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昨晚已經走了，你也快些離開吧。”她握著他的手，低著腦袋，肩膀不停地顫抖：“別來不及，被我給拖累了。”

“公主。”他長長嘆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明若秋華的一雙眉目含著寵溺：“我陸嵐禾，此生與您共進退。”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他，“為……為什么？”

“我曾認真地思考過要不要離開公主，也短暫的放棄了尋找您。”他伸手摸上她的面龐，將上面的淚痕抹盡，語氣溫柔：“可得知公主出事，我才從內心發現，我離不開你。”

“公主，除非您現在殺了我，否則我將跟從您一輩子。”

這話像是一句誓言，又像是一句情話，其中分量，沉得讓人無法忽視。

面對著他認真的表情，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再趕他走的話。

“小嵐，我柳瑤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局，你也會被我拖累……”她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嘆了出來：“這樣你也愿意嗎？”

“我當年在宮中對公主一見鐘情，絕非虛言，從我看到公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必將密不可分。”

她再也忍不了，撲倒在了他懷里，放聲大哭。

“小嵐，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靈玉已經在亂葬崗待了半個多月了，他躺在買來的棺材里看天，周圍有匆匆路過的人，其中幾個小太監扛著一具尸首走了進來。

他們沒有看到他，各自說著話。

“這寧王妃也算命大，當初都快死了，現如今不但治好了，聽說走路都挺順暢。”

“哎……誰說不是呢，那神醫當真厲害，說叫什么林公子的，是個神醫，還治好了寧王殿下。”

“我可聽說了，這神醫和寧王妃曾經有些淵源啊。”

“什么？”

“寧王妃以前是北殊國公主你知道吧。”

“那是自然。”

“這林公子就是她曾經府中的侍妾之一。”

“天啊……”

……

剩下的話靈玉不想聽，也聽不進了，他慢慢地從棺材里坐起，正巧看到幾個離去的背影。

他們隨手一扔的尸首是個滿臉青黑，嘴角流著黑血，明顯死于毒殺的小太監。

他走到他面前，將他抱到了之前躺的棺材里，給他蓋上了蓋，又拿來鐵鍬，將棺材一點點埋了。

埋完之后，他坐在墳前，原本面無表情，卻不知為何嘴角的弧度上揚了起來。

“公主啊……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容易死。”

看了眼曾今差點成自己埋身的地方，他歪了歪頭，眼里這些日子的陰霾一掃而盡，似是透出了光來。

“謝謝你了，愿你下輩子不再受今生苦難。”

他站起身，將身上早已弄臟的袍子丟在地上，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南風管里

小優這邊剛陪完一桌，正要去午休，懶散地打了個哈切，眼角卻瞥到了大門那邊進來的身影。

打了一半的哈切生生斷了。

“靈玉！”他快步走上前去，想問他這幾日去哪了，可又看見他一身泥巴，連忙皺起眉頭，推著人往廚房那邊去。

“快快快，臟死了你這一身，趕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