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墨水渲染一片天。

楚妘從出租車下來，走進了酒吧里。

酒吧還是和上次一樣冷清。

看到她，季子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流氓痞子式乖巧：“嫂子，你來了。”

知道他們要離婚了，才知道楚妘身份的季子旻依舊很乖巧的討好。

見她目光搜尋，季子旻彎腰做出姿勢。

“嫂子，江慎哥他在這邊包廂里喝悶酒呢，這會兒估計喝暈了。”

楚妘：“……”

喝的怕不是安眠藥？

在季子旻帶領下，她走進了包廂，剛剛打開門就聞到刺鼻的酒味。

男人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喝杯中的酒，地上還有不少空瓶子。

看見她來，江慎沙啞開口：“你要走我就喝死自己……”

“……”

楚妘坐在他旁邊，數了下瓶子，不多不少剛剛好十個。

“別喝了，再喝你得去廁所了。”

“你不走我就不喝……”

“……江慎，”楚妘看著他，鳳眸沉沉，“你和他們聯合起來騙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楚妘說：“你杯子里裝的是水，并不是酒。”

江慎平日里滴酒不沾，只要喝到酒就會醉的人怎么可能如此清醒。

要知道，她喝了酒，上次他親她的時候，他都醉了。

他的酒量幾斤幾兩，她最清楚不過了。

“既然你聽不懂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楚妘起身離開，可她手放在門把手，如何使勁都開不了。

門外的季子旻正喝悶酒吼：“哥，嫂子，門壞了，打不開了，你們兩個勉強在里面住一晚吧。我走了，你們想干嘛就干嘛。”

楚妘：“……”

江慎坐起來，望著她的身影，“楚妘，我們談談吧。”

楚妘轉過身，坐到了沙發上，“嗯。”

“為什么非要離婚？”

江慎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楚妘盯著水，柔軟的唇微微動：“江慎，你愛我嗎？”

“我愛你，所以能不能不要離婚？”江慎眼里帶著祈求詢問。

“江慎，你愛我，可我不愛你，我的婚姻不需要愛。”

甚至說她不需要婚姻，來到這里后她就沒想過結婚。

“如果我不愛你，你就能和我在一起了？那你可以當做我不愛你，只要你不離婚，怎么樣我都可以。”

“江慎，我們都知道，你做不到……”

楚妘轉過頭，盯著他挺直鼻翼上漆黑的眼眸。

她雖然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但她知道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假裝不愛是不可能的。

“對，我做不到。”

江慎冷笑一聲，似是嘲諷自己，又像是和自己作對。

“你不愛我，為什么今天要過來，為什么之前在橋上返回？”

他不死心緊盯著她，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想放過。

“愧疚。”

他是她完成任務的工具人，她不懂愛，可懂得愧疚，她本就欠他，如果他因為自己而頹廢不振，她會很難受。

“那你可不可以愧疚得和我在一起，能不能……就算是憐愛也可以……”

“江慎……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