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所有目光,此刻全都看向黑袍大漢,想看看他是否要上場,而不是只會呈口舌之利。
黑袍大漢哪里受得了一無名侍女的請戰,直接起身,右腳一步跨前蹬出,力道之大,震的整個木質平臺微微一晃,身形爆射場中而去。
“姑娘,拳腳無眼,我張魁也不欺壓弱女子,你還是下去吧!”黑袍大漢站于青檀面前五步外大聲說道。
“拳腳無眼?也就是說,我可以在臺上打殘你咯!是這意思嗎?”青檀反問道。
張魁脾氣是真的易怒,直接大吼一聲:“不知死活!”
話音還沒落盡,一步踏前,身形爆射青檀而去,空中之時,張魁便已右手握拳,收臂蓄力,待到青檀面前之時,向她面門大力砸去。
青檀嘴角微笑,向左側轉身,身形飄后一步,同時輕吟一聲:“有點慢!”
張魁全力一擊,見青檀側身躲開,想收力變招已經來不及。
青檀右手一手握住張魁出拳的手腕,向前一帶,然后反手一扭。同時,右腳掃向張魁膝蓋以下,將他下身掃離地板。
張魁被青檀這一帶,本就身形不穩,隨后一扭,肩膀帶動身體,向青檀身前傾斜而去。接著又是雙腳被掃,整個人直接橫空中,背對著青檀。
青檀對已經橫在空中的張魁,松開握住他手腕的手。掃他下盤的右腿已經落地,青檀以右腳為圓心,轉身180度,左手背肘而去。
可能是青檀怕力度不夠大,轉體完成要落地的左腳,居然向后退有半步之余,整個人形成背靠之勢。
這一背靠背肘,直接準確的擊打在,橫在空中的張魁第二腰椎于第三腰椎之間,命門穴。張魁直接反弓著身,飛了出去,足有七八步之遙。
王宇看到那一背靠反肘,打在腰心命門穴,他只覺得自己突然一下挺直了腰,仿佛感同深受。
青檀真狠啊!這一下,哪怕張魁不癱瘓,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吧!
同王宇一樣,場中無數觀戰之人,不自覺挺直腰桿,同時腰椎一涼,幻痛了。
而剛剛之前得到琴魁的淡雅女子,此時,滿臉驚嘆,口中呢喃著:“好狠辣的動作,好熟練的動作,這般貼身侍女,你又是何身份?”
相比所有觀戰之人的驚訝,青檀此時卻柳眉微促。她剛剛的肘擊確實擊中了,也將張魁擊飛了出去。但是,她知道,手感不對!
絕對不是那種打在人血肉之軀的感覺,而是像打在一塊粘糊糊泥巴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最多擊飛張魁四五步就是極限了,張魁不會飛那么遠。
果然,擊飛出去的張魁,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一邊揉了揉腰心,一邊得瑟的笑道。
“姑娘還真是好狠辣的手法啊!可惜啊!畢竟是個女人,還是沒什么力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在不便讓姑娘感受什么才叫有力道吧!”
張魁說罷,便再次踏步跳射青檀而去,在空中雙手合十,接著雙拳之上,覆蓋上厚重的褐色土塊,瞬間變得有兩三個腦袋那么大。
那么大的石拳,當空就對著青檀當頭砸下。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平臺被砸的晃動不已,不少人桌案上的酒杯,都撒出無數美酒。
而面對砸落而下石拳的青檀,青衣長裙,魅影飄逸,靈動的躲開了這一記攻擊。
“躲開做什么,怎么抓我手啊!不是很會借力嗎?我看你能躲到幾時?”張魁見青檀躲開,便嘲諷道。
之后十幾息的時間,張魁如金剛現世,仗著凝形的褐澤土覆蓋于雙拳手腳之上,對著場中青裙魅影飄逸的青檀,一陣拳砸腳踏。
面對張魁暴躁的攻擊,雖然是躲閃,但是卻絲毫不顯狼狽,反而是她飄逸動作,青影搖曳生姿。讓很多觀戰的俊逸公子們,覺得此女身姿格外靚麗奪目。
青檀躲避間,也沒有閑著。他觀察著張魁眼前的狀態,四肢覆蓋,身體軀干雖然沒有包裹住。但是她想到之前肘擊時那番觸感,想來張魁軀干部分也是有保護的。
既然如此,那就.....
心中又了定數的青檀,再有一次雙拳砸擊躲開后,快速后躍兩次,拉開了十幾步的距離。右手之中,碧青之色閃爍,下一瞬足有七八米長得藤編成型。
青檀右手甩動,長鞭啪的一聲脆響,準確的打在張魁右側后腰之上。奈何,她清楚的看到,長鞭擊中的瞬間,褐色泥濘之物浮現,替張魁擋下這一擊。
青檀此時已經有些怒氣了!哼,一次不行,就多來幾次,還是不行,我就抽到你狼狽不堪,也算是給宇少爺出氣了。
啪,啪,啪....
接下來,張魁便處于被動之下,被青檀抽了無數次。每次力道都不大,都被褐色泥濘之物擋下,但是他氣啊!
場中如此多人觀戰,他卻被一個姑娘家家的一頓暴抽,太屈辱了!
他也想反抗,但每次砸擊,飛踏,都碰不到對方衣角,都被靈動的青色身影輕易閃開。
總結來說就是,青檀的鞭打,對他傷害幾乎沒有,但是,侮辱性十足。可他沒有想到,侮辱性更強的還在后面。
啪的又是一聲鞭打之聲,可這次碧綠長鞭卻饞纏上了他腰。他心中一驚,不好!正要用力掙脫開來。
啪的一聲!又是一根長鞭甩來,纏上他的左大腿,接著是左大腿,左臂,右臂。幾鞭下來,他被纏得動彈不得。
而他對面的青檀,此時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左手握著纏住他四肢腰間的五根長鞭根部,右手凝形出的第六根長鞭,被她輕輕晃動著。
青檀手臂甩動長鞭飛去,抽向張魁的面門。王宇見此,意識到她要做什么了!連忙大喊出聲:“青檀!”
長鞭啪的一聲脆響,準確的打在張魁面前的空氣之上,勁風放肆的吹拂他的國字臉。
隨后,青檀消散了所有長鞭。張魁恢復了行動,他也收起了四肢覆蓋的褐澤土,咬牙切齒的盯了青檀半晌后,便含恨轉身離開。
不知是誰,見場中已見分曉,居然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場中所有人見此,也是紛紛開始鼓掌,掌聲響成一片。
王宇則是心有余悸,如果剛剛青檀那一鞭,真的打到張魁臉上,那就是要接下死仇了。
一個男人,眾目睽睽之下,如果被一女子抽了臉,真不敢想象,這男人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雖然,現在這樣也是結了怨,但還不至于你死我活,最多這幾日不出門,等行商文書補辦好了,離開便是。
侯青白在場邊,看著場中已經和六七位交手,且都輕松贏下的的青檀,自言自語道。
“精準的元力掌控,輕靈飄逸的步伐,十六七歲的年紀,就已經通脈中期,可惜啊!只是一個侍女,不然告知老師的話,搞不好此女就是我小師妹了。”
半個時辰后,青檀終于下場了。同時,這淮水酒會的武輪,也結束了。
侯青白再次上場,宣布了青檀奪得武魁,接著又是一頓夸獎,最后簡單說了幾句。
反正意思就是,酒會三魁已出,接下來的時間,各位可以自由交流,有事也可先行離開。
王宇當然不愿久留,三魁拿了兩魁,太招人耳目了。還是逃亡身份的他,自然去選擇先行離開。
也是因為他與青檀的離開,導致酒會之人,把唯一留下的琴魁,那淡雅氣質的女子,給圍住了。生怕她也要離開,使得這就下來的交流沒了話題。
乘船回到岸邊的王宇和青檀,一眼就看到了岸邊站立的侯青白。此時,他一臉和煦的微笑,向王宇青檀說道。
“詩魁首,武魁首,怎么不留下多與其他人交流交流呢?”
王宇不知侯青白在此是何意,便只好說道:“侯前輩過譽了,魁首不剛當。在下只是一普通的行商之人,與酒會上的各位公子佳人,相交顯拙,自然不敢久留。”
“哈哈哈!詩魁首太過自謙了!侯某在此等候,只是向提家師邀請武魁首,明日有空來一趟城主府藥師堂。”侯青白笑道。
王宇更在迷惑,這是要做什么,便說道:“侯前輩,若有事大可明示,在下必定盡力而為!”
侯青白看向青檀,仔細打量一番,才繼續開口道。
“家師乃是城主藥師堂堂主,可惜在下藥師資質拙略,不能達到繼承老師衣缽的要求。見武魁首元氣的掌控,精準且絲毫不差,十分契合藥師資質。便主動邀請,想請公子帶姑娘前去與家師見過。”
“侯前輩客氣了,明日在下正好要去城主府,補辦行商文書,屆時定當前去拜見家師。”王宇回道。
“那好!公子明日定要前來,侯某屆時備下香茗以待。”侯青白客氣道。
“一定,一定!那前輩,在下先行告辭,明日見!”
王宇和青檀告辭侯青白,坐上馬車離開。車上,王宇向青檀問道:“青檀,藥師是什么?”
“少爺,青檀知道的也不多。大致可以理解是,將藥材,天才地寶進行煉制,煉成可以幫助修煉,幫助戰斗,幫助療傷之類的丹藥。”青檀說道。
“那侯青白說你有這方面天賦,你想試試嗎?”王宇追問道。
“少爺需要青檀去學嗎?需要的話,青檀就去學。”青檀語氣平淡的道。
王宇無奈,青檀什么都好,就是太以自己為主了。這樣,對自己來說很好,但是他覺得對青檀不好公平。便說道:“去看看吧!看過再決定!”
青檀聽后,緩緩點頭,之后就安靜的坐著,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