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齙牙吧，寇哥，我求求你了，放了齙牙吧，都是我的錯，和他沒關系的?！?

華子眼看著他最好的兄弟。

被丁義掐得滿臉漲紅，手在空中不停的揮舞。

且能從這樣的揮舞中，深刻感受到他的痛苦。

這就是他們的實力嗎？

連一個十來歲的小孩，都這么恐怖......

那寇淵呢？

他是魔神嗎？

華子不敢再細想。

雖然他早已經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

寇淵面對他們的那種底氣，也早就擊破了華子最后的幻象。

不然他也不會磕頭就拜。

他對于人心，有著不同于普通人的超強的洞察力。

就憑他們幾兄弟，擺平先前來那些烏合之眾，倒是游刃有余。

和魔神抗衡？

開國際玩笑的吧。

華子不敢。

他只能哆哆嗦嗦的跪著爬過去，乞求著魔神的憐憫。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寇哥，不要為難齙牙，他是個好人，真的，他是好人?。　?

“把齙牙放下吧。”

眼看著齙牙揮動的手已經毫無氣力。

那搖搖擺擺的身體，也快趨于靜止。

寇淵終于，讓丁義放下了齙牙。

因為齙牙，還罪不至死。

“華子，你是真心悔過嗎？”

“是是是，寇哥，我悔過，我錯了，你放過我兄弟，我可以死，我可以承擔自己的罪行?！?

華子看起來極為真誠，也極度懊悔。

如果說這是他的表演。

那么寇淵也不得不嘆服，他的演技真是卓絕。

“行，你既然愿意受死，那就去死...吧?！?

寇淵說完，用華子親手發給他的西瓜刀，慢慢的，慢慢的伸到他的心臟位置。

而面對著死神一般的寇淵，華子冷汗如雨。

但是他不敢動，他真的不敢動。

他在想。

也許，僅僅只是也許。

寇淵大概只是在試探他的誠心？

森寒的刀氣，冰冷的刀身，劃過了華子的胸膛。

衣服被寇淵撕開。

然而，他沒有停手。

用刀子繼續輕輕地、輕輕地在他的心臟處摩挲。

“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完了，完了，完了。

華子聽到這句話，通體冰涼，所有的感官好似全部閉合，那種從內心深處傳遞出來的冷，與真正死亡的狀態，就僅僅差之毫厘。

但他依舊沒有動作，他在賭，賭寇淵會給他一個機會。

因為他很聰明，他知道逃跑是沒有意義的，跑就等于死了。

與其百分百死亡，不如賭一把他的善心。

然而，善心沒有如期而至。

冰冷的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

華子只感覺到無與倫比的痛楚，擊穿了他的每一個細胞。

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

指的就是華子這種死法。

刀入肉，三分...四分...五分...十分。

全部插進去了，把華子穿透。

寇淵動作雖慢。

但一秒也沒有停頓，就這么流暢的，如同藝術手法般完成了這個動作。

癱在地上的齙牙。

沒有一點力氣去阻止這一切。

他只能眼睜睜的盯著那把刀子，給自己的好兄弟來了個胸透。

他飽含熱淚，卻無能為力。

同時，圍觀的所有人。

也都從心底感受到了這個寇淵的冰冷。

也從這種冰冷中。

領悟到了，末世的規則。

一些膽小的女生，閉上了眼睛。

卻依舊忍不住淚水的噴涌，那是害怕和同情的淚水。

辛小雨，在人群之中，和大多數女生一樣，不忍去看此時的畫面。

雖然寇淵是為他們的同學在報仇。

雖然寇淵只是被動的反擊。

雖然寇淵是在為大家伸張正義。

可親眼看到同類被審判的那種感覺，還是讓她對寇淵產生了一種疏遠而害怕的情緒。

“寇淵，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但她不愿意就此和寇淵疏離，她嘗試著尋求寇淵給她一些解釋。

“你，不懂我?！?

寇淵并不需要給她解釋，也解釋不了這個東西。

可莫名的。

寇淵的這一句話，反而戳中了辛小雨的內心。

簡單的四個字，讓辛小雨反而領悟到了一些什么。

好像那種疏遠的感覺，又漸漸變成了一絲絲的愧疚。

他們認識了整整3年，寇淵卻說她不懂他。

那誰懂他。

虞珂懂他？

她默默看向的虞珂的方向。

只見那個狐媚子，如同一塊靜止的望夫石，癡癡的看著那個本應該屬于她的男人。

就連辛小雨一個情敵，都感受到了虞珂對他那種濃厚的信任。

為什么呢？

為什么自己還不如一個他剛認識幾天的女人懂他。

辛小雨若有所思。

“劉道，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待會兒就來。”

“好！”

劉道這個人，很讓人放心，什么事情交給他，一定能給你辦得妥妥的。

“走，大家都跟我走，路上不要喧嘩，我們先回去等寇哥安排?！?

......

人去樓空。

現場只剩下了寇淵，以及跪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的華子。

“你感受到痛了嗎？”

寇淵的言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

喚醒了那個紋絲不動的人。

華子的雙眼從失焦到聚焦，經歷了一個黑暗的三分鐘。

他劇烈喘息，瘋狂的喘息，他疼得發抖，但他又高興得發慌。

因為，這么疼，說明他沒有死，畢竟，死人是感覺不到疼的。

華子眼睛微閉，重重的呼吸聲，讓人不難聽出，他還活著。

“我...感受到了，很...強烈?！?

他的語言非常微弱，那把刀，插在他的胸口，離心臟，只有半寸。

“你很好，你很會賭，但我知道你是在演戲?！?

“但是你演得很好，我打算給你一次機會?！?

聽到“演戲”兩個字，華子本來就已經很冷的身體，又增了一分冰涼。

他看出來了！

其實華子這么惺惺作態，都只是為了騙得寇淵放他一馬。

華子滿腦子都是他看出來了，這五個字。

以至于寇淵后面說的話，他完全沒有聽到。

還是沒有騙過他嗎？

華子知道，自己一旦被看穿，那么死亡，就是瞬息之間。

寇淵看著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搖了搖頭，感覺有些好笑。

沒想到啊，沒想到，奸猾似鬼的華子。

被他簡單一詐，便漏了陷。

事實上，他真的看不出來，華子到底是不是在表演。

這個華子，是他見過的，最有頭腦的人之一。

他的計劃，其實是環環相扣，非常有可行性的想法。

但是，他沒有用在正道上。

包括他覬覦虞珂、聯合牛奮威、害死張如龍等等計劃，都能起到至少一石二鳥的作用。

如果說他遇到的是些普通人。

那么他的計劃目標，應該是都可以完美的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