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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鷸蚌相爭

眼前之人,確實是公子儀。

只不過是被【畫皮鬼】冒充著的公子儀,眉間隱隱有死氣流露。

“幾位好好尋一處鐘靈毓秀的地界生活不好嗎,蹚天昭這的渾水,何苦呢?”

這空間層層疊疊,當是要滅了三者其中一人,才能脫出。

“有人高價買命,自然有人肯接。”

陰無邪手中長劍散發(fā)森森邪氣,令人駭然。

‘手眼通天’和公子儀同時出手,勢如狂風,狹帶漫天陰邪鬼氣。陰無邪舞動手中長劍,再次刺向易瞑的命門。

一劍雙掌,形成了密布的殺網(wǎng),斷掉了易瞑的生機。

“死吧!”

三人合圍的攻勢,滅去的仍是留在原地的殘影。

陰無邪和‘手眼通天’俱是驚愕,那人是何時脫出他們的包圍。

“買兇殺人。在殺人前,也把對方給調(diào)查清楚,比如說....”

易瞑翩然落在異空間的一角,向兩人耐心解釋道。

“身份,來歷,關系網(wǎng),最近活動路線,興趣,修為,樣貌,名聲。”

將自己手中的劍收回袖內(nèi)。

“你們應該要知道,我本來非是廬山出身,而是出自天昭。”

“你到底何人?”

陰無邪嗓音有些發(fā)顫,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竟有些摸不透,隱隱有些后悔接這個單子。雇主竟然沒有透露絲毫此人的訊息,只說是來自廬山。

這要是活過三百年的修士,基本都聽說過易瞑的兇名。

可惜陰無邪沒有活到,就差十年。

公子儀倒是未有任何思考,其身份已經(jīng)是被【畫皮鬼】給取代。

可惜這【畫皮鬼】并沒有好好的消化公子儀的記憶,否則也不敢這么放肆了。

一聲大吼,公子儀又向易瞑撲了過去,似一頭失了理智的野獸。

“心向明月,月落溝渠。”

一聲低吟,覺不出絲毫情緒,足尖輕輕點落這虛空之中,如蜻蜓點水一般。

“不入輪回之中,徘徊蒼茫世間,可悲可嘆不可憐。”

易瞑指尖凝氣,全然不顧那死氣凜然襲來。

在公子儀未回神之際,已是步落到了他的身后。整個過程,就連陰無邪和‘手眼通天’都未有看得一清二楚。

連一聲哀嚎都來不及喊出,只留下一張干癟的人皮。

易瞑彎腰把這張人皮拾了起來。

“師尊...這空間不是對他有禁制嗎,怎的他...”

‘手眼通天’心中駭然,茫然地看向一旁的陰無邪。

著道了。

陰無邪心中暗罵,他這時才明白過來。

這勞什子陷阱,可能不單是為了易瞑布置的,同時也是給他布置的。

沒辦法,只能拼了。

這空間也不是自己能夠突破的。

陰無邪未有回答‘手眼通天’,而是劍別于一側(cè),對‘手眼通天’使了個眼色。

‘手眼通天’再攢一掌,堵住了易瞑的前路,引動空間之內(nèi)的波動。

易瞑只感到頭頂發(fā)涼,只見得陰無邪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上方。

劍雨綿綿,紛紛而落,未有給易瞑半口喘息的機會。

“無奈啊。”

易瞑手中化出拂塵,置在掌中。

在那三人的距離幾乎近得微不可查的時候,易瞑口中輕念四字:

“墨子泣絲。”

隨后,空間再度陷入動蕩當中,被大片白芒吞沒。

.......

“你還明白些禮數(shù),起碼比你這個小師弟明白些。”

文溟點了點頭,似是滿意劉玄的禮數(shù)周到。

簡略的一番對話,趙銘恩似是隱隱猜出了劉玄的身份,想來是自己的師兄,只是自己在廬山那些日子,也未曾見過易瞑座下的其他弟子。

與他終日為伴除了名叫‘歲寒’的童子外,就是偶爾來檢查他課業(yè)的師尊。

“師兄?”

劉玄未有回應,連看都未看趙銘恩一眼。

目前在場的三人當中,就數(shù)趙銘恩修為最低。趙銘恩只是縮了縮腦袋,自己悄悄往后退了幾步,盡量保證自身的安全為緊要。

對劉玄,心中莫名升起了些畏懼。

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數(shù)年前自己也曾見過。

“師兄和師弟頭次見面,當師兄的竟然如此冷漠,你的師尊瞧見了,想必十分痛心啊。”

文溟瞧見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開口笑了笑。

“論及冷漠,在下恐怕不及文前輩。落滿城數(shù)十萬條性命,知天都的數(shù)條性命,這要是再搭上被拖往不知何處的數(shù)十條人命。短短不到半個月,就造下如此多的血案,還能在此和我談笑風生,小生實在佩服。”

文溟聽了劉玄這一番犀利的言語,兩肩忍不住一抖一落,腹部似受了重創(chuàng),竟是彎下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

抖得身上的墜飾亂顫,發(fā)出輕悅響聲。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荒野上,無人回應。

“劉玄啊劉玄,你的嘴經(jīng)過這么多年磨礪,可以和你師尊并駕齊驅(qū)了,倒是你師尊的嘴上功夫退步了些許,看來還是要叛出廬山,呆在廬山都快把人給呆傻掉了。”

說著,拭去了笑出來的淚花,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飾。

叛出廬山!?

趙銘恩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四個字眼,包含的信息量他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難怪此人對自己態(tài)度冷淡,竟是廬山的叛徒,可為何又要救自己一命。

就在趙銘恩胡亂猜想之際,劉玄走了過來,對他親切一笑:

“抱歉啦,小師弟,師兄下回給你賠禮道歉。”

這般親切的笑容,倒是讓趙銘恩眼神一晃。

隨即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看著倒在地上酣睡的趙銘恩,劉玄抬眸恭敬地對文溟說道:

“文前輩,談個交易吧。”

文溟聽了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似的,“你有何資本與我談交易。”

“憑這個玩意,您一直心心念念的玩意。”

說著手中化出一個芥子,隱隱發(fā)出蘊含生機的青翠綠光。

“【冥靈寶木】?”

文溟見了,心中了然,開口道。“困鎖在當中的一眾人我會放了。”

“我不是要和您交易這個。”

劉玄卻是淡淡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文溟。“我要封存魔氣的【比丘龕】。”

【比丘龕】乃是釋境云光宗流傳出來的寶物,能有降魔伏鬼的功效。

這寶物一直受到熱捧,也是云光宗一大財務來源之一。

“賢侄,可莫要說這些閑話,這寶物你自然是要歸還的,若你執(zhí)意不肯,鄙人也不吝動武。”

面上雖然不顯絲毫情緒流動,倒是語氣偏冷了些許,文溟舞動手中權(quán)杖,隱隱散出一股震懾人心的氣息。

“人心不古,君心暗濁。我知曉前輩有殺我之心,但我還是執(zhí)意要行這交易,怎么看來,都是兩方互利互惠。還望前輩莫要行那魯莽舉動,畢竟前輩眼下已是身處險境。我此次來,是來幫助前輩的,而非害前輩。”

文溟并非魯莽之人,聽了后,笑了笑:

“把你殺了,天家不會怪罪鄙人,廬山也會感謝鄙人,不知有何險境。”

“那落滿城的數(shù)十萬無辜者的性命呢,只一個公子儀就夠了嗎?”

文溟聽出了劉玄話中含義,笑了笑,并未立即回答。

天昭上下,大體分為三個派系:天家一個派系,國師一個派系以及世襲城主一個派系。

天家一派,自不用說乃是有王公貴族構(gòu)成。倘若天家失勢了,這些個人自然也活不長。

自三百年前一場內(nèi)亂后,倒是騰出了不少空位讓這些公族們掌權(quán),其中的公子儀便是撈到了落滿城城主這一肥缺。

只是天公不作美,出了這么大件事情,那么一直飽受打壓的世襲城主一派必然蠢蠢欲動。

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權(quán)勢,兵勢,除了每年上貢一般的財稅給天家,還受到天家的監(jiān)視。這一次落滿城之亂,正好是一個完美的理由讓他們暗中發(fā)難,讓天昭底下數(shù)萬萬的平民宣泄自己的恐懼和不滿。

讓天家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死一個公子儀是不夠,要死一大批的人才能熄去天下人的怒火。

據(jù)傳,這數(shù)天來,天家被這些各個地方奏請上來的《萬民書》弄得焦頭爛額。

而當中,最是微妙的便乃國師一脈,自先皇在世的時候就擔任國師要職,鮮少見他插手朝堂。

創(chuàng)辦學堂,重建墳崗,修改歷法,倒是做了不少益國益民的好事。

只是不見他對當今天家低頭,也不見他和世襲城主親密,自然成了一股無人敢去染指的勢力。

當然無事的話,也無人去打擾國師,怕耽誤國師的修行。

劉玄的話中含義,文溟再清楚不過了。

死了一個公子儀,是不夠的。不客氣地說,那幫老不死的希望站在天家一方的所有勢力都死絕了,心中才滿意。

那么下一個要被拿出來被鍘刀的,想來就是一直被世襲貴族們嫉恨著的文溟。

畢竟文溟親手弄死了不少世襲,甚至屠滅了九族。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而天家也急需要來一個份量稍微大些的替罪羊......

只是這【冥靈寶木】嘛,不知在天家心中有多少份量。

此人尚有利用的價值....

“只一個【冥靈寶木】足夠嗎?”

劉玄聽了,一聲苦笑。“前輩,千年難覓,有起死回生,再塑靈體效果的寶貝。您覺得天家能不重視嗎,更何況還是從那衍變四十九道宗主口中摳出來的。”

文溟將權(quán)杖收了回去,負手背后。

“不急,可再等一人現(xiàn)身。”

言甫落,不遠處的霧氣驟然凝成一團,又作秋蓬散去遠方,一道裂縫出現(xiàn)在那半空之中,只見得一道灰色身影跳了出來。

手中長劍橫于身側(cè),雙眸死死盯著文溟不放,沉聲喝道:

“文雍和!”

裂縫消去,在他背后,有兩個滿身血污的人影。

文溟未有絲毫驚訝神色,反倒一臉關切,不似有偽:

“秋水兄,你沒事吧,鄙人在外面等得好苦啊。你看誰來?”

易瞑順著文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愣了一下,險些脫口而出:

“師.....”

一字音落,旋即閉上。

師門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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