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樹蔭坐下,陳伊圣為我拍了幾張硬照?!钢辽倌阋盐耶斪鳟嫾埳系娜耍忻栏小!刮夷弥鄼C看,又把它退回去?!肝野盐业漠嫾埡凸P帶過來不就好了,我猜會比這樣好看?!龟愐潦タ吹轿冶砬橛悬c僵硬,又嘗試拍了幾張?!改銘賽圻^嗎?有幫女孩子拍過照嗎?」我調(diào)戲他說,他回道,「有,可是拍照沒有?!?
我過去搶過他的相機,陳伊圣寵溺的眼神看我,「你沒有談過戀愛,為什么說話還比我大膽?!埂甘钦l呢?怎么可能沒拍照,難道你的朝代沒有照相機,是寫信和畫人像畫的?!?
陳伊圣轉過臉笑,又認真的看著我說,「的確是寫信的年代。那應該是某個同學吧,在一起一個學期?!刮姨詺獾闹钢哪槪骸肝乙彩悄隳硞€同學。寫信嗎?真是浪漫。」
「我不是為你寫過信嗎?只是你還沒有回過信?!?
我腦袋彎彎的想了一會,而陳伊圣開始像背課文的念,「一面回想,一面動筆,手忙腳亂。畢竟為了它耗費了一番腦筋和情感,也希望定格住三十歲的影像。」我輕輕的掌了他的嘴,說:「姓胡,名米莎,人稱艾莎胡,把我的輕狂都獻給你。這樣的詩我也會做?!?
口硬心軟的我,當時看到他的句子,心里融化了一遍又一遍,我被他感動了,又不敢心動??墒乾F(xiàn)在我擁有了,眼前這個優(yōu)雅的男子,還有他可愛的爸媽。我拉著他的雙手,又旁若無人的抓住他的腰,這附近大概有十多個游人。
陳伊圣的右手輕輕的捧著我的腰,溫柔說道,「我們回家。」
我突然靈機一觸,「餓了,先找個小館吃東西。我們今天不是要談生意嗎?」他答應了,帶我去了一家吃餃子的地方。
食物把兩個人的小桌擺放滿,除了餃子,還有炸醬面和各種涼菜,陳伊圣先不吃,把食物都夾到我的碗里,對我十分照顧。他的胃口很大,幸好還能保持腹部是健碩的,我最怕啤酒肚的大叔。心里想,他應該經(jīng)常在四合院跑步和池塘邊壓腿吧,否則身材不會那么健碩的?!肝也豢蜌饬恕!刮乙豢跉獍褱韧辏肝蚁胝勔徽勎覀兟?lián)名珠寶那個計劃?!埂赶瘸燥柫嗽僬f,這件事情不交給公司設計師處理就好了,我們負責去評鑒?!刮曳畔驴曜樱肝业南敕ㄊ俏覀冇H自創(chuàng)作?!刮覉远ǖ目粗?,他回答,「能創(chuàng)造一個品牌,一個風格已經(jīng)是我最大成就。我說過,我在等待一個超越,所以到處游歷?!刮抑浪芙^的意思,只好一路的吃飯。他封筆了,在他筆下只有畫像,還有風景的畫像。「以后我的公司也是你的,我們旗下許多優(yōu)秀的年輕的設計師,我們只需要監(jiān)督他們?!龟愐潦Q到一個嚴肅的工作模式,我屏蔽了呼吸,「我可以嗎?」我問他,心里也帶著問號。
「以后我可以帶你上管理課,還有國內(nèi)的公司看一看?!顾f。我把最后一只餃子放到嘴里,肉湯把我燙到,眼淚一條的流出,我也分不清楚是怎么了。
經(jīng)歷許多事情的我想回家鄉(xiāng)一躺,我和陳伊圣早上到了火車站口。他站在小店門外,那一個回眸讓我想起初次偶遇。不知道他腦海的回憶的怎樣,是一個無聊的少女鬼祟在他身邊竄出來嗎?
我緊握陳伊圣的手登上火車,像個被寵愛的小嬌妻。不對,還沒有結婚,你清醒一點!然后他把行李箱搬好,我坐在床上安頓下來。他蹲下來,把我的鞋子脫了,換了一雙他買的膠拖鞋。我想起了橙色小熊的拖鞋,記憶一閃而過。我對陳伊圣說聲謝謝,他又把行李箱買的零食取出,說:「我出去給你買個飲料?!?
我的心情有點興奮,正是第一次見父母,不過胡柏沙那對沒什么事,應該他也能順利度過我爸爸的關吧?不對,還沒有談婚論嫁,不該想這些事!陳伊圣拿著幾瓶奶茶過來,一直忙著,我想他也是很緊張的。在車上二人聊著生活大小事,還有娛樂圈的趣事,天一光,我們回到麗景了。
母親在家門前曬了許多果皮,整齊的向同一方向,像個密集恐懼的構圖。不過芬香撲鼻,我們拉著行李乖巧的站在門外,母親見到后有種農(nóng)村婦人的害羞,「你好,你朋友陳伊圣是吧。」「媽,是男朋友,陳伊圣。」母親力大無窮搶過行李箱,「阿圣,來,阿姨幫你們整理好房間。」快速的往二樓走去,「阿姨讓我來吧!」陳伊圣追著我媽向前跑,我媽的手緊緊不放?!改闶悄莻€年輕有為,在那個巴黎什么學院,有自己珠寶公司的,真棒?!鼓赣H一邊走一邊夸,我在后頭看著他兩,心里滿足。
一個人走去海邊,「胡一燒味」的招牌還是老樣子,我爸在戶外的爐邊忙著,一會兒扇著煙,「爸!我回家了?!刮野挚粗姨貏e不容易,激動的說,「之前看新聞真是...心寒!沒事,回家就好了。」爸的眼眶紅了,我感恩的看著他,「我男朋友也來了,弄一些魷魚給他嘗?!埂溉畾q了,有男朋友也正常?!菇又粋€老街坊在一旁說,「男朋友幾歲呀?」我接過魷魚,「讓我爸告訴你吧。反正他也不知道?!贡急继淖呋丶?。
陳伊圣幫忙關鋪,今晚我們兩人住不同房間,打理收拾一切后,就在客廳吃飯。電視播著新聞,桌子擺放了不少鄉(xiāng)村小菜,母親一直幫陳伊圣夾菜,老爸眼神飄走?!改銈儾皇丘B(yǎng)了貓嗎,在哪了?丑萌丑萌的。」我問,母親說,「跑了,后來在鄰居家找到了,那貓喜歡他們家,老是跑走。」噗的一聲笑了。母親吃了幾口飯,問道,「阿圣,回去見過胡柏沙嗎?」陳伊圣禮貌的回道,「跟弟弟也經(jīng)常見面的?!鼓赣H又往他的碗夾了幾個菜,老爸眼神又飄走。心里想,老爸這是在翻白眼嗎?我看著我爸,正好對視著,他眼神就在問,這小伙子有那么好嗎?我點點頭,陳伊圣注意到眼神笑了笑。老爸說話了,「我的燒味店開了大半輩子,可以養(yǎng)活我們一家人?!咕涂此趺唇釉捔?,陳伊圣恭敬的幫我爸倒了酒,我爸又說,「你喝,男子漢要喝酒?!拐f著又倒?jié)M了一點?!笇嵲诤芘宸福乙矔榱斯九σ惠呑?。」「是為了家人。」
陳伊圣說罷把剝好的蝦丟到我碗中,「伯父伯母,我會對莎莎好。」母親滿意的微笑,「阿圣,吃完飯,去看看我們家里種的香草吧。」陳伊圣聽話的點頭。
今晚的月亮是睡著的,吃好飯一家人去庭院透透涼風。我媽走到我身旁,把一個紅包塞到我手中。「媽,這是...」有點疑惑的接過,我打開后里面有個玉佩?!肝液湍惆謸哪阍谕膺吇斓煤貌缓?,在城市過得好不好。我們家女兒絕對不能被人欺負?!埂高€有,如果阿圣對你不好,隨時回家?!咕谷恍睦锔袆恿耍駜?nèi)心一股溫泉噴發(fā),看著遠處的陳伊圣,一個人在欣賞月亮。我說道,「我不會有錯的?!?
我家還保留著燒柴火的大爐子,夜晚,我和陳伊圣煎了個烏黑的雞蛋吃。二人蹲在爐子旁,陳伊圣摟住我的肩膀,「和我結婚吧?!?
我瞪大眼睛看他,然后故意轉了個語氣,「沒有鉆石還有大排場,我才不愿意。你起碼租一個什么主題樂園?!埂覆贿^,我們戀愛不久呀...」我盯著他眼睛看,他想一下,「我很確定?!埂傅任覝蕚浜?,正式的求婚。」想著三十歲的我也渴望塵埃落定,那一刻我們對愛情的渴望,到了巔峰。
清晨,聽到父母開鋪的聲音,沒有叫賣,只有爐火的聲音。街坊已排好長長的隊買早餐,一個男子勤快的的打理好工具和食材,又幫忙給街坊收錢。我媽說店里來了一個小伙子,年輕活力,一整天幫她送外賣,還把收到的小費給她。
這一早我素顏穿著拖鞋到鋪子,「媽,我想吃玉米,還有玉米。幫我烤兩根玉米吧?!刮易谀z凳子上在等,「再來兩份燒汁豬肉?!沟攘艘幌聸]有回應,「媽,今天有豆?jié){嗎?」
一個男子把一碟玉米放下。
南龔俊出現(xiàn)在眼前,他的身上不再穿上西裝帽子,而是白色的短袖襯衫和休閑鞋。
「我說過我們會見面的。用別的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