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船艙里的發火點,堆的木材比較多!升騰起的火焰很快就將上層甲板燒穿,原本還想命令救火的尼巴特在看到船甲板上幾處冒出火光之后,頓時打消了救火的念頭,二話沒說,讓手下的士兵組織著棄艦,轉移到另外一艘安全的重卡上去。
當聽到上面傳來棄艦的命令之后,金斯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尼巴特如果是有稍微有責任心的艦長,只要再多組織一會兒救火的工作,這次冒險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西班牙士兵和水手有著極高的素質,僅僅是在尼巴特發出命令幾分鐘之后,塞維利亞之花上的四艘救生艇就被放到水中,巴尼特第一個跳上了救生艇,帶著船上的水手和士兵,狼狽不堪的劃向旁邊不遠處的一艘重卡,那艘重卡已經掉頭完畢,相信很快,尼巴特就會命令艦隊突圍了。至于說還在塞維利亞之花號底層甲板的那些奴隸兵,是沒有人在意的,那些可憐的家伙被死死的鎖在第二層甲板下面,按照西班牙艦隊戰時條例,在戰斗結束之前,除非是艦長的命令許可,否則奴隸兵一律不能離開底層甲板!
讓人小心的照看著那些火堆,金斯順著濃煙滾滾的通道,爬上了甲板。
整個塞維利亞之花號的甲板上一片狼藉,倉促逃離的西班牙士兵根本來不及將所有的東西都帶上。金斯半蹲在甲板上,寰轉打量著塞維利亞之花,看到幾個從下面冒出火光的位置,心中不由得佩服自己計算精確,其中有個火頭,對應的就是原本是常規戰艦彈藥庫的位置,難怪巴尼特會如此干脆的宣布棄艦,他根本就是擔心無法控制的火勢,引起彈藥的自爆,想走也走不了了。
讓假裝西班牙士兵的維京人,去將幾個比較危險的火堆給熄滅掉,同時,金斯又在船甲板上玩起了這種把戲,因為有更多的材料和水,不再需要維京人撒尿,金斯也能很快將塞維利亞之花變成一艘濃煙滾滾,即將沉沒的廢船!
趴在最高的船尾樓邊上,金斯仍舊沒有摘掉遮住口鼻的布條,不過已經重新用淡水濕潤過了。就算是這樣,他的雙眼仍舊被四散的濃煙給熏的通紅,不自覺的留著眼淚。可他心中高興!無比的高興!塞維利亞之花,終于成功的落到了他金斯的手中!
接下來,就要看雅典人的了!
金斯不僅僅是在朵拉姆山外面,將重卡的火炮射程和薄弱點寫成血書,用長箭射給雅典人,還專門讓但德帶著人出海,去通知了游曳在外海的雅典艦隊,就算這樣雅典人都搞不定,金斯還安排了瑪仁,干了一些另外的事情,要不,雅典人那些布特漁船改造而成的戰艦,又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準確度。
半個小時之后,尼巴特率領著破破爛爛,不成隊形的艦隊,趁著夜風,撤離了。看著遠去的西班牙戰艦,金斯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他轉頭望向阿爾及爾城的方向,算算時間,那些搬運“神物”的雅典士兵,也該到了。
果然,一溜火把在阿爾及爾城中慢慢的蜿蜒向了港口,而雅典人僅剩的四艘還能動的雷排直接沖向碼頭,顯然,他們已經通過燈火暗號接上了頭,雷排這是去接人了!
看到雅典士兵上船,金斯在為自己不能馬上獲得船身而痛苦搖頭的同時,突然又想到了那個不錯的西班牙長官——伊恩,“不知道他有沒有活著上船,雖然他是西班牙人,但其實我并不恨西班牙,除了某些貴族老爺以外!”
塞維利亞之花上的濃煙,只能是在夜晚的時候裝裝樣子,若是等到天色變亮,那些坐山觀虎斗的奧斯曼土耳其士兵就會發現這艘“完好無損”的西班牙護衛艦,那個時候,金斯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夾著尾巴逃跑,所以,必須要趁著夜幕,離開阿爾及爾。
可雅典的布特漁船還在外面,只要他們還在封鎖港口,塞維利亞之花就根本能升起哪怕是一小片風帆,雅典人的炮火,可不是吃素的!
但金斯并不擔心雅典人會留在這里過夜,因為他在交代但德通知雅典艦隊的時候,順便也讓但德轉告雅典人:法國人就在外面,這個時候,應該快經過帕爾馬島了!只要雅典艦隊的指揮官不是傻子,就應該不會讓艦隊再留在阿爾及爾過夜。
“主人,但德和瑪仁兄弟回來了!”一個維京人小跑著上了船尾樓,在金斯身邊單膝跪下,異常恭謹的說道。
一個晚上,金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不損失一個奴隸,就成功的奪取了西班牙艦隊的旗艦,這種能力,在喜歡動手多過動腦的維京人心中,簡直就是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再加上一開始但德和瑪仁對金斯的宣揚,現在金斯在這些維京人奴隸的面前,不啻為奧丁神的化身。
“好了,我知道了。”
聽到但德兄弟安全返回,金斯心中其實挺高興。不過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既然人都已經到齊,金斯也不再等待。他下到甲板上,見過激動不已的但德兄弟之后,就迅速做出了安排。
“武器庫在這里,但德,你帶幾個人去,將所有的兄弟們,都武裝起來,瑪仁,你的工作就是帶領人手,將塞維利亞之花號上上下下給我清理干凈,注意了,每一個房間,都必須要走到,我不希望等我睡覺的時候,突然鉆出個西班牙人,用他的長劍,刺破了我的心臟!”金斯滿臉的嚴肅,既然現在,他已經是塞維利亞之花號的實質艦長,艦長就該有艦長的威嚴!
但德兄弟顯然并不在意金斯大人的嚴厲,在他們看來,今天晚上發生的奇跡,已經足以證明,金斯就是奧丁神派駐到人間的使者,聽從奧丁神的吩咐,是維京人最大的榮幸!
眾人在金斯的安排下,忙碌起來。
雖然金斯并沒有真正擔任過艦長,但一來他好歹在船廠干了足足兩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無數次豬走路了,二來這些維京人確實是最優秀的水手,很多事情,即使金斯沒有想到,這些維京人也能自動自覺的去完成,根本不用金斯安排。
很快,塞維利亞之花號就如同一個盛裝打扮完畢的貴婦,只等著音樂的響起,就要滑進那榮華的舞池。
金斯拖了把椅子,從艦長室里拖出來的,鋪著虎皮的椅子,擺在船舷邊上,他凝視著雅典人,雅典人的撤退,就是塞維利亞之花楊帆的訊號。
當金斯都等得有些不耐,當東方的天空中已經開始微微泛白,但第一顆啟明星亮起的時候,雅典人最后一艘斷后的雷排,終于在金斯的視線中消失。
“嚯~”換過艦長服的金斯猛然從椅子上坐起來,轉頭望著已經各就各位的維京人,尤其是站在舵手位置的獨眼但德和站在主桅桿下,同樣獨眼的瑪仁,金斯重重一跺腳,踩的橡木甲板發出一聲脆響,他干凈利落的將右手平舉,指向北方:“命令:啟航!”
“啟航!”
“啟航!”
。。。。。。無數個粗狂而激動的聲音,在重復著金斯的命令,主桅桿的船帆,在金斯的注視中,一點點,一點點的升了起來,塞維利亞之花號護衛艦,終于,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