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剛要向主教大人行禮,卻被白蘇急急忙忙的拉了出去,只能對著主教大人歉意一笑,主教大人看著白蘇的身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白蘇很著急,他還要急著去救治那頭笨熊,卻被天海牙兒和天道院教諭這兩個傻子拖了這么長時間。
三人走到外面,看到躺在地上的軒轅破,陳長生沉默不語,落落蹲下身看著軒轅破,轉頭望向陳長生說道:“先生,能治好嗎?”
陳長生依舊沉默著,白蘇淡淡一笑,說道:“能治好,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三人帶著軒轅破回到了國教學院。
“你說這要怎么治?”白蘇看著軒轅破說道。
陳長生也看著軒轅破,皺著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白蘇好像沒看見似的,繼續說:“以金針為引,用藥來激其精血,供其右臂。”
白蘇抬起頭看著陳長生,看到那空洞的眼神,白蘇生氣的說:“喂,陳長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陳長生沒有理會白蘇,而是說道:“問題是用藥的話,什么藥才能激發妖族的血脈。”
白蘇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也不再生氣,軒轅破此時望著天花板,根本沒有理會二人的談話。
陳長生用金針扎向軒轅破的右臂,一針又一針,軒轅破突然感到右臂有些感覺,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能治好我?”
白蘇笑了笑沒有說話,陳長生繼續扎針,軒轅破感到有點麻,但他很高興,有感覺就好,起碼還能恢復。
扎完最后一針,陳長生累的滿頭大汗,說道:“今天就這樣吧,你的手臂需要慢慢來。”
軒轅破點了點頭,便睡了過去,兩人離開房間,陳長生走向書閣,,白蘇看著他說:“喂,你不睡啊?”
陳長生說道:“去洗髓。”
白蘇哼了一聲,心想你這哪是洗髓,明明是一直在通幽好不好。
毫無疑問,陳長生又一次失敗了,早上白蘇見到他還在書閣,便出去買了三個人的早飯,回去的時候看到落落拉著陳長生的袖子,靠在他身上,感覺頓時吃飽了。
“今天晚上還去嗎?”白蘇邊吃早飯邊說。
陳長生搖了搖頭,白蘇又看向軒轅破,軒轅破看著手里的飯說道:“我已經退出摘星學院了。”
“那就來國教學院吧,正好陳長生也能方便治你的手臂。”白蘇說道。
軒轅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晚上陳長生再一次嘗試引星光入體,突然有人翻窗而進,白蘇坐在陳長生旁邊,看著這個人,唐三十六。
“你怎么了?”陳長生看到他身上還有傷,皺著眉說。
唐三十六看了一眼白蘇,然后對陳長生說:“剛從天道院逃出來。”
這時落落和軒轅破從外面進來,看到唐三十六,落落知道他是誰,所以沒有說話。
軒轅破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看起來好像他們都認識,所以也沒有說話。
“靠,陳長生,我來京都這么久才只認識你一個朋友,你卻直接找了三個。”唐三十六看著白蘇三人說道。
陳長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笑了笑沒有說話,唐三十六看向落落說道:“你應該就是廢掉天海牙兒的那個小姑娘吧。”
落落點了點頭。
唐三十六又看向軒轅破,看到了他的右臂,心想他應該就是跟天海牙兒打的那個人。
軒轅破好像看出他心里想的什么,往前邁了一步說道:“我叫軒轅破。”
唐三十六又看向白蘇,心里很疑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此人,但他知道白蘇也是國教學院的人。
然后看著陳長生說道:“他是誰啊?”
軒轅破搶先一步說道:“這是我們的院長。”
唐三十六微微挑眉,說道:“喂,陳長生,你第一個到國教學院不是你應該是院長嘛?”
陳長生無奈的說道:“他比我來的早。”
唐三十六心里微微吃驚,對著白蘇說道:“我叫唐三十六,看起來你好像連洗髓都沒過,跟陳長生一樣啊。”
白蘇看著他說道:“我叫白蘇,我不能修行。”
唐三十六聽到這句話后不再說話,場面有些尷尬。
陳長生說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唐三十六擺擺手說道:“天道院的人不想我參加青藤宴。”
“為什么?”陳長生很疑惑。
“因為我要廢掉天海牙兒。”唐三十六看著落落說道。
陳長生沒有理會他的眼光,說道:“那今夜呢?”
唐三十六移回目光,看著陳長生說:“因為今夜我要挑戰莊換羽。”
場面再一次沉默下來,白蘇起身向外走去,擺了擺手表示要去睡覺,唐三十六也有些困,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睡了過去。
第三天夜里,唐三十六執意要去青藤宴,陳長生本來不打算去,但聽到唐三十六說離山要有人來向徐有容提親,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軒轅破白天砸樹,砸石頭,崴住了腳,不能去,陳長生看向白蘇,白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修為去了也白去。
于是三人朝向青藤宴出發。
白蘇看著他們遠去,又看著軒轅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默默的從后門離開了國教學院。
一個黑袍人站在桐宮那潭湖泊的邊沿,卻沒有一滴水弄濕鞋子。
等了好久,陳長生突然出現了,他躺在地上,明顯昏了過去。
黑袍人卻看也不看他,一直望著湖面發呆。
天海圣后站在甘露臺上,眼光望向桐宮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教宗大人看了一眼大光明殿的門口,然后扭頭繼續澆那盆青葉。
許久之后,陳長生醒了過來,看到了那個黑袍人,眼里有些警惕,一道聲音傳來,是莫雨的聲音,告誡他不要試圖離開這里,呆過今晚,平安無事。
陳長生疑惑的看著黑袍人,黑袍人轉身看著他說道:“不用想了,她看不到我。”
陳長生心里有些吃驚,心想莫大姑娘是聚星境的高手,而且還是在這桐宮之中,這人的境界該有多高。
陳長生對著黑袍人躬身行禮說道:“不知前輩是何人,還望不要傷害我。”
陳長生不知為何,他對這個黑袍人隱隱約約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黑袍人看著他說:“你不是想出去嗎?”
陳長生點了點頭,他的確很想出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里是桐宮,你應該在道藏上看過,知道怎么出去嗎?”黑袍人又說道。
陳長生面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里竟然是桐宮,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黑袍人贊許的點了點頭,說道:“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向死而生,謂之桐宮。”說完便消失不見。
陳長生沉默了許久,看向湖面,走了過去…
桐宮外,莫雨找到寧婆婆,皺了下眉頭,說道:“黑玉呢?”
寧婆婆笑了笑,說道:“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莫雨剛想說些什么,突然眉頭緊鎖起來,看著寧婆婆的身后,寧婆婆看到她的目光有些奇怪,轉身向身后看去,一個黑袍人站在那里,看著她們。
莫雨面色不變,倒是寧婆婆有些害怕,那個黑袍人的目光,有些…滲人,不,應該說是…想要殺人的沖動。
莫雨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話:“為何擋我路?”
黑袍人身形驟失,下一刻出現在莫雨身旁,一只手扼住了莫雨的脖頸,莫雨面色有些寒冷,寧婆婆嚇得癱著地上,昏了過去。
黑袍人看了一眼寧婆婆,然后看向莫雨,兩人離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如果有人路過這里,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熱戀中的男女眉目傳情呢。
但是很顯然,雖然莫雨的臉色很紅,但那不是羞怯,而是因為黑袍人的力氣太大,她連氣都喘不過來。
莫雨看到那個黑袍人腰間掛著一塊白色的玉佩,心想一個穿成刺客模樣的人怎么還會掛玉佩。
黑袍人好像發現自己的力氣有些大的緣故,稍微松了松手,然后將頭靠近莫雨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很不喜歡你,所以你不要再去撩撥他,不管這是誰的注意,不要再讓我知道。”
莫雨的臉色由潮紅變為蒼白,她的確很害怕,在這個人的面前,她聚星境的實力,竟然一點也發揮不出來,所以她害怕,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黑袍人說完便消失了,莫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話是警告,警告她不要再去找陳長生麻煩,無論這是教宗的意思還是圣后的意思。
莫雨想了想,大笑起來,心想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威脅教宗大人和圣后娘娘。
她去了北新橋,圣后娘娘在那里,她一直看著井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雨將剛才的事告訴圣后娘娘,圣后娘娘點了點頭,說道:“以后不要去國教學院找他麻煩了。”
莫雨心里大驚,卻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