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試探的開口:“救那一座城的人?”
“笨蛋,又錯了。”葉筱筱卷起書本照著肖然的腦袋就敲了起來。
“停停停,怎么又錯了。”肖然一臉無奈。
葉筱筱這才停手解釋:“你剛才自己不是也說了嗎,一座城當救,但那個人就不是無辜的嗎?”
肖然苦惱的撓了撓頭,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個問題搞瘋了。
“所以,這個問題也沒有答案。”葉筱筱聳了聳肩,一只手持著古書,另一只手靈力匯聚,紫色火焰噴涌,瞬間吞沒了古書。
“你在干什么?瘋了?”肖然被葉筱筱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也已經來不及了,古書早已化成一團灰燼。
葉筱筱卻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兩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那為何還要糾結?焚之便是,以后若是真的遇到這種問題,隨性而為吧。”
肖然一臉驚愕,但仔細想想葉筱筱所說的話,卻也有幾分道理。
隨著葉筱筱的話,城堡周圍幾盞古燈突然燃起火焰,整個城堡瞬間亮了起來,頂部的銀龍閃爍光芒,仿佛活了起來。
“噠噠——噠噠——”沉穩而有節奏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肖然抬頭,有什么人踏著樓梯走了下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皮膚白皙的嚇人,白色的短發上頂著一對銀色的龍角,一張臉龐冷峻無雙,海藍色的眼睛里卻寫滿了滄桑。
“師父。”葉筱筱驚喜的喊道,然后趕緊小跑著上前摟住男人的胳膊。
肖然有點緊張,葉筱筱叫他師父,那他肯定就是這里的主人——祈明妖王。
祈明妖王寵溺的撫了撫葉筱筱的長發,淺笑開口:“雖然有些無理取鬧,但也算你過關了吧。”
“太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葉筱筱開心的笑了起來,
祈明妖王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腦門,無奈的開口:“你呀,就知道玩,去吧。”
“太好了,終于可以出去嘍!”葉筱筱得到妖王的認可,蹦蹦跳跳的就要離開。
“小心點,最近城里不太平,最好不要離我太遠。”祈明妖王趕緊叮囑道。
“知道了。”葉筱筱擺了擺手,隨口敷衍,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葉筱筱就這樣走了,城堡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這里又只剩下兩個人。
“別緊張,隨便坐。”祈明妖王很隨和,沒有一點妖王的架子。
“好……好的。”可肖然卻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十分緊張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還差點碰掉了桌子上的杯子。
祈明妖王并沒有坐上專屬于他的王座——那個屹立在城堡盡頭,俯瞰一切的銀龍王座,而是很隨意的坐在了肖然的旁邊。
“這是南嶺獨產的空澄茶,味道很好,你可以嘗一嘗。”祈明妖王親切的說著,竟然親手為肖然倒了一杯。
肖然受寵若驚,禮貌的到了一聲謝,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
茶水入口時是壓不住的苦澀,但是很快苦澀的茶水便會變得微甜,直到茶水入肚,濃郁的茶香才在空腔內徹底散開,茶香濃醇,回味無窮。
更重要的是,飲下這一口茶水,肖然感覺自己瞬間放松下來,之前的緊張無措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祈明妖王毫無預兆的開口問道。
肖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及反應了過來,妖王問的應該是葉筱筱的第二個問題。
他很苦惱,為何都要他回答這種問題?他甚至覺得倒不如祈明妖王直接殺了他,或者驅逐他離開這座城來的痛快。
肖然低下頭,企圖讓不是很長的頭發遮住自己的窘迫,然后小聲的回答:“我不知道,兩邊都是無辜的,而且都有存在的意義,無論犧牲哪一個我都做不到。”
祈明妖王嘴角微揚,也不知道是在欣賞肖然,還是在嘲笑他。
“這確實是個難以做出的決定的選擇,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過度的猶豫只會導致兩者全都失去。”
這個道理肖然自然明白,但無論犧牲哪一方,都是對他們的殘忍。
肖然壯著膽子,看向祈明妖王問道:“妖王大人,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選擇?”
妖王不笑了,表情逐漸凝結,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像極了一座精美的雕像。
“我會選擇犧牲那個人。”妖王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完這幾個字后,妖王也端起了茶杯,輕飲了一口,“這是我對妖,也是對人類的交待。”
肖然點了點頭,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很多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肖然竟然繼續問道:“妖王大人,話說您為何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祈明妖王沒有回答他,只是又飲了一口茶水,輕聲道:“今天妖界有一場盛會,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一看?”
“妖界的盛會,我?”
……
妖王出行,眾生跪迎!
好吧,開個玩笑。
肖然還以為,妖王出行會有很大的牌面,像什么前后八百米紅毯鋪地,追隨者浩浩蕩蕩幾十里,這些都應該是最基本的。
好吧,沒有這些都沒關系,坐騎至少也要有一個吧,你堂堂妖王就這么走著去赴會像什么樣子?
“祈明叔叔,出去啊?”麟羚手里抱著一塊廢舊的電池熱情的朝著祈明妖王打招呼。
祈明妖王也沖著麟羚打招呼,寵溺的開口:“是啊,有點事要去辦,還在研究機甲呢?”
“是啊,我的夢想是當一名機甲師。”麟羚傻笑著回答。
祈明妖王點了點頭,贊許的開口:“不錯,回頭讓你鐘叔給你介紹個導師。”
“謝謝,祈明叔叔。”麟羚驚喜的開口,高興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肖然看了一眼麟羚,又看了一眼地面上四分五裂的機甲,擦了一把冷汗,這哪里是在研究,分明是在破壞。
他們走在一座山腳下,半山腰上一對情侶朝著他們打招呼:“祈明哥,出去啊?”
“是啊,有點事要去辦,話說你們什么時候結婚啊?我都等好久了。”
女人俏臉微紅,低頭躲在男人的懷里。
男人卻壞笑起來,高聲喊道:“快了快了,到時候祈明哥你可一定要來啊!”
“一定,到時候再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他們路過一條清河,河畔兩個老者正在那里下棋,大概是下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沒有發現旁邊有人經過。
祈明也不惱,反而主動打招呼:“白叔,云叔,下棋呢?”
“呦——祈明小子,今天怎么有空出來?過來過來,你看著,今天我非要把這個老家伙殺個屁滾尿流。”一位白須白發的老者招呼祈明過去。
另一個裹著一身黑袍的老者則是冷笑道:“呵呵,馬上你就要輸了,還在那里大言不慚?”
“我剛才是讓著你,現在我要認真了。”白須老者氣的胡子都敲了起來,但是本著氣勢上不能輸的道理,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呵呵,祈明你過來當見證,省的這個家伙輸了不認賬。”
祈明妖王看著這兩個斗了半輩子的老家伙,無奈道:“不了,今天還要出去辦點事。”
“出去?是不是有人鬧事?”一聽祈明要出去,白須老者來了興趣。
“沒有,最近妖會又要開了,我去看看。”
“妖會啊?那我就不去了,太沒意思了,還不如下棋。”白須老者捏起一顆棋子,落在一處。
黑袍老者也開口:“祈明啊,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著,我們這些老家伙別的不行,打架可是一把好手,到時候有什么事可別忘了叫上我倆。”
“行,一定。”祈明笑著回答,但他又怎會真的忍心讓他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