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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變行程,目標阿爾及爾

對于有著狂熱宗教信仰的人,金斯總會帶有某種同情的心理。想當初遇見但德兄弟的時候,兩人已經餓的快吸不進氣,但仍舊堅持不吃天主教徒的施舍。金斯也就是因此動了惻隱之心,將兩人救下。誰知道兩人在清醒之后,居然認為是他們對奧丁虔誠的祈禱得到了回應,安排金斯這個使者專門來營救他們,就死心塌地的跟在了金斯的身邊,而且一慣尊稱金斯為“大人”。

“老子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為大人,連“士族”的門檻都還沒有跨進去!”

在此時的歐洲,等級制度是森嚴、不可逾越的。幾個王國的分級都比較類似,除開國王重臣之外,士族分為了十五等,從一等勛爵到八等勛爵,而鄉(xiāng)士可以算是預備士族,再往下,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平民!

平民是受到很多規(guī)矩約束的,但幸好,王國有規(guī)定,即使是士族,也不能隨意殺害平民,除開這條底線,平民就沒有任何人權可言。

當然,在平民之下還有奴隸。

金斯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之后,才弄明白為什么他沒有因為找不到身份證明而變成奴隸——因為他那張東方人的面孔!自打和大明朝交惡之后,歐洲列國雖然狠大明入骨,但卻不敢在自己的國境內,將任何一名有著東方人面孔的人,直接打上烙印成為奴隸,因為他們擔心,擔心來自大明帝國的報復!

所以,金斯雖然受到歧視,但在平民中,卻沒有人敢瞧不起他,更沒有人敢將他變成私有的奴隸!

。。。。。。

從塞維利亞出發(fā),前往阿爾及爾,四個西班牙銀元,還真是非常勉強?

幸好,金斯是個造船匠,在這個時代,會修船,會造船的人,是值得所有人,尤其是普通人尊敬的?

所以他認識很多人,很多有船的人。有漁民,也有遠洋的商人,他們或者是在金斯手下修理過船只,或者是在金斯的指點下,改良過船只,在巴塞羅那的造船廠兩年的時光,金斯并沒有虛度?

金斯很幸運的在碼頭找到了一個商人,一個威尼斯商人,他的船隊正好要從塞維利亞返回威尼斯去,這一次,他在塞維利亞交換了滿滿三船的水銀制劑,相信在拉回威尼斯之后,能夠賣上好價錢?

金斯三人乘坐著其中一艘貨船出海,在經過將近五天的海上顛簸之后,在阿爾及爾下船?

臨下船時,這位友好的威尼斯商人,還贈送了三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風俗的裝束:白色包頭巾?黑色的長袍子?

當然,金斯三人最后的四個西班牙銀元,仍舊揣在但德的口袋里?

阿爾及爾跟塞維利亞是鮮明的對比,在這里,除了港口和交易市場以外,最繁榮的地方,就是奴隸市場?

是的,跟金斯所了解的歷史一樣,大航海年代最繁榮?最一本萬利的生意,就是奴隸貿易?

非洲黑人奴隸?美洲原住民奴隸?印度奴隸?以及戰(zhàn)俘奴隸!沒有錢或是沒有人愿意出錢贖回的戰(zhàn)俘,自動成為奴隸,進入奴隸市場交易?

在自稱文明?仁義的歐洲國家,明面上的奴隸交易,是被禁止的。但在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奴隸交易完全合法,受帝國軍隊保護。所以,阿爾及爾作為奧斯曼在西地中海的唯一一個城市,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奴隸貿易最發(fā)達的一個城市?

“金斯大人,前面就是阿爾及爾最大的奴隸交易市場了!”

但德和瑪仁的經歷遠比金斯豐富,當他們了解到巴尼特的艦隊還未到達之后,但德主動提出帶金斯來奴隸市場看看?

“很宏偉!”

黃沙漫天的諾大一個廣場,被人為的用帳篷分割成為東南西北幾個區(qū)域?白天,從港口吹過來的風,帶著咸咸的味道,驅散著這個區(qū)域里氤氳而升的那股臭味?

阿爾及爾固定的建筑物不多,大多數土耳其帝國人習慣于在帳篷中居住,所以這個奴隸市場中,除了奴隸,就是帳篷最多?

經過西邊的區(qū)域,金斯看到了大量的黑人奴隸?這些從非洲抓來的奴隸,被分成了三大塊,一塊,是年輕力壯的奴隸,一塊,是骨瘦如柴的奴隸,最后一塊,好像什么樣身材的奴隸都有?

“那是有戰(zhàn)斗技巧的奴隸出賣場,”但德解釋道:“非洲黑奴中有戰(zhàn)斗技巧的不多,所以會被抽出來,單獨販賣?”

“原來是有屬性和無屬性的分別。。。”金斯邊看,邊點頭。

專程來阿爾及爾選購奴隸的人,大多是歐洲的貴族管家或者大商人,像金斯三人這種打扮,一看就不是買的起奴隸的人。所以他們在奴隸交易市場閑逛,卻根本沒有奴隸商人主動來招呼他們。

直到他們快將整個奴隸市場走完的時候,但德突然停下了解說,呆呆的望著前方。

耳根子一下清靜,金斯還有些不適應。

“咦?怎么了?”他掉過頭去,才看到但德兄弟光頭上青筋暴露、獨眼通紅、牙關緊咬,頸脖上的經脈**老高。順著兩人的眼光,金斯一眼望去,頓時明白兩人為何如此憤怒——一個奴隸籠子,足足有一間大屋般的鐵籠子,里面塞滿了奴隸,有著維京人特征的奴隸!

那是但德和瑪仁的兄弟!

看見自己的兄弟被關在籠子里,像狗一樣,哦,不,奴隸的價格往往還不如一條西班牙梗!他們怎么能不憤怒!

看到兄弟兩人的表情,金斯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兆來,可不等他有所反應,但德兄弟就瘋了一般的沖到籠子前,粗大的雙手抓住鐵欄桿,劇烈的搖動起來。

兄弟兩人舉動,自然驚動了這個賣場的奴隸商人。

金斯注意到這個全身躲藏在阿【拉伯袍子里的奴隸商人,原本已經將哨子放在了嘴邊,但在看清楚只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光頭之后,拿著哨子的手,又放了下來,顯然,他不準備因為這種“小事”而驚動巡邏的奧斯曼帝國軍隊。

“哦,先生,對不起,我的水手有些沖動了!”雖然人家不準備驚動帝國軍隊,但不代表作為一個奴隸商人,就沒有法子對付兩個窮光蛋,所以金斯連忙走過去,用英語大聲的對那個奴隸商人喊道。

奴隸商人的注意力被金斯吸引了過去,當他看到金斯那張東方人的臉時,明顯的怔了一怔:

“請管教好你的水手!”

地道的英語從遮擋著面部的包頭巾中傳出來。金斯心中暗暗竊喜,他沒有估計錯,剛才他就注意到這個奴隸商人暴露在外的雙眼瞳孔,有著典型的英國人特征,所以才用上了英語。

“原諒他們吧,只是兩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金斯繼續(xù)用英語跟奴隸商人攀談。

那邊,激動過后的但德兄弟,也冷靜下來。兩人只是緊靠著鐵籠子,用挪威語,跟里面的奴隸交流著。

“你是個東方人,怎么會有維京人水手,難道說,你是海盜?來自明帝國的海盜?”奴隸商人并沒有因為金斯使用英語而喪失警惕,他不讓金斯跟自己站的太近,同時,幾個身材高大,精赤著上半身的護衛(wèi)也從其他地方靠了過來。

金斯非常友好的攤開自己雙手,對奴隸商人道:

“先生,我對你的眼力感到無比的欽佩,作為一個東方人,我的確不應該擁有維京人水手,但實際上,他們還真是我的手下,可我不是海盜,我是隸屬于伯納迪恩·巴尼特三等勛爵閣下的軍士官,他的前鋒!我們西班牙強大的艦隊,馬上就會到達阿爾及爾,不瞞你說,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出現在阿爾及爾的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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