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發恭敬的法空，德光決定再說點什么，鞏固在他心中的地位。
于是，他嘆了口氣，推心置腹的道：“說實話，你最開始說你害怕女人，為師就有些擔心，想不到現在一語成讖。”
“正所謂，堵不如疏，你看或者不看，女色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堵不如疏嗎……法空若有所得，忽然低頭就拜：“師父，徒兒懂了。”
“弟子以前將面對女色的恐懼，壓抑在心底，至昨夜爆發，這才一發不可收拾。弟子以后不會再害怕女色，會勇敢的面對她，直到對她再沒有任何恐懼之心。”
雖然和自己猜想的反應有所不同，但德光還是贊賞的頷首，給予肯定。
“對了，師父！”
法空正襟危坐：“弟子昨日連番被妖怪所傷，要不是童子功亦有一定的護身功效，只怕早就受了重傷。所以，弟子想請師父教我護體的神功。”
唯一的童子功都教你了，我還有個錘子的武功，總不能真的把“金剛杵大破仙人洞”給你看吧…誒，有了，看我忽悠神功！
于是，德光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看著法空沉默不語，那眼神很復雜、很傳神，就像父親看著做錯事的孩子。
法空不知道自己哪里沒有做好，忐忑的問道：“師父？弟子哪里做錯了嗎？”
德光若有所指的道：“肉身不過是一具臭皮囊，佛祖割肉喂鷹，以身飼虎，這皮囊又何須在意，女色亦然……”
“法空啊，你著相了！”
如暮鼓晨鐘，那一瞬間，仿佛無盡的佛光從德光身上涌現，這道佛光是如此的逼人，讓坐在一旁的法空心生慚愧，對師父的敬仰再上一層浮屠。
可惜，這改變不了法空想要變的更硬更強的決心。
在他的在追問下，德光無奈，只好讓他去縣城的九耀書屋找一找，說那兒可能會有收獲。
但德光也囑咐他，不要多看、多問，選定一本秘籍，立即回來，切記不可著相。
最后，德光拿出一吊銅錢給他：“去吧。早去早回。”
法空接過銅錢，在德光關切的目光下，向縣城大踏步的走去。
直到法空走遠，德光這才有些肉痛的一笑：“九耀書屋的禁書都被我買完了，相信應該不會出什么紕漏！”
九耀書屋，在城南一個偏僻的角落。
要不是德光告訴他具體的方位，法空差點沒有找到。
書屋的位置雖然不甚顯眼，但里面的布置還算不錯。里面一半是新書，一半是收來的老書，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總有一股淡淡的石楠花香。
法空逛了一會，也沒看到什么武功秘籍。
怎么會沒有呢？哦，對了，俠以武犯禁，武功秘籍應該都屬于禁書吧！禁書肯定不會直接擺出來啊！
我實在是太機智了！哈哈…
法空了然的一笑，感覺自己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他來到柜臺前。
掌柜黃先生正趴在里面看一棍圣僧，看的津津有味。
“嘖嘖……太牛皮了，太帥了。”
“黃先生，你說誰呢？”
黃先生瞟了法空一眼，淡淡的道：“反正不是你。”
“有什么事嗎？”
大庭廣眾之下購買禁書應該是違法的吧？！
考慮到這一點，法空張望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像地下工作者一樣，鬼鬼祟祟的道：“黃先生，有沒有那種…呃，禁書？”
“什么禁書？”
黃先生一愣，光天化日，現在的小和尚膽子都這么大嗎？！
“就是那種關于肉身的禁書。”
法空眉毛一挑，給他一個自己人的眼神：“我師父說您這里肯定會有。”
“不知道尊師是？”
“西極寺德光！”
“哦……”黃先生拖出一個意味深長的長音。
他起身將大門虛掩，帶著法空向二樓走去：“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是德光的徒弟。最近我剛好進了一批新貨……”
法空疑惑的抬起頭，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剛才是不是有人問過我，我師傅是誰來著？
黃先生將法空帶到一個隱秘的箱子前，打開箱子，里面滿滿的黃色書皮的秘籍。
《阿里不打年代記》、《金鱗戰士》、《紅屋遺密》、《青年小寶》……
看著這些奇怪的名字，法空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些是師傅對我的考驗？
想到離開前，師傅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法空不得不感慨，師傅為了他，真是是用心良苦啊。
“阿彌陀佛！”
法空輕呼一聲佛號：“黃先生，可能是小僧沒有說清楚。小僧需要的是錘煉肉身的禁書，修行的功法。”
“修行？”
黃先生看了看法空，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只好把箱子關起來。
“你在廟里念經不就是修行？書店里哪里會有什么修行功法。不過我這里倒是有一些武功秘籍，不知道你要不要？”
黃先生說著，帶著法空去往另一個小屋，路上聊起那些功法的來歷。
據說是他兒子前幾年在外面收回來的，他兒子也沒練出個好歹，就放在店里了。
人界的修行，以儒道釋為主，兼有各種旁門左道。他們追求的是法力，境界，神通。
對所有修行者來說，只有剛入門的時候會修煉武道，武道可練出真氣，既能自保，亦能強身健體，為以后的修行打下基礎。
但一旦修煉出法力，便很少會再去習武，所有的精力都拿會去修煉法力。
法力與真氣，就像熱兵器對比冷武器。隨著法力境界的不斷提升，法力的威力可以從火繩槍、燧發槍、步槍、機關槍，甚至到導彈、核彈的地步，威力又大，變化也多端。而真氣呢，始終是真氣，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純。當然，任何一條路都有機會直指大道，武道亦然。
修行者的門檻很高，能邁入修行者的幾乎萬中無一。
武道的門檻很低，幾乎任何人都可以練武強身。
所以天下間最多的就是武者，修為有高有低，數量比修行者要高出幾十倍不止。
相應的，武道的傳承，在天下分布的最廣，就算是法空現在所在的小縣城也有。
也許是物以稀為貴，又或者是修行者的前途確實更好過武者。
反正不管是哪一派的修行者，對武者心底多少還是有一些鄙視的，其中尤以儒門為最。
盡管修煉到極致的武者并不會弱于修行者，甚至單體戰力可能還要更強。
盡管在軍中、佛教，甚至道教都有很多煉體的武者，天下九門之一的金剛山更是以武道稱雄。
但通通不管，就是鄙視。
不過法空不知道這些，他連真氣和法力的區別都不知道，甚至連修行的境界都還摸不清楚。
他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能變的更強一點，更硬一點。
畢竟，會有男人覺得自己已經夠硬了嗎？
“掌柜的，這里面可有錘煉肉身的武功？”
“我記得是有的，名字很特別！”
老掌柜打開滿是灰塵的箱子，埋頭一陣翻找。
“有了，給！”
說著，將一本秘籍遞給法空。
上面赫然寫著十五個大字。
《虎嘯金鐘罩龍吟鐵布衫二合一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