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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沒有金手指的我,只能咸魚

咕~咕咕~~~

天色微亮的清晨,在嘹亮的雞鳴之下,王宇在紅木床榻上,悠悠醒轉過來。

王宇緩緩將手伸出被窩,略微試探了下,這深冬的冰寒。之后,便立即又將手縮回了被窩,隨即,將厚實的被子更加裹緊了幾分。

“真特么冷,明明是五行火脈之地的炎陽城,冬天既然還這么冷,真是不講道理啊!”被窩里的王宇在心底抱怨著。

就在王宇還在抱怨時,門外傳來少女婉轉輕靈的喊聲。

“宇少爺,雞鳴了,該起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進來吧,我這就起。”王宇十分不情愿的回答道。

王宇話剛落,咯~吱~一聲,黃桃木質地的房門被推開。一位身穿淡青色齊胸襦式長裙,外套厚實淡灰棉袍的少女走了進來。

手中端著銅制水盆,水盆上方還飄散這熱氣。和少女一起進屋的,還有那深冬的瑟瑟寒風。

少女將水盆在木質盆架上放好,之后回身關上了房門,之后才走進床榻前,準備服侍王宇穿衣。

在少女的幫助下,王宇才穿好,一層長衫,一層棉衫。就是這般,王宇還覺得不夠,還想披上毛皮大衣,卻被少女打住,說是先洗漱,再穿大衣。

王宇只好作罷,在少女的服侍下,先洗漱。

這個服侍王宇的少女,名叫青檀。從她十二歲就開始服侍照顧他,那時的王宇也是十二歲,已經有三年了。

“青檀,那個祭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王宇一邊洗漱,一邊問道。

“徐管事昨天就已經準備好了,宇少爺洗漱完后,直接過去就好。”

青檀輕聲輕語的回答道,一邊手上還將搓洗干凈的棉質面巾遞給王宇。熱水搓洗后的毛巾,還很溫熱,冒著死死熱氣。

王宇接過毛巾,舒服附在臉上抹動,口中還發出’嗯,嗯’的聲音,算是回應青檀的答復。

洗完臉的王宇,將面巾遞給青檀,同時接過她遞上前來的毛皮大衣。穿上之后,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青檀則是留在房間。收拾王宇剛剛用完的洗漱用品,清理被睡成狗窩的床榻,整理以及很整潔的房間。

她做這些時,青檀面容上一直帶著微笑,哪怕王宇已經出門了,依舊如此。

青檀的模樣算不上美貌,只能算得清秀,可還有些青雉的面容,以及白嫩中帶著嫣紅的皮膚,卻很是耐看,久看依覺不厭。

走出房間的王宇,裹緊這大衣,依著腳下的青石小路,走廊穿徑。輕車熟路的向著這座上官府邸的后山而去。

上官府很大,王宇花費了十來分鐘,才來的府邸后山的半山腰處。

還未到近前,王宇就已經看到,徐管事帶著兩個藍色衣袍的家仆,在一座墓前忙碌著。

墓前,站著一衣著錦裘大衣的中年男人,面容堅毅而不失親和之感,站姿不動如松。

他身邊還站著一少女,穿著白狐裘大衣,面容清秀且俏麗,柳眉黛目,簡約盤起的發髻,髻后長發披散,披散的青絲隨深冬清晨的寒風飄動,絕美非凡,美麗動人。

王宇走到墓前,中年男人依舊看著面前的墓碑,嘴上卻開口,道“宇兒,當初你母親病重之時,叔父沒能及時趕回來,你心中可有怨過你叔父啊?”

“之前怨過,不過,很久之前就不怨了。母親一直有舊傷再生,身體本就不好,如果不是叔父當初收留,還年年搜集珍貴藥物吊著。恐怕,早就離我而去了。”王宇語氣平和,絲毫沒有怨念的回道。

中年人轉頭看向王宇,盯著王宇的眼睛看了片刻。只能看到他雙眼漆黑烏亮,眼神清澈,除了些許哀驀,的確沒有別的情緒。

中年人收回目光,輕嘆一聲,道“叔父寧愿你怨我,如果,那時我能趕回來。你母親也許還能多陪伴你幾載年月,至少,叔父與你母親,都想看到你明年春末的醒脈。”

“叔父不用如此,母親從我記事起,就一直舊疾纏身。也許,可能會是顯得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但侄兒覺得,母親能早日安眠,不再日夜忍受疾苦,會更好一些。”王宇勸誡著說著。

王宇的這些話,聽著是勸慰著叔父的自責之意。可,同樣,也是他勸慰自己的言語。

中年人聽到王宇這般言語,心底也是明了,不再言語,只是依舊看著墓碑,眼神有著難掩的哀怨。

“老爺,都安排好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徐管家做完準備工作后,近前開口詢問道。

“恩,開始吧!”王宇的叔父應聲吩咐道。

徐管家應聲下去,開始安排。片刻,伴著深冬暖日撒下的晨曦之光,哀樂輕吟而起,如歌如泣,如泣如訴。

王宇的叔父上官洪,奠頭酒,躬身拈香三拜;其后白裘少女,也就是王宇叔父的獨女,上官雪屈膝叩地,拈香三拜才起。

最后,王宇同樣屈膝叩地,但是卻未拈香,三叩首,一叩一抵地;三叩之后,久叩不起身,待良久之后哀樂停歇,才起身上香。之后,緩慢的躬身燒著準備好的,銅錢形狀的黃紙。

燒著紙錢的王宇,腦中思緒翻飛。

他在還是這身體還是嬰兒的時候,他就穿越而來,占據了這個同樣名為王宇原主人的身軀。

前世的他,雙親早亡,從小就和奶奶相依為命。而他的奶奶,在他高三那年,也病重,散手人寰。之后,王宇便輟學打工,自力更生。工地,服務員,銷售,快遞,外賣,都干過,依然只能流轉與社會底層,勉顧溫飽。

本在網吧通宵打著他喜愛的游戲,慰藉自己艱辛的生活,困極睡著之后。醒來時,已經成了一個嬰兒,還有當時自己眼前,一個美艷且柔情的母親。讓王宇彌補了前世,未能感受到母愛的遺憾。

美中不足的是,父愛沒體驗到。王宇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這這世的父親是誰,是死是活同樣不知。童年時,很多次問過母親,母親每次都閉口不言。

而這上官府,府邸的主人上官洪,是母親的遠房表哥。從他還是嬰兒時,就住進了這里。略有奇怪的是,母親從小就不讓自己出府,母親自己也從未離開過他們居住的那座別院。

難受啊難受,同樣是相依為命,前世是奶奶突然病故。這世,母親同樣常年受舊疾之苦,身體年年愈難堪。

在他十二歲那年,離王宇而去,母親臨走之際,一遍遍的叮囑他,凡是聽叔父的話,不得與人為惡。無論將來如何,只要保證自己平平安安就好。

也就是那一年深冬,母親走了,青檀被叔父安排到了別院,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一晃已經三年了。

紙錢也慢慢的燒完了,起身后,凝望墓碑很久,王宇才轉身獨自離開。之后此地,只剩下那些準備清理現場的家仆。而上官洪和上官雪,在哀樂結束后就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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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將近,深冬的暖陽開始發揮他的威力,在它照耀下,上官府的一處大堂屋中,溫度也開始暖和起來。

大堂屋中上首位,長矮桌案后,坐著面容嚴肅,老學究味極重的白發先生。他面下,是兩排兩列同樣長矮的桌案,以及,兩男兩女的少男少女。

王宇就坐在第二排的右列,他的左邊,是上官霄,上官洪的侄子;前面的少女,是上官玲瓏,上官洪的侄女;左前方是上官雪。

此刻,王宇右手撐臉,眼神看向上官雪的側顏。耳中聽著老先生的詠頌,鏗鏘而富有節奏。他的腦子思緒亂飛,至于為什么看上官雪,因為好看,賞心悅目,僅此而已。

在上官府,他不姓上官,可地位身份,和這里的三位,別致無二。甚至,他的叔父上官洪,對他格外關愛,比之自己獨女上官雪更有過之。

就這般,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起居都是青檀一手顧之。除了每日上午下午,來這學堂聽老先生念書外,王宇表示自己很咸魚。

在別的穿越者哪里,要么是喊著報仇,要么喊著莫欺少年窮,再者還有些張口閉口要逆天的,打臉裝波無極限那些的故事。對比下他自己,恩,他太咸魚了,翻不翻身,是否需要曬成兩面均勻,都是無所謂的了。

當然,如果有的選,王宇覺得,在現在基礎上,有電腦手機和wifi的話。他能宅在上官府一輩子。

至于王宇會這樣,其實原因很簡單。他王宇的掛,也就是俗稱的金手指或者系統,已經遲到了十五年了。

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所以,他選擇宅下去,咸魚下去。反正衣食無憂,不開掛,他才不會出去觸發劇情之類的未知主線,觸發他嫌自己命長,好好活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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