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進入睡眠狀態，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平時嘈雜的鄉村，此刻也降低了不少分貝。

世界在此刻仿佛有了什么不同，又仿佛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多出一個攜帶著未來經歷的小明。

唯一的見證者是睡在隔壁的小明母親，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小明母親自然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對這個世界會有多大的影響。

只是本能的覺得今天的小明有些不太對，但也沒想太多，認為是因為久病初愈的自然現象。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很快就找到解決辦法。

“明天帶小明去算一算，為啥總是多災多難的。唉！”一邊想著一邊也進入了睡眠。

………

早上，小明自然醒來，感覺從未如此的清醒。

“果然，睡覺睡到自然醒，真是人間一大美事！只是數錢數到手抽筋就有點美中不足了，錢多到不用數才對啊。”小明忍不住感慨，現在沒有污染的空氣真的不一樣，睡一覺之后神清氣爽，哪像后來那樣，總覺得整個人被悶起似的。

“起來了啊？快來吃飯了，吃了飯早點去集上。”小明母親從門外進來，見小明已經起床，又轉身向廚房走去。

“我還沒刷…”小明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似乎是不刷牙的，要等到初中住校之后才開始學著刷牙的。“對了，要早早的開始保護牙齒，要不然人還沒老，牙齒就先掉了。”

小明來到廚房，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嘰嘰咕咕漱了個口，不能刷牙就漱個口也好。

很快，吃過飯就出發了，小明發現一直都有拖延癥的母親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很快就準備好了。

一路無話，小明和母親悶頭趕路，偶爾和人打個招呼。一般都是“你也去趕場啊？”“你都趕場回來啦？”之類的毫無營養的對話。

這時候，大部分農村人都還沒有出門打工掙錢的意識，一家人圍繞家中的一畝三分地刨食，所以每到逢場天，鎮上就會很熱鬧。

附近的幾個鄉村好幾千人，差不多有一千人到鎮上來買賣東西。

所以來到鎮上之后，小明的第一感覺就是人多，用一個成語形容就是人潮洶涌。不像后來，人都集中到大城市去了，逢場天只有一些老年人才到鎮上來。

大抵所有的鄉鎮都差不多，沿街都是地攤，有從城里批發來的便宜商品，有農民自己地里種的瓜果蔬菜，還有一些江湖人的小手段聚攏的一堆堆人群，這時候供銷社還很活躍，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能在這里買到。

“我們先去把豌豆種子賣掉，然后再去菜市場買點肉。”小明母親緊緊拉著小明的手，不敢有一絲放松。這是一個淳樸又復雜的年代，說淳樸，是因為只要你動動腦就能從普通人手中賺到錢，說復雜，是因為對鄉鎮的監管力度太小，有些事情發生了卻沒辦法。

“好！”小明自然不會反對，一邊四處張望這個記憶中的場景，一邊跟著母親去找攤位。

別看街上人山人海，但是真正買東西的并不多，此時農村人有閑錢的沒幾個，逢場必趕也不過是湊個熱鬧，最多就是買點肉打打牙祭。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跑江湖的人的攤子面前，圍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群，還不時有人掏錢。這個攤子賣的是蛇藥酒，一塊花膠布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干蛇尸體，另外還有一些樹樁一樣的藥材。幾個大玻璃瓶里面用酒跑著蛇和藥材，擺攤的中年人不時的用酒提子打些藥酒出來給大家免費試用。

“哪里痛搽哪里，哪里癢搽哪里，三分鐘見效，有效果你再買回去搽……”中年人個子雖然不高，但有一張看上去就非常和善的臉，一開口未說話就開始笑，讓人忍不住信服。

“這里有個位置，我們就在這里賣吧！”小明母親張望一番，發現里面沒有更好的位置，就在藥酒旁邊選了一個空位。因為早上等小明自然醒的原因，來到鎮上已經有點晚了，空位置不太多。

小明自然沒意見，也不管母親開始整理攤位，自顧自的靠近藥酒攤攤，看著中年人賣力的表演。

“肺活力真好！”小明知道這種攤子的套路，不過呢，人家還是憑真本事吃飯，沒必要拆穿。

小明看了看人群中明顯是托的幾個人，偶爾開口問幾句大叔的基本情況。

一開始中年大叔還回答小明的問題，后來發現小明不過是跟著大人來擺攤的一個小孩，就開始敷衍不回答了。

小明也不在意，根據圍觀人群的說話中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基本信息。

剔除一些吹噓成分得出：攤主姓周，安岳人，已經結婚，這段時間都在附近幾個鄉鎮活躍做買賣。

像這種游動攤販，最適合收集信息以備后用，系統不可能一直都只收集基本信息。經常流動，接觸的人也多，而且口才好，很容易得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情況，加上為人有親和力，不容易被警惕。

“阿姨，你真漂亮，要不要買點這個？”感覺應該足夠完成任務之后，小明不再關注對方，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母親擺好的攤位上，時不時幫母親助攻說幾句話，倒是連續做成了好幾筆生意。讓小明不由在心里感慨，當個小孩就是好，可以隨便說話！

好在母親沉浸在做成生意的喜悅中，沒有太過注意小明的舉動。

“一共賣了43，買兩斤肉，再買點糖，還能剩點”小明母親心里美滋滋的。“走吧，現在去買肉。我跟你說，有一家的肉不能買…”

牽著母親的手，溫暖而柔和，小明心里一陣安定平和，似乎很久沒有牽過母親的手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因為生活的重擔壓的母親喘不過氣，手也變得粗糙不堪之后吧。

“人生能重來，真好！”

………

很快就買好一切，準備回家。路過一家游戲廳的時候，聽著里面傳來的嘈雜聲，小明忽然想起一個人！正是這家游戲廳的老板。開了很多年的游戲廳，直到再沒有人來玩才轉型開的網吧。只不過網吧的黃金期已過，顯得不溫不火。

“也許可以試試一些想法！不過得另找時間再來才行。”小明默默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