器怎么操作?嗯應該是按這個鍵,電視里都是怎么演的......不要睜眼哦,不然就沒有效果。”
隨著安和在顯示屏上一陣亂點,那個大型拖鞋一樣的機器總算啟動,半環狀掃描儀緩緩籠罩,他回過頭,略帶些咬牙切齒地一腳踢倒坐診桌,將那個穿著白褂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壓倒在地。
“你瞪?你再瞪一個?不冷是吧?眨巴眼是吧?你這么能瞪你怎么不跑出來瞪我啊!”
安和一腳接著一腳,那顆眼珠卻只能無力地瞪他。又來了幾腳,安和估摸著阿九在機器里也差不多完事了,恢復那股溫和的氣質,微笑著理了理領口。
“算你運氣好,哈?”
心念一動,從記者背包中取出對詭寶具。
“當當當當!布魯托的鈴咳咳,不鬧了。”
蔽音鈴鐺一出手便是震懾形態,在剛拿到這玩意的第一時間他就啟用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山寨機,全音量給它整整充能了幾個小時。
為防止顧客不滿意,安和將服務態度做到了極致,貼心的將鈴鐺舉到這怪物耳邊,彎著眼屈指一彈。
“叮———”
強力的音浪早已超過了這眼珠能承受的極限,眨眼間便化為飛灰,連帶著肉身也融為一攤血水,浸紅了白褂。
看起來顧客對此次服務十分滿意。安和謙虛地點點頭,對醫生選手的這次落水表現予以肯定。
“酥酥?”
安和收好小書包,提著阿九下來,給她好好背上,然后以一個完美的卡視角護著她溜了出去。
可不能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你說桌子為啥塌了?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看著手里的體檢報告,安和開心的笑了,并掏出了從診室中順手借來的印章,往上用力一按。
成了!天衣無縫!
安和帶著阿九馬上離開,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讓阿九莫名感到興奮。然而下了樓梯,他才終于發現不對勁。
按理來說,從二樓往下,那應該是一樓沒錯吧?
安和湊近樓層牌,用鼻子聞了聞,又上手摸了摸,最后無奈放棄了舔一舔這個充滿誘惑的選擇。
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三樓。
阿九看著她酥酥奇奇怪怪的行為,猶豫了一下,不,兩下,最終還是沒有打斷他的這種行為藝術,只是小嘴已經開始往下癟了。
阿九:神經科怎么走?
沒有過多躊躇,安和早已丟掉了心底的輕視,用上了對待記錄世界的態度。
根據國際慣例,我們知道,要建立起對一個事物的認知,就要實踐。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眼下的情況無疑與安和認知中的“鬼打墻”是極為相似的,而這種現象大多數是因為迷幻啊或是認知混亂引起的。
安和摸著下巴,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熟悉的物件。
物品卡【杜鵑鳥木雕(精致)】:使用后獲得精致的杜鵑鳥木雕,不可攜帶進入實聞記錄世界。
“鳥哇,如果我的實驗失敗了,那你還是能回歸我的懷抱的;可如果成功了,那你也算救了我們一命,這可是份大功德啊!”
安和裝模作樣地將木雕擺在樓層牌正下方,動作相當輕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著阿九就頭也不回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