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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喜一瞬

咩,咩,咩……一大早,史家齊就被“咩咩咩”的羊叫聲吵醒。揉著眼睛走出房間,一只雪白的小羊正站在院子里的李子樹下啃一撮冒芽的青草,史家齊看到高興極了,眼睛里一下子放光,跑過去要摸小羊,嚇得小羊趕緊跑開了。好在脖子上有繩子拴著跑不遠,羊兒掙脫了幾次也就不再跑了。“小羊最喜歡吃嫩草了,你去門口給它弄一把過來!”外婆見小羊和史家齊兩個你躲我藏地來回轉圈圈,不由對孫子說道。聽完,史家齊趕緊去門口拔了一撮脆生生的嫩草,不敢再沖著小羊跑過去了,而是先伸出拿著嫩草的手,再慢生生地一步一步向前走過去。小羊似乎也明白了史家齊沒有惡意,第一口先是試探性地吃了一點兒,接著又來第二口、第三口……吃完了還拱一拱史家齊的小手,咩咩咩地叫著撒嬌。這可把史家齊高興壞了,他趕緊來來回回地去街道上的菜地里給小羊拔了好幾次嫩草,直把兩只小手都勒紅了。過了一會兒,小羊便和史家齊熟絡了起來,還不住地拿頭往史家齊身上蹭,史家齊喜出望外,不由地摸摸小羊的頭、還沒完全長出來的羊角……倆個不由親昵著。過了好一會兒,小羊吃著草不由豎起尾巴,又光又亮的黑色圓球球一顆顆滾落下來:“外婆,外婆,小羊感謝我呢,你看,它給我變出了好多好多巧克力豆!”史家齊跑到正在廚房做飯的外婆那里,開心地說。“巧克力豆?”外婆邊疑問邊走出廚房。看到小羊腳下的一堆油光發亮的羊屎蛋,外婆突然哈哈哈地笑起來了:“傻孩子,那是羊屎蛋啊!”將拿在手里的“巧克力豆”往鼻子上一湊,一股騷臭味撲面而來,史家齊趕緊把羊屎蛋扔了,也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看史家齊喜歡小動物,外婆早上專門從鄰居家里要來了一頭小羊羔,還別說,整個暑假有小羊作伴,可把史家齊高興壞了。每天的暑假作業一寫完,他就拉著小羊去河堤上放,專挑小羊喜歡吃的嫩草勒,有時候還爬高上低地找小羊最喜歡吃的嫩葉子、紅果實。小羊也好像通人性似的,經常在史家齊旁邊撒嬌,有時跳來跳去,有時在史家齊身上蹭來蹭去。這才不到一個星期,史家齊幣值手環上的自樂幣就增加了1萬多。難怪在甲世界,牧羊人是最高級的職業呢!

周末,史家齊看天氣特別晴朗,一大早就高高興興地牽著小羊去河邊了,過了一會兒,外婆拿個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好吃的走了過來:“別光顧著給小羊吃東西,自己也要吃點兒!”說著,就遞給史家齊一個又大又軟的桃子。陪孫子吃完了,外婆拉史家齊到自家地里轉上一圈,河堤路旁邊是外婆種的一畝多大豆,每年放暑假回來,史家齊都喜歡吃外婆煮的毛豆角,咸香咸香的。剛走到地頭兒,史家齊就被大豆葉子上的兩只毛毛蟲嚇得不敢走了:“啊!救命啊,有蟲子啊!”接著就一溜煙地跑到了路中間。看著史家齊嬌滴滴的樣子,外婆既無奈又大笑:“瞧瞧,我大孫子竟然怕軟軟的毛毛蟲,羞羞羞,把臉摳……”

“外婆,這蟲子太可怕了,你看都把葉子啃出好幾個大窟窿了!萬一咬我一口,我不是也有很多大窟窿嗎?看著就疼!”史家齊冷索索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有理有據地說道。

“蟲子才不敢咬你呢,你一腳就能把它們踩個稀巴爛!不過,大豆可受不了她們這樣啃,我得趕緊給地里打點兒農藥去!”外婆說著,就朝家的方向走去。一個小時后,外婆背著一個噴霧器走了過來,對史家齊叮囑道:“你和小羊就在這邊待著,千萬別吃那邊的草和莊稼,我去地里打農藥去!”遠處,外婆在油綠油綠的田野里勞作,近處,有小羊咩咩咩的愜意陪伴,史家齊慵懶地躺在河堤的草地上,望著藍天下的幾朵白云飄來飄去,不一會兒就恍恍惚惚地睡著了。最后還是被小羊干凈潔白的胡須給撓醒的。看著小羊肚子吃得圓鼓鼓的,外婆剛好也打完農藥走了過來,祖孫倆加上小羊,高高興興地一起回家去。

下午剛睡醒,史家齊就去窩棚里看自己的小羊,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小羊羔肚子脹得鼓鼓的,在窩棚里歪歪斜斜地轉圈打轉轉,他剛走上去準備撫摸小羊,羊兒竟然抽搐了起來,一下子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外婆外婆!你快過來,小羊好像生病了!”外婆過來一看,小羊的確不對勁,就趕緊叫來鄰居。鄰居根據經驗,和了一盆子石灰水,三個人手忙腳亂地給小羊灌進嘴里,咩咩咩聲越來越脆弱,疼得史家齊心里難受極了,沒過半個小時,小羊的眼睛就失去了光芒……鄰居最終把小羊羔抱走了,史家齊既自責又難受,晚上外婆叫了他幾遍吃晚飯,他都沒吃,曾經紅彤彤的自樂幣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第二天早晨,外婆起來得特別早,偷偷地看了史家齊好幾眼。看孫子瞪著大眼睛早醒了,就安慰道:“小羊肯定是把咱們這里的草都吃煩了,要換個世界吃點兒別的,其實我們每個人、每個生物終究會去另一個世界走一遭的,那里可能有以前的很多老朋友,也有孫悟空和哪吒,熱鬧著呢!”

“外婆,你說我如果是個超級英雄隊員是不是就好了,小羊哪里不舒服我隨時能用電子眼看出來,那樣也能避免很多危險和死亡……”史家齊看著窗外的天空,不由說道。

“是,超級英雄隊員有很多超能力呢!但是你還太小不是,如果要成為一個超級英雄隊員,就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這樣才能有勁兒做英雄們該做的事情啊!”外婆鼓勵道。

“嗯,外婆我餓了,我要吃一大碗雞蛋羹!”

“好好好!外婆這就給你做去!”說著,外婆走到冰箱旁邊從里面先是拿出2個雞蛋,怕不夠孫子吃,另一只手又拿了2個,這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廚房給孫子開火、做飯。打雞蛋、加水、攪拌、放鹽、放十三香、嘗一嘗、加一點兒醬油、再放一點兒香油,上鍋,開大火!盯著鍋里的雞蛋羹,外婆恨不得它三秒鐘就熟。那邊,史家齊有氣無力地準備著刷牙、洗臉。

“來了來了!”說著,外婆端著滿滿一大碗雞蛋羹過來,剛放到餐桌上,就給孫子叮囑道:“現在太燙了,你可不敢動啊,我趕緊給你拿個勺子和小碗去!”外婆迅疾一轉身,身體有點兒不平衡地晃了晃,剛把手放在太陽穴處準備捏一捏,竟哐當一下子暈倒在地!

“外婆,外婆你怎么了?”史家齊慌亂地坐在地板上,搖晃著暈倒在地的外婆,眼淚瞬間嘩嘩嘩地流下來。見事不妙,他就慌慌張張地往外跑叫人幫忙,由于緊張加害怕,不到百米的距離,整個人竟然踉踉蹌蹌地摔了好幾跤……

因為腦梗,外婆最終也去了另一個世界。

對史家齊而言,這是一個最快樂的暑假,也是一個最悲傷的暑假。但正是這樣情感上過山車的經歷,更激起了他對加入超級英雄隊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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