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為了不去和親，在北殊國的動靜鬧得很大，女皇當即下令將她壓入大理寺。

進了大理寺的當晚，柳瑤就被廢了武功，穿了琵琶骨，傷養好沒兩天，就被送去了南錐國。

那疼痛刻骨銘心，明明只是在夢里，柳瑤也疼得死去活來，猛地一張眼，對上了蕭澄擔憂的面龐。

“蕭哥哥……”她撲入他懷里痛哭流涕，整個人顫抖得不能自己。

她伸出手，手腕上還有曾被挑斷手筋而留下的傷疤，傷疤難看，如今摸上去也粗糙得緊。

“瑤瑤，怎么了，我在這，你別怕。”蕭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用力地抱緊了她。

“蕭哥哥，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比從前，什么都沒有了，如今還廢人一個，你跟著我，會受委屈的?！彼Ьo他的腰身，鼻音重得很。

他嘆了口氣：“瑤瑤，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哪里會因為這些外在之物而動搖。”

“況且……”他認真地望著她，“我可以養你，讓你一輩子無憂無慮。”

鼻頭一酸，眼前人曾慘死的模樣從腦海一閃而過，她略略放開他，眼眸認真：“蕭哥哥，我不要你對我有多好，你只要好好活著，比什么都強?！?

“瑤瑤，我問你件事。”他神色突然正式起來，柳瑤吸了吸鼻子，對他點頭：“蕭哥哥，你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

“如果當時我們不將你從南錐國皇宮弄出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打算放棄我們，和寧王在一起?！?

她垂下腦袋，心里苦澀。

當年大理寺在女皇的授意下對她動用私刑的事沒傳到外面，所有人都以為是固執的公主終于想通，要去和親了。沒人會知道當年她遭受的苦難，也不會有人記得她的苦楚。

上輩子她心如死灰，打算和寧王就這么湊合，但四個公子依次來南錐國找她，讓她恍惚了心，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遵從了本心，依靠曾今手里剩余的勢力殺回北殊國，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廢了和寧王的親事，重新過回以前的日子。

而這輩子，她沒有動用過分毫曾今的力量，隨遇而安地面對接下來的事情，不做出任何抵抗和掙扎。

只要不回北殊國，就算蕭澄和她浪跡天涯也好，回去重新和顧燕辭在一起也好，她都認，上輩子的事情不要重蹈覆轍，這是她最后的心愿。

她鼓足勇氣抬起頭，看著他點了點頭：“是。”

沒有多余的字眼，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單單一個字，就幾乎將蕭澄的心擊碎。他握緊她的肩膀，“瑤瑤，你就這么喜歡寧王嗎？”

柳瑤眼神空洞，不知在看哪里。

“蕭哥哥，我累了，我真的很累，如果你愿意理解我，咱們就接著走，如果不愿，你也可以丟下我自己走?！?

“你這是在趕我走？”他看著她心痛不已，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柳瑤閉了閉眼，看向他，“蕭哥哥，我柳瑤這輩子是為你們活的，你們好好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而我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