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柳瑤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坐在馬背上昏昏欲睡。

蕭澄走著牽馬，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柳瑤先開的口，她打了個哈切，“蕭哥哥，咱們就到這吧。”

蕭澄停下腳步，拉著韁繩，抬頭看向她。

柳瑤對他笑了一下：“蕭哥哥，山高路遠，只能你一人去靖州了，咱們后會有期。”

說著，她從馬身上跳了下來，背著包裹。

走過他身旁的時候，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瑤瑤，你別離開我。”

“蕭哥哥。”她轉頭看他，眼里不知何時含了淚水，“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去靖州的，可是現在不行了。”

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將兩人隔開，柳瑤站在黑衣人們身后，使勁揉了揉眼睛，“他們三天前就出現了。”

“他們是顧燕辭的人。”

她再次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厲害，卻沒有淚水再往下落了。

“蕭哥哥，我和顧燕辭有個賭約。”

“一個月為期，我和你們走，如果被發現，我就要回南錐國，如果沒被發現，我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氣：“昨日我同你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蕭哥哥，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你不能再喜歡我了，我會害死你的。

蕭澄看著她，臉色慘白。

她不忍心地再看了一眼，轉身帶著黑衣人們離去。

那日在御花園，柳瑤說出放不下四位公子的話后，顧燕辭沉默了很久。

“你放不下他們，可你是我的王妃，你不能從我身邊走開。”

柳瑤低頭，苦笑一聲：“王爺，妾身都懂，所以相與王爺討個商量。”

“你說。”

“我有一計，希望王爺配合。”

顧燕辭看著她，目光越來越冷：“這種事情，你竟敢來與本王商量，你知道你這種行為足夠你死千次萬次的嗎？”

“就這一次。”她望著他的眼眸異常的認真，“王爺喜歡我，不是嗎？”

柳瑤戳中了他的心思，他側過身不再看她：“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即便喜歡你也沒什么。”

“王爺心中的不安，妾身明白。”她牽起他的手，“妾身真正地喜歡過三公子，可三公子是南錐國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留下他，可我還是不太能留住，一時軟了心腸，娶了四公子，他就不太愿意見我了，人也時常不知去了那里。”

“你同本王說這些做什么？”顧燕辭有些氣餒，他心里忐忑，確實是因為柳瑤是北殊國人。

她笑了笑：“王爺咱們打個賭吧。”

“什么賭？”

“我這次一定會被蕭澄拉著逃出去，王爺如果愿意，就幫我先拖住剩下三人。”

她接著說：“我和蕭澄逃亡，如果王爺先找到了我倆，就先讓那三人死心，方法我隨后會告知，我從此以后就是王爺的人了，保證絕無二心。可是……”

話音一轉，她說：“如果王爺沒能找到我和蕭澄，我與王爺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好。”顧燕辭答應得很痛快，“本王再讓你一步，一月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