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槐一看到柳瑤，繞著她轉了好幾圈。

“這才幾日不見，你怎么就成了這般模樣，這也太心狠了。”

柳瑤如今的模樣確實虛弱，整個人瘦弱得弱不經風，臉色蒼白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

她對沈香槐笑了笑“沒事的，都過去了。”

沈香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往日的禮儀也不顧，蹙著眉頭，擰著帕子，“太后平日里看著對什么都漫不經心的，當初你嫁給寧王，當著祖宗和大臣們的面她也一字沒說，如今倒是對你下狠手，真是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小淮，沒事的。”她安慰她。

沈香槐嘆了口氣，“她在想什么，怕是只有老天爺才能知道，真是的！”

沈香槐怕柳瑤寂寞，晚上和她睡在了一處。

兩人躺在床上，沈香槐扭頭看著她，提了個問題：“當初北殊國為什么選你來和親，我可聽說了，你下面還有個妹妹，正值妙齡，還不得寵，怎么就叫你來了呢。”

這還是上輩子的事情，她以醒過來就已經成了寧王妃。她思考了一會說：“一切都是母妃安排的，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外游玩，一回宮里，就被綁來了。”

“你也是挺慘，和我差不多。”沈香槐將手枕在腦袋后面，眼睛看著床頂：“我嫁給太子是我爹做主的，我那時候還離家出走過，但沒一會就被抓回來待嫁了。”

“不過你不一樣。”她扭頭看她，“你和我不一樣，我和太子只是伙伴不是夫妻，而我看得出，寧王絕對喜歡你。”

柳瑤想起方才離開時，顧燕辭那依依不舍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也覺得有點。”

“我希望你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她握住她的手，“小瑤，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這話無論是語氣神態，都過于認真了，柳瑤看著她，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沈香槐模樣清秀，丹鳳眼鵝蛋臉，再標志不過的大家閨秀模樣，看著看著，說不上為什么，她竟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

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柳瑤起得很早，一推開門，就看到原本該在床上養病的顧燕辭坐在門前，原本守夜的宮女太監都不見。

門一推開，他就轉過了頭，兩雙眼睛直直對上，他蒼白的面龐染上了一層粉紅。

“不多睡會嗎，還早。”他拍了拍袍子，站在她面前，像個情竇初開的大小伙子，手不自覺地撓著頭，露出羞澀的笑。

她看著他，神情復雜，回身關上了門，向外走去：“王爺，咱們談談吧。”

早上寒涼，他怕她受涼，就將外衣拖了披在她身上，順勢將她肩膀摟住。

“王爺。”她看著他，“妾身必須要和您坦白一件事。”

“你說。”

她低垂下腦袋，深吸一口氣，“妾身放不下之前北殊國時公主府里的那些人，妾身自知對不住王爺，可是……”

她跪了下來，身上的外衣掉落在地，顧燕辭看著她，心底漸漸泛起寒意。

“妾身不能不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