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煬帶著人從尸體堆里挑了幾個還能看的清面貌的尸體,把那些尸體打包封箱,隨后專門挑了一些長相兇神惡煞的守衛,讓他們拉著尸體下山。
也不知道他跟那些守衛都交代了什么,姜小豆只見那些人滿臉歡喜的拉著馬車揚長而去,那臉上都歡喜的笑出了褶子來,那些守衛本來就長的兇狠,那大嘴再一裂,顯得更是兇光畢露,滿臉猥瑣。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剛剛打完劫,滿載而歸的強盜呢!
夜煬的嘴當真是結實,不管姜小豆怎么問,他就是不說,這一次當真是吊足了姜小豆的胃口。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一隊馬車浩浩蕩蕩的從山腳下趕來。
姜小豆聽到這個消息后趕去了山門前,此時那隊人馬已經來到了山門前,原來來人并非敵軍,而是夜煬派出去的那些人。
坐在馬車前的領頭守軍姜小豆認得,他是夜煬從青丘帶來的舊兵,因額頭有一道刀傷,被兄弟們起了虎頭這個外號。
馬車進了山門,他們打開了車廂,只見車廂里堆滿了木箱子。
“來來來!這幾箱子小玩意是孝敬狐后娘娘的,你們幾個把箱子送到娘娘宮里去。這些是靈芝草藥,得送去杏林宮,還有這些統統搬去庫房!”
隨著虎頭一頓安排,守在山門附近的守將統統圍了過來,他們一人一個箱子,很快就將馬車給搬空了。
正當姜小豆疑惑時,虎頭突然抱著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跑到姜小豆身邊。
“娘娘,這是王上點名要小將買回來孝敬您的!”
“這是什么呀?”
虎頭一臉神秘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王上送您的禮物,得您自己看,小將若是說了,這份驚喜可就沒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姜小豆打開木盒,一陣青嫩的花香鋪面而來,那盒子里裝的竟然是一大盤鮮花餅。
“王上說了,您最愛人間的美食和點心,這鮮花白玉餅就來自人間,而且那做餅師父的祖籍便是南山,所以這鮮花白玉餅的口感您一定喜歡。”
姜小豆歡喜一笑,正欲關上盒子,那虎頭連忙提醒道“娘娘,這盒子有兩層,底下的您還沒看呢?”
姜小豆打開了木盒的第二層,第二層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肉香從盒中涌出,快速的彌漫在空中。
“這是............”
“對!這就是您最愛的福家燒雞,雖說白將軍當初買下來了福伯的燒雞秘方,但不知為何,即便有了秘方,也沒人能做出與往日一樣的燒雞味道來,所以即便您再是想念福伯做的燒雞,也很少去吃。王上打聽到福伯有個遠方的侄子,那侄兒幼年曾在福伯身邊呆過一段時間,他自小受教,如今他的廚藝與福伯不相上下。王上讓小將去找他,讓他專門為您做了這只正宗的燒雞來。”
姜小豆看著那香氣撲鼻的燒雞,沉默半晌,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娘娘,您................不開心?”
“開心..........很開心..............”
姜小豆喃喃自語道“不過是一只雞,至于如此用心嘛嗎..................”
“對了娘娘,我們兄弟也不全都是會打仗的武夫,有幾個還會些精細的雕工,那手藝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就是王上這么挑剔的人,也是曾夸過他們的。送您宮里的那些玉石大多都是沒有雕刻的原石,若您想要雕刻一些小玩意,盡管開口,咱們兄弟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他這么一說,姜小豆少不得要問上一問這馬車中玉石的來歷了。
“那些玉石是從何而來?”
“是別人送的!”
“送的?”
姜小豆看了看依舊停在山門口的馬車,看那馬車的大小,車廂內約莫著能放差不多幾十個箱子。
而且箱子里放的除了有金銀玉石,還有靈芝仙草,要知道自從朝暾墜落,天下靈脈受損,靈芝仙草的產量便越來越少,雖說現如今天地正在修復,可想要修復到能夠培育出仙草的程度,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在現在這個時期,誰家里要是有些療傷或是補充靈力的草藥,那可都得藏著掖著,生怕別人起了歹心。
這就好比是荒年存糧,存的再多都怕自己不夠吃,誰還敢往外送!
“誰送的?”
不等虎頭回話,姜小豆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難怪你們走時在山門前的尸體堆里挑挑揀揀好半天,原來,那尸體的作用就是換它們來呀?”
“娘娘圣明!”
想也知道,夜煬所謂的妙招原來就是,拿那些尸體去威脅了本家,雖說月影族他們舉兵攻擊了涂山,但從他們意圖遮掩族徽這點足以看出他們并不想身份暴露,所以當看到自己族人的尸體被送回來后自是心神驚慌,為了平事,少不得要送些貴重的東西來。
“原來這就是他的好主意..............”
這哪里是別人送的,分明是敲詐了別人,如此以來,涂山當真成了強盜混混窩了。
“你出一趟門,可聽到外面出了什么稀罕事沒?”
虎頭想了想道“也沒什么稀罕事情,最近三界一如既往的亂,各方的兵馬蓄勢待發,各方的邊界也嚴加防守,有點想要大戰一場的意思,哦!對了!小將還聽到了一件新奇事,只不過事太小,也不大值得一說。”
虎頭道“聽說姬水城中某一位皇子因外出狩獵,不小心誤入了方夷部邊界的領地,而方夷部在沒有查清的情況下直接下了射殺的命令,雖說這皇子當時的處境兇險了一些,但最后到底是完好無損的逃了出來。”
“雖說這姬水城的皇子并沒有找方夷部的后茬,但他的父親,就是姬水城之主軒轅王卻為之大怒,聽說軒轅王曾派近身侍衛去方夷部找過說法,但當時畢竟是他家的皇子進了人家的領域,人家莫說是下射殺令,就是千里追敵也說的過去,這事到底是姬水城的皇子做錯了。”
“但是軒轅王護內護的緊,他揪著這事就不愿撒手了,這方夷部的長老也是性情剛烈的主,他也不愿意象征性的服軟一下,所以兩方就這么僵著,到現在既沒出兵,也沒有后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
姜小豆搖頭輕笑道“軒轅王可不是那種不了了之的人,再說了,你怎么就知道當初那姬水城的皇子是誤闖了人家的領地呢?”
虎頭猛然一愣,問道“娘娘的意思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軒轅王那個老鬼精心謀劃過的?”
方夷部是巫陽八十一部之一,說白了就是借著與方夷部反目的機會,去探探巫陽族如今的實力。
姜小豆笑道“原來這軒轅王也不過同世人一樣,看著巫陽的麾下將一個個的脫了盟,想要挑釁一二,看看巫陽如今的實力。”
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就知道了。畢竟這巫陽可是六族之首,萬一打了下來,這六族之首的位子自是得落在軒轅王的身上。
姜小豆點了點頭,她從虎頭手中的食盒中扯下一根雞腿,拿走一塊糕點,對他道“剩下的拿去跟兄弟們分了吧!”
“多謝娘娘!”
“別忘了跟兄弟們說一聲,最近天下形式將變,怕是有大戰來臨,讓兄弟們都警惕著點,可別一時疏忽被人踹了山門!”
“是!請娘娘放心!”
一切都如姜小豆想的那樣,不過小半月,三界徹底的亂了起來。
先是巫陽的長老看不慣軒轅王這么無禮,頻頻拒絕與軒轅王的使臣見面,如此以來徹底惹怒了軒轅王,軒轅王對外宣稱姬水城與巫陽族就此反目,再見便是敵軍。
隨著姬水城與巫陽族的反目,三界內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有了動作,爭奪領地,霸占水源,一場小規模的戰斗先拉開了序幕。
“報!南山邊界的發家與北山邊界的全家打了起來,兩家傷勢慘重,被君家乘機而入,發家和全家全滅,兩家的領地和財力都歸君家所有!”
“報!三界流言四起,說是九幽之中有至寶,現如今已有百位家族聯盟,說是要去九幽攻打神族,搶奪寶貝。”
“報!軒轅王派了三隊輕騎兵攻擊了方夷部,方夷部大敗,軒轅王占了方夷部的領地,那些僅剩的幾個方夷部族人被囚禁軍營中。”
“報!攻打幽都的巫陽王聽聞鎮守邊界的方夷部戰敗,放棄攻打幽都,不分晝夜要趕回巫陽,意圖奪回方夷部的領地。”
短短一天之內,外面的密探頻頻送回消息來,雖然姜小豆早就想到這一天,但聽了一天的軍情下來,這耳朵嗡鳴,腦殼子疼的不得了!
“報!軒轅王的使臣求見!”
姜小豆揉了揉緊縮的眉間,有些不悅道“軒轅王與巫陽正鬧不和,如今姬水城肯定正缺兵少將,他不在姬水城護駕,來我涂山作甚?”
“回娘娘!他說是軒轅王派他來兌現承諾的。”
“承諾?”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緊,瞬間明白過來,這軒轅老賊哪里是讓他來兌現承諾的,而是想提醒涂山與姬水現如今還是聯盟狀態,他雖然想攻打巫陽族,但是隨著巫陽王的回歸,他心里沒了低了,想要找一個盟友與他共同進退。
“奸詐的老賊!”
依著軒轅王的性格,他一定想的是攻打巫陽族的同時順便削弱涂山的兵力,最后將巫陽和涂山一網打盡,即便巫陽一戰失敗,他也可以反過頭來吞了涂山。
如果不小心戰敗,他們涂山弄不好會成為他的替罪羊,成為巫陽族泄憤的對象。
雖說不愿意,但是她又不能說拒絕與那使者見面,如以此來軒轅王一定為之大怒,突進涂山兵將不全,他們又熟悉涂山的地形地勢,若是派兵圍剿,涂山一定又要迎來一場苦戰了。
“報!涂山山腳下的水界之中突然涌出一條大蛇,那大蛇逆水上游,離涂山的山門也就數十里了。對了!那蛇身上似乎還站著一人,對方實力非凡,而且敵友不清,山門前的兄弟請求調動宮內的守將去山門前支援!”
姜小豆眉間一緊,問道“那人可是人首蛇身?”
“是!那人不但人首蛇身,還手握長戟,那突然出現的大蛇不但體積巨大,而且滿臉兇光,一看便是是修為不淺的惡獸!”
正當守將們為那通天大蛇心煩意亂時,他們的狐后娘娘卻淡定自若,眼底隱有笑意。
“快快快,去叫長右過來!”
“是!”
長右一聽姜小豆叫他,著急忙慌的就趕了過來,姜小豆在他耳畔低語幾句后他又急匆匆的離開,周圍的守將雖是不明其理,可一想到那巨蟒眼看就要到達涂山山門了,自是急得不得了。
“娘娘!山門前的兄弟們請求支援一事...........”
“對對對!支援支援!”
姜小豆寬袖一甩道“你們速去調配涂山所有的守將,若是不夠,那便把我宮中的守將也調配去吧!總之該調配的人手都給我調配起了,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來,給我好好守著山門!”
“娘娘!那巫陽王的使臣呢?”
姜小豆想了想,擺手道“跟他說,涂山突遇外襲,先不方便見客,有什么話等涂山安穩了再說!”
“巨蟒來勢洶洶,那使臣在山門外站著怕是有危險,咱們要不要請他來山中小坐?”
“請容易,但若是想送他走時怕就難了,你就跟他說,敵軍的情況還未了解,涂山怕是有一場大戰,若是涂山就此戰敗,怕是會連累他的性命,所以,為了大家都好,還是請他先行回姬水城,有事日后再議!”
“是!”
待那守山門的將士離開后,一個小將推著白術的四輪車進入了大殿。
白術抬眸看了看高坐在王座上的姜小豆,開口道“師父,聽說肥肥和礱茳將軍回來了?”
姜小豆點頭道“是啊!難怪你師公今兒一早人就不見了,我還當他去了哪里,原來是親自去疏通水界了,若不是他出馬,那肥肥和礱茳必然是不會這么迅速就趕來涂山的。”
“可是,徒兒聽說巫陽王派人來了?”
“對!不過我已經讓人先打發他走了,那巫陽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派使者來涂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姜小豆道“對了!你不是說有事下山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白術看了看身旁的小將,那小將很是識趣的離開了,現在整個大殿只剩下姜小豆和白術兩人。
“師父,關于幽都,徒兒有了新的消息。”
白術頓了頓道“巫陽王因方夷部戰敗,無奈之下領兵離開幽都,意欲為方夷部報仇,但是,巫陽王的兵將剛剛離開幽都,新一代人族便率兵趕來,想趁機給幽都致命的一擊。”
先前巫陽王入侵幽都時,新一代人族匆匆離開幽都城,而阿茉他們雖然被冰獄保護,但是巫陽王與新一代人族有著不同,巫陽一族善于馭蠱,巫陽人可能進不了幽都,但是他們可令蠱蟲進入冰獄攻擊。
冰獄是他們在北荒最后的棲身之處,若是連冰獄都失守了,那他們便再無退路,最重要的是,茩土娘娘興許也會因冰獄失守而發生什么意外,若是茩土娘娘失去了對冰獄的控制,冰獄之中被囚禁的那些人怕是會逃出幽都。
若冰獄失控,后果怕是要比當初奈何橋失守要慘烈許多。
為了不被人徹底逼入絕境阿茉和土伯只能離開冰獄,帶著為數不多的將士去幽都外城死守。
土伯善于鎮守,阿茉善于后方支援,所以兩人分工明確,一人在外城,一人守內城,兩人配合之下,幽都勉強還能保得住。
只不過巫陽王剛離開,新一代人族就來了,擺明是不想讓阿茉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這巫陽王若是猛虎,新一代人族便是毒蛇,猛虎雖是驍勇,但耐力不強,而且還會因為耐性不好露出破綻來。
但毒蛇卻不一樣,毒蛇不會像猛虎一樣去想著一擊斃命,但是它們耐力極好,會糾纏的讓對方精疲力盡,一旦對方有破綻,它們便會亮出毒牙,噴出毒液,將對方置之死地。
白術道“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也為幽都捏了一把冷汗,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在戰爭發生之前,幽都的城樓上突然出現一人,那人的出現不但平息了所有的戰爭,還令人族與鬼族徹底統一。”
“誰?!”
白術一字一句的說道“新任五方鬼帝,川穹!”
“川穹?!”
姜小豆驚道“你是說川穹親自出面,出現在阿茉和新一代人族面前?”
“是!”
白術道“當新一代人族的兵將逼近幽都時,他突然從幽都之中沖了出來,聽說當時連土伯都驚住了,似乎連他也不知道消失這么久的川穹原來就在幽都之內,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川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那川穹孤身一人從幽都沖出,他既沒有與土伯站一處,也沒有偏向新一代的人族,而是飛身與半空中,就站在兩方的正中間。”
白術道“密探說,當川穹出現時,新一代人族的首領臉色驟變,他跌跌撞撞下了馬,當場就跪下了,他身后的將士們統統愣住,就連土伯也是一臉茫然,新一代人族的首領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悲痛的喊了一聲王。”
“就在這個時候,新一代人族的二當家也跪了下來,他揚聲喊了一句叩見清風首領,此話一出他們身后一片嘩然,但將士們震驚也不過一瞬,隨后所有的人紛紛跪下,高呼一聲叩見清風首領。”
“而川穹既沒有回應他們,也沒有讓他們起身,而是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姜小豆眼睛轉了轉,問道“他問的莫不是,你們來此作甚?”
“師父您真是神了!”
白術道“川穹所說與您所想絲毫不差,密探匯報,說川穹負手而立,飛身與半空中,面對眾人跪拜,兩眼冷漠,眉間未有一絲動容。他垂眸看了看幽都門前那黑壓壓的大軍,用著最冰冷的聲音問道,思仲,你去而復返,意欲何為?”
思仲便是新一代人族首領的名諱。
“那新一任人族的首領沒有說話,但跪在一旁,那新一代人族的二當家卻開了口,那二當家說,回來自然是要滅了幽都,一雪前恥!川穹垂眸看了看那位二當家,問了一句你又是誰?那二當家雖是跪著,但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怕他,揚聲回了一句,小將張綢,現如今身居二當家一位。”
“川穹點了點頭,說道舊日人族首領張公是你何人?那位二當家答道是我父親,當年神族為了欺壓人族,暗中殺了他,掩蓋了他們之間的盟約,他還說他父親的魂魄被神族所毀,失去了投胎轉世的機會。”
“正當那張弓悲痛的要抹淚時,川穹突然大笑起來,眾人懵然,不知他的用意,他大笑之后話音驟然一轉,厲聲問道,思仲,你自己說,你去而復返,到底意欲何為!只這一句話中透出了王者威嚴和巨大的壓迫,震的所有人心驚膽戰,就連那位姓張的二當家也沒了膽子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新一代人族的首領才開口說了一句,我是為了尋找人族舊主,希望舊主重登王位,帶領我們重回舊時!這話一出,跟隨在他身后的將士們頂多是唏噓一聲,再稍稍帶著不知所措,倒是那位二當家好似被人打了一擊重拳,立刻反駁說,尋找舊主不錯,但也是期盼著舊主能夠助我們報仇雪恨!我們人族自開天辟地降生以來,從未做過什么壞事,憑什么要受到神族的欺辱,憑什么要像個牲畜一樣任由他們宰割。”
“那二當家的當真是好口才,一番話說下來,身后的將士瞬間變得偏激起來,一雙眼睛通紅似血,看向幽都大門的目光殺氣騰騰,恨不得立刻就攻破城去。”
白術頓了頓道“當時的情況非常的兇險,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二當家的身后,那叫思仲的首領依舊跪著,身后空無一人,眼看他就要失去人心,面臨著失去首領的資格,就在這時,川穹突然問了他們一句話,”
“你們口口聲聲說神族罪大惡極,神族將你們視之為牲畜,那你們自己說說,是誰給了神族看你們不起的機會,又是誰放下姿態,為奴為犬將神族像主人一樣去供奉,又是誰親手遞給神族刀劍,將傷害你們的權利交給他們,你們自己說,當初那個心甘情愿去做魚肉,任由神族刀俎的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川穹逡巡四周,無人敢與他對視,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川穹冷然開口,替他們說了那些他們不愿意說出口的真相。”
白術道“川穹說,你們面對謠言,沒有選擇調查,而是盲目相信他人,如此沒頭腦的跟風,此為一錯。當我極力反對神族的提議時,你們為了討好神族,不惜將我這個領袖趕出領地,寧愿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外鄉人,也不愿相信我這個同族人,不分是非,此為二錯。你們為了外界流言,想要求得神族庇佑,不惜放低姿態,在神族面前露出了膽怯和卑賤,讓別人有了趁機而入的機會,此為三錯。”
“你們為了自保,盲目聽從神族命令,不惜與他們簽訂不公協約,不但將自己的一生許給神族做奴,還連累了子孫后代,如此不計后果,此為四錯。神族為了掩蓋自己的陰謀,頻頻殺害知情人,所有的知情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統統身逝,你們知道,看到,但是不去調查,不去神思,麻木的任人擺布,此為五錯。”
白術道“當川穹說完這一條條,一道道之后,所有人都沒了聲音,靜的就像是一片被封印的死域一樣,就連那位姓張的二當家都變得異常沉默。川穹說,你們每個人都恨神族入骨,但是當初也是你們自己給了神族機會,若非得說是誰害了你們,那我便來告訴你們,害了你們為奴為犬多年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們自己!”
“所有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誰也不敢說話,那位叫思仲的首領跪在地上真切懇求,求川穹回到人族,繼續帶領他們。川穹搖頭拒絕,在離開之前,對那新一代人族的首領說了一句話,他說,思仲,如今你才是王,你應該想好,現在的你應該帶領這些人做些什么,若是想來找我,便到不咸山來,我暫管五方鬼帝一職。”
姜小豆眉尖一挑,驚道“他認下了五方鬼帝的身份!”
“是,不過他也說了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